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召民女進宮？”秦綰綰愣在原地。
陛下為何召她進宮？
不會是……陛下與謝宗玉對峙一番之後，咬定是她故意陷害謝宗玉，要處死她吧？
老天爺啊！
她……她明明是冒死做好事，為什麼要對她那麼殘忍？
司馬隼見她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秦姑娘也不必擔心，陛下興許只是有些問題想與姑娘確定一下而已。”司馬隼開口安慰他。
秦依依卻不信他的鬼話。
若是她呈交證據上去，陛下就召她進宮確認，那還說得過去。
如今已經兩個月過去了，現在才確認會不會太遲了點？
秦綰綰越想越害怕，她看向司馬隼。
經過這兩個月的相處，她發現司馬隼確實是一個溫潤如玉的男子，不管她怎麼無理取鬧，司馬隼也從未對她臉紅過。
若是陛下也像他那麼好相處，那就好了。
“王爺，若是……若是陛下要處死民女，王爺會不會救民女？”秦綰綰一臉期待地看著司馬隼。
她的小命能不能保住，就看司馬隼願不願意給她撐腰了。
做人不能只靠運氣，她要做最壞的打算，然後未雨綢繆一番。
若是司馬隼願意保她，她就願意痛快跟他進宮。
若是不願……她寧願出去冒冒險，也不願白白去送死。
司馬隼淡淡一笑：“自然！本王帶姑娘進宮，自然會將姑娘完好無損地送出來。”
有了司馬隼的保證，秦綰綰總算是吃了一顆安心丸。
司馬隼是陛下唯一的親弟弟，他要保她，陛下看在司馬隼的面子上，應該不會砍了她。
大渝那麼大，她還沒有好好出去看看，可不想年紀輕輕就丟了性命。
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她便獨自一人去雲遊四海，沿途治病救人，造福天下百姓。
“既然如此，那……我們走吧！”秦綰綰爽快答應。
司馬隼讓她扮成丫鬟的樣子，跟他一同進宮。
一路上，她做好了心裡建設，但看到一國之君的時候，她還是控制不住慌張。
“民女秦綰綰給陛下請安，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秦綰綰跪地一拜。
她在京都生活了十幾年，見過最大的官就是謝宗玉，不對，在沒有見到司馬鈺之前，應該是寧王司馬隼。
但司馬隼性子溫和，待人彬彬有禮，一點王爺的壓迫感都沒有，她並不害怕司馬隼。
可司馬鈺不一樣，一國之君，掌握著所有人的生死，她不能不懼怕。
“秦姑娘無需拘謹，起來吧。”司馬鈺開口讓她起來。
秦綰綰這才微微抬起頭，她迅速看了一眼司馬鈺，規規矩矩地站在一旁，不敢再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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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秦姑娘會醫術？不知秦姑娘的醫術如何？”司馬鈺漫不經心道。
秦綰綰：……
這司馬鈺召她進宮，不是為了問謝宗玉的事情？
問什麼醫術？
她從小跟著父親學醫，她對醫術又十分感興趣，樂意專研，醫術自然是不輸給任何人！
不過，這狂妄的話，她還是別亂說了。
“民女醫術平平，只是略懂一二罷了。”秦綰綰謙虛回答。
“女子行醫，倒是罕見。”司馬鈺感嘆一句。
太醫院也有女太醫，但只是醫術平平的婦人，遠不及男子醫術高明。
像秦綰綰一個年輕的姑娘懂醫術，確實難得。
一般男子都會介意自己的夫人曾拋頭露面，給人治病。
況且治病救人，難免要與病人接觸，試問天底下哪個男子願意自己的夫人與別的男子有過接觸呢？
這也是為什麼世上少有女大夫的原因。
秦綰綰沒有接話，這話好像不需要她來接。
爹也不希望她學醫術，小的時候，他總是打擊她，讓她自己放棄。
可曾想，她從小就有逆反心理，爹越是不讓她學，她偏要學，如今她的醫術，與爹不相上下，爹也不好再說什麼。
不過現在爹已經失蹤快一年了，她好想念他。
她現在唯一的目標就是等著謝宗玉倒臺，逼他說出爹的下落。
“那些證據，秦姑娘是如何得到的？”司馬鈺終於把話題拉到正事上來。
秦綰綰跪在地上，一一講述起這一切。
她從小在臨東侯府長大，她爹是臨東侯府的府醫，臨東侯謝宗玉對他們還不錯，只不過秦綰綰越長大，謝宗玉看她的眼神越不對勁。
謝宗玉知道她懂醫術，經常藉故讓她去給他看診，私下無人的時候，謝宗玉總是對她動手動腳的。
每次她都巧妙地躲了過去，謝宗玉雖然沒有對她造成過實際性的傷害，可人在屋簷下，她不得不提心吊膽起來。
她也曾經把這些事情告訴父親，想讓父親帶著她離開，可父親呵斥她一番，便不再多說。
直到幾個月前，父親失蹤，她在暗中查詢父親的同時，無意間注意到謝宗玉的秘密。
那天謝宗玉派人來找她，她沒有像往常一樣躲著，去他院子裡赴約。
不過她提前準備了迷香，迷倒謝宗玉之後，她從暗格裡把東西偷了出去。
她拿著包裹目標太大，她便把東西埋到侯府的假山旁，還是上次臨東侯大壽的時候才去把證據給拿出來。
之後的所有事情，他們都知道了。
“這麼說來，臨東侯還想對你圖謀不軌？”司馬鈺追問道。
秦綰綰想了想，“不僅對民女，臨東侯尤為喜愛剛及笄的小姑娘。”
她還清楚的記著，她剛及笄的時候，謝宗玉送給她一份賀禮，裡面裝著一件紗裙，這紗裙只有青樓女子才會穿，她連拿出來都覺得晦氣，直接把它塞到床底了。
謝宗玉選的姨娘，每一個都是剛及笄不久，沒到兩年，謝宗玉便徹底厭棄對方，再找剛及笄的小姑娘。
她之所以如此冒險想要指證謝宗玉，有一個特別重要的原因便是，她不希望繼續有小姑娘被他糟蹋。
謝宗玉對她虎視眈眈的時候，她除了獨自惶恐之外，沒有人出來護著她。
這種無助的恐懼，她體會過，能感同身受，她希望自己可以成為護著她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