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薴讓管家去選了一個宅子,宅子不大,但乾淨齊全,又在城中,十分安全。
辦好之後,她便去找陳玉珍。
她剛到院子時,就聽到裡面傳來吵鬧的聲音。
“我們夫人和幾位少夫人都沒有這麼對我,你算個什麼東西?”
“哼!誰讓你只是低賤的下人!下人服侍主子,天經地義。”陳玉珍的諷刺聲傳來。
蘭竹苑的管事嬤嬤覃嬤嬤不滿回懟,“主子?你算哪門子主子?老奴拿的是國公府的月銀,只聽四小姐一個人的吩咐!”
陳玉珍要求端茶倒水,做一兩次,她順手也就幫忙做了。
可陳玉珍沒完沒了的使喚她,難不成她要一整天守著一個陳玉珍不成?
這蘭竹苑那麼大,林四鳳他們又剛住進來,她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
尤其是兩個表少爺的吃食,她要盯著,用的衣物,她也需要檢查一遍。
否則若是出了什麼問題,她如何付得起這個責任,她哪有時間陪著陳玉珍一個耗?
“我是國公府的貴客!你信不信我能讓你滾出國公府?”陳玉珍威脅道。
她倚著桌子,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為難譚覃嬤嬤。
覃嬤嬤氣結,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和她徹底鬧掰。
“我不信!你有本事就告到夫人那裡,反正我佔理!就你還算是貴客?四小姐好心收留你,你不知感恩也就算了,還處處給四小姐添麻煩,寄人籬下都敢這般囂張,你還是頭一個!”覃嬤嬤狠狠放下茶壺,不再伺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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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夫人要將她趕出國公府,她也認了。
陳玉珍:……
一個下人也敢對她大呼小叫的,她也太沒面子了。
“你給我等著!”陳玉珍把瓜子扔到覃嬤嬤身上,起身去找林四鳳。
林四鳳此刻正陪著皇甫子安在認字,皇甫子林則在一旁寫字。
和他一般大的暄表哥都開始上學堂了,他也要抓緊時間,外婆說了,等他識全三字經,便讓他和暄表哥他們一起去書院讀書。
“嫂嫂!”
陳玉珍的聲音打破屋內和諧的畫面。
林四鳳笑容逐漸消失。
陳玉珍來找她,準沒好事。
林四鳳讓皇甫子林看著點弟弟,她走出去見陳玉珍。
“又怎麼了?”皇甫洵不在,林四鳳不會跟她演乖巧的戲碼,她也不用不情不願地配合她。
“你讓夫人把覃嬤嬤趕走,她太狂妄無禮了。”陳玉珍告狀道。
林四鳳蹙眉,“覃嬤嬤挺好的啊,她事事縝密周到,把蘭竹苑打理得井井有條,我怎麼沒見她狂妄無禮?”
雖然她和覃嬤嬤只是接觸了幾天,但覃嬤嬤規矩,對她也十分恭敬,日常照顧兩個孩子,比她這個母親做的還精細一些。
哪裡有陳玉珍說的狂妄無禮?
“我不過是讓她幫我準備一點茶水而已,她就給我甩臉色,還辱罵我只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嫂嫂,洵哥哥可是答應過我哥,會好好照顧我的,嫂嫂,你難道也覺得我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嗎?你和洵哥哥不給我撐腰做主嗎?”陳玉珍說著,淚水說來就來。
林四鳳頓時覺得頭痛不已。
又來!每次一有陳玉珍不滿意的地方,她就拿自己的身世說事。
林四鳳不再什麼都依著她,“覃嬤嬤是娘選進來的人,我沒有權利動她,你哭著來求我也沒有用。”
陳玉珍微微一怔,林四鳳竟然這麼斬釘截鐵地拒絕她?
她……果然回到孃家,林四鳳就底氣十足了。
“嫂嫂……”陳玉珍還想說些什麼,秦音薴從外面走了進來。
“你若覺得委屈,我替你想到一個好辦法,回去收拾一下,搬出去住吧。”
林四鳳和陳玉珍齊齊看向秦音薴。
陳玉珍微怔,秦音薴這是要趕她走的意思?
秦音薴怎麼可以?
如此仗勢欺人,秦音薴就不怕別人對她指指點點?
“夫人,你這是要趕我走嗎?”陳玉珍一臉委屈地看著秦音薴。
秦音薴目光冷淡:“也算是吧,我替你尋了一個宅子,你搬出去住,每個月我們鎮國公府會給你一兩銀子,讓你好好生活,你也不必在府上受委屈。”
陳玉珍見她說得這麼絕情,她徹底急了。
她才不要搬出去住呢。
好不容易享受了幾日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般的日子,她可不想回去過什麼事情都要自己親力親為的日子。
“夫人,我求你了,你別趕我走,只要你讓我留下,我一定乖乖聽話,絕不給夫人添麻煩的。”陳玉珍哀求道。
秦音薴眯著眼睛:“你已經給我添麻煩了!覃嬤嬤,你去替陳姑娘收拾東西,下午送她出府。”
她說出去的話不會收回來。
更何況,剛才她還看了一出大戲。
陳玉珍演技雖然拙劣,但她能屈能伸,還真的能矇騙不少人。
只可惜,她不是那種憐香惜玉的偽君子,況且,陳玉珍也沒有讓她憐香惜玉的條件。
“老奴遵命。”覃嬤嬤興高采烈跑去幫陳玉珍收拾東西。
幸虧夫人慧眼識人,沒有被陳玉珍這小人給矇騙了。
她巴不得陳玉珍趕緊走,比任何一個人都想陳玉珍快點滾出國公府去。
“夫人!你不能這麼做!你這樣對我不公平!”陳玉珍見軟的不行,便來硬的。
秦音薴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哦?那你倒說說,我為何不能這麼做?你與我鎮國公府非親非故,我為何要讓你一直留在府中?”
陳玉珍是皇甫洵同僚的妹妹,皇甫洵心善,願意幫自己的兄弟照顧他的妹妹,這跟他們林家有什麼關係?
陳玉珍若是一個規規矩矩的小姑娘,他們林家如今也算是家大業大,多養一個閒人無所謂。
可陳玉珍偏偏是個不安分的。
她留下陳玉珍來委屈林四鳳?她可沒有這個聖母心。
她秦音薴從來都是一個護短的老太太。
她只護著自己人,只護著自己喜歡的人。
“可……可洵哥哥答應我大哥,會照顧我的,你這麼做就是陷他於不義之中。”陳玉珍不服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