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不是喜歡男子的！
他只喜歡江漁！
對！沒錯！
但江漁就是男子啊。
林之衡越想越痛苦，他抬頭一看，正看到江漁往別的地方躲去。
“站住！”林之衡幾步走了過去，“我不就是把你調來城營而已嗎？你至於從此記恨上我？”
江漁確實不想見他。
誰讓林之衡這麼絕情，說把她調走便把她調走？
林之衡不是不想看到她嗎？
她配合他，這也有錯？
“將軍有何事？”江漁面無表情詢問道。
林之衡的氣堵在胸口，“你……”
他也似乎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他對江漁想入非非，那是他的錯，可他卻把氣撒在江漁身上。
這不是君子所為，他這麼做，就是一個小人行為。
可他還能如何？
他除了把江漁調走，不見江漁，他還能如何？
只是他沒有想到，就算江漁不在他身邊，他對江漁的想法還是沒有停止，反而更加瘋狂了。
他試驗過了，他牽虞辛池的手時，不會臉紅心跳，親蕭玦時，也不會有心跳加速的感覺。
他這些感覺，只對江漁一人而已。
他不是有斷袖之癖，他是中了江漁的魔怔。
但……若是被江漁知道，一個男人在覬覦他，他估計會徹底消失在林之衡面前吧。
林之衡越想越痛苦，他無顏面對江漁。
“本將還有事，先走了，你……好好幹吧。”林之衡說完，轉身離開。
江漁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莫名其妙！
小的時候，林之衡可沒有這麼橫行霸道的，如今果然是得了勢，仗勢欺人了。
別人是大將軍，是國公府世子，她不過是一個不男不女的孤女罷了。
她自然是比不上林之衡高貴的。
她的身份地位是不及林之衡，但她也絕對不會白白受了林之衡的氣。
江漁轉身離開，他們兩人最好各走各的路，誰也別再為難誰！
……
從城營回來，林之衡的思緒還是一團亂。
他回自己的院子時，剛好經過林之樂的院子。
他往林之樂院子裡瞥了一眼，發現林之樂正在院子裡寫生。
他忍不住走了進去。
其他人都不能給他解惑。
或許他這個文採斐然的弟弟能幫他解決眼前這個困惑？
“阿樂！你在做什麼？”林之衡明知故問。
林之樂頭也不抬道：“畫池塘的風景。”
他平日裡沒有什麼愛好，也不喜歡練武，練騎射什麼的，他除了練練書法，唯一的愛好就是作畫了。
他的院子裡所有能入畫的風景，都被他畫了個遍。
這池塘裡的荷花剛冒出新的葉子，他覺得有趣，便想把它描繪出來。
林之衡看著林之樂，陷入沉思。
小的時候，林之樂比他還要活潑開朗，但在林之樂八歲那年，差點闖了大禍，從此之後，他再也不練騎射，再也不練武，不再做任何危險的事情。
他和林之樂之間的兄弟之情，也變了味。
他們雖然還是深愛著對方，但卻變得收斂了，誰也不會把這份兄弟之間的親情表露出來。
小的時候，林之樂喜歡跟在他身後，喜歡纏著他，讓他教東西。
可後來，林之樂不再喜歡跟著他，林之樂自己孤零零的另闢蹊徑。
如今隨著兩人的年紀越來越大，他們之間似乎更加疏遠了些。
“阿樂，你讀的書多，大哥有點困惑，想讓你幫大哥解解惑。”林之衡坐在林之樂身邊，開口道。
見林之衡要說正事，林之樂把畫筆放下，認真聽他說話。
“何事？”
“就是……你說，我若是喜歡一個男子，是不是不正常？”林之衡屏住呼吸，盯著林之樂。
林之樂微微蹙眉，他沒有表現過多的震驚，但在他的眼神裡，林之衡看出了擔憂和同情。
林之衡：……
果然是親弟弟，不用多餘的表現，也能狠狠戳中他的心。
“大哥你能確定你喜歡一個男子了？”林之樂追問道。
他想了想，似乎想到些什麼。
“大哥喜歡的男子是江漁？”林之樂直接問出來。
林之衡徹底怔住，果然不能問林之樂，一問他，林之樂能把他扒個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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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之衡自知糊弄不過去，點了點頭，“嗯，最近我為了他，可是茶飯不思了許久，阿樂，你說大哥是不是得了斷袖之癖？”
林之樂再次沉默，他回想著江漁的樣子。
江漁長得白白淨淨，清秀可人，若不是他們從小認識，他還以為江漁是女扮男裝。
林之衡喜歡一個長得像女子的男子，倒不像是有斷袖之癖。
況且這些年，林之衡身邊到處都是男人，也沒見他喜歡哪個男人。
他估計只是喜歡江漁罷了。
不過男子對男子有心思，這是世道所不容的事情。
他希望大哥還是早日斷了這個念想。
“大哥，心悅任何人，都不是錯，但是，此事若是傳出去，只怕會對你，對江漁都不好，我勸你還是懸崖勒馬，及時回頭吧。”林之樂認真勸道。
林之衡越聽越心涼。
他知道這是一場無疾而終的感情，但還是讓人心痛不已。
“大哥知道了，你繼續作畫吧。”林之衡說完，失魂落魄的離開。
以前，他不懂什麼是喜歡，如今懂了，卻要把這份希望割捨掉。
這種感覺，讓人十分揪心。
一連好幾日，林之衡都無精打采的，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精神。
整個人瘦了一圈。
秦音薴第一個發現林之衡的不對勁，前些日子看著他，還興致勃勃，春光滿面的樣子。
這才一個月不見，怎麼憔悴成這個樣子了？
之前林之衡會經常來給她請安，這一個月，都不見他過來，她以為林之衡有事情要忙，忘記她這個祖母。
孩子們的事業，她從不過問，尤其是林之衡的。
林之衡處理的事情，是軍中機密，她就算是林之衡的祖母，也不好探聽。
在其他人過來給她請安時，秦音薴忍不住問問林之衡的情況。
“你們大哥最近是不是有心事？”秦音薴問林之樂他們。
林之暄搖搖頭：“沒有啊，大哥不是一向都是這個樣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