林之衡一時之間，也拿不出主意來。
“這山匪頭子叫陸明，是個好色之徒，若是能有一個女子混進山寨當中，與我們裡應外合，那就好辦了。”林之衡喃喃自語道。
一旁的江漁聽著，她心中有點糾結，但最終還是選擇沉默。
她可以當內應，但是……如此一來，她隱瞞那麼久的身份就要曝光了。
糾結之下，她還是選擇繼續瞞著自己的身份。
林之衡轉身看江漁，“走吧，我們先下山。”
江漁也轉身，兩人往山下走去
他們走到半山腰時，突然撞上幾名山匪。
他們想躲避，已經來不及。
“什麼人！”其中一名山匪發現他們。
林之衡二話不說，拉著江漁往另一邊跑去。
身後幾名山匪緊追不捨。
幾人你追我趕，來到一個陡峭的山坡前。
幾名山匪手持弓箭，而林之衡和江漁卻手無寸鐵。
他們沒法靠近山匪，便沒法將他們解決。
山匪審視他們一番，“原來是兩個柴夫！你們可知我們是什麼人？”
他們正準備下山打探一下情況，沒想到能抓到兩個偷偷摸摸上山砍柴的柴夫。
這些賤民，還真的要錢不要命，明知道這攸山是他們的地盤，還敢上來砍柴！
林之衡故作惶恐，“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哼！我們便是攸山上的龍虎軍！”攸山上的山匪自稱龍虎軍。
林之衡抿唇，“幾位大哥，我們……我們只是上山砍點柴，還望幾位大哥行行好，放我們兄弟二人一條生路吧。”
面對林之衡的哀求，山匪不為所動，“放你們走？那是不可能的！看你們的身板不錯，不如加入我們龍虎軍吧。”
林之衡陷入沉思，他們如今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趁機成了俘虜，打入山匪內部。
但他們沒能和城裡的將士聯絡，這麼做的風險有點大。
至少他們要回去一趟，將計劃制定下來，才能進山匪窩當臥底。
另外一個選擇，就是硬闖了。
“這位大哥，我們兄弟二人家中有父母妻兒，我們可不能拋下他們的。”林之衡為難道。
那人笑了笑，“我們龍虎軍中有不少兄弟家中也有妻兒，如今還不是樂不思蜀了？跟著我們大當家，頓頓有肉吃，還有美人睡，何樂而不為？”
見林之衡他們還不願意妥協，那大漢頓時惱怒。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願意給你們機會，那是抬舉你們了！”那大漢怒道。
林之衡給江漁一眼眼神，兩人正準備反抗，可那大漢反應也快。
“放箭！”他一聲令下，後面的弓箭手齊齊放箭。
林之衡兩人躲避這飛箭，根本沒有辦法靠近他們。
就在這時，江漁踩到一個石頭，一個站不穩，背後中了一箭，江漁忍痛把箭拔了出來。
眼看著她躲避困難，林之衡一把抱住她，往山下滾去。
山坡很陡，山匪沒有辦法跟著下去，他們選擇繞路下山檢視。
沒過多久，林之衡兩人已經到了山下，兩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傷，尤其是林之衡。
他幾乎把自己當成人肉墊子，護著江漁從山上滾下來。
“阿漁，你沒事吧？”
江漁搖搖頭，“我沒事。”
江漁的嘴唇發白，背後的衣裳已經被血浸溼。
林之衡連忙抱起他，往檁州城中趕去。
攸山距離檁州城不算遠，半個時辰便能到。
回到太守府，他讓人準備熱水和金瘡藥，讓李程去找大夫，他親自給江漁處理傷口。
此刻的江漁已經昏迷過去，林之衡也顧不了那麼多，扯了她的外衣，脫了裡衣時，林之衡動作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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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江漁胸前纏著一圈圈帶子，他一臉無奈。
一個大男人，纏那麼多帶子做什麼？
他也沒有多想，將江漁翻過去，用剪子將江漁的帶子給剪了，然後幫他清洗傷口，上藥，然後再拿來乾淨的繃帶幫江漁包紮傷口。
剛才江漁的胸前纏著帶子，他沒發現什麼不妥，如今帶子被他剪了，他才察覺到異樣。
江漁他……她是個女子？
林之衡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江漁的胸，怔在原地。
半晌之後，他才緩過神來，非禮勿視地把視線移開。
幫江漁包紮傷口的時候，他幾乎全程不去看她。
可他不看，手難免會碰到不該碰的地方，此刻的他如坐針氈，全身滾燙不安。
在他包紮完時，李程也帶著大夫到了門口。
林之衡迅速給江漁穿好衣裳，再讓大夫進來。
大夫把脈後，給江漁開兩副補血的藥。
“這位姑……”
“咳！江副將她如何？”林之衡打斷大夫的話。
大夫會意，“江副將失血過多導致昏迷，如今將軍已經替她止血，不出意外過一兩個時辰便能醒來，到時候將軍再給他熬幾副藥喝，便無大礙。”
他把藥方遞給林之衡。
林之衡看了一眼，讓手下去抓藥，他則留下來守著江漁。
看著熟睡的江漁，林之衡心中百感交集。
這臭丫頭！竟然騙了他那麼久，從六歲開始就騙他，騙了他十幾年！
害得他曾經以為自己有龍陽之好，原來，他是正常的。
他是正常的男人！他喜歡的是女子！
林之衡莫名其妙又想起自己那個荒誕的夢，再想到剛才……他的臉宛如被火燒般滾燙。
他連忙捧住自己的臉，讓自己的臉降降溫。
他守了江漁一會，才去處理自己身上的傷口。
半個時辰後，江漁悠悠轉醒，她清醒過來的第一感覺就是覺得自己的胸前空空蕩蕩的，她下意識摸了摸，她的裹胸帶子沒了。
她一著急，扯動傷口，疼得出聲。
就在隔壁擦藥的林之衡聽到聲音，光著膀子出現在江漁面前。
江漁下意識閉眼，林之衡也反應過來，他雙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連忙跑回屏風後面穿上衣裳。
這以前在軍營的事情，他沒少做露膀子的事情。
尤其是跟著將士們在河裡洗澡的時候，個個都是袒胸露背的。
可那時候，他還不知道江漁是女兒身。
他若知道，肯定不讓她看著他們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