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鈺沉思半晌，慕容燁說的確實有道理，他若大張旗鼓去對付這些士族，他們定會團結起來反抗。
到時候確實會弄巧成拙，所以，他還不能出手對付謝家。
“朕明白了，今日就下到這吧，慕容愛卿先回去。”司馬鈺放下手中的棋子，不下了。
慕容燁終於能解脫，他連忙起身告退。
從宮中出來，慕容燁松了一口氣。
司馬鈺對他再好，他也沒有資格去參與陛下的家事。
選秀一事，是司馬鈺和太后娘娘之間的爭執，他一個外臣，不便給任何意見。
慕容燁回到家，他立馬去正院找秦音薴。
秦音薴正在教著林大丫和林二丫還有林之樂讀書認字。
“樂兒，你若想跟衡兒一樣，能上學堂，便好好努力，不許偷懶，還有你們兩個，女子雖然不能考取功名，但知書達禮總是好的！明白了嗎？”秦音薴不允許自己的孫女目不識丁。
更何況他們如今定居在京都，京都的大家閨秀個個都是知書達禮，他們本來門第就不高，若再無德無才，以後這兩孩子怎麼嫁人？怎麼當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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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要從小培養她們獨當一面的能力。
“聽明白了。”林大丫和林二丫異口同聲道。
她們說完，繼續寫字。
秦音薴坐下來喝杯茶，她抬頭便看到慕容燁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他們。
她有點尷尬一笑，“你們好好寫字！等會奶奶回來檢查。”
她叮囑林大丫他們，然後起身走出去。
“將軍，你回來了？”秦音薴微笑問道。
慕容燁在外面站了多久？
剛才她給孩子們講故事，他沒聽見吧？
她講的可是歷史上有名才女的故事，在這個架空地世代並沒有這些人物。
不過，只是故事而已，也無從深究。
“嗯，剛到，夫人在教孩子們讀書寫字？”慕容燁關心道。
秦音薴被他這一聲夫人給叫懵，不過，他們都住在同一屋簷下，她也沒有抗拒他，明顯的預設他們兩人的關係。
他叫這聲夫人，也沒有不妥。
“對啊！大丫二丫是丫頭，這一般的夫子不願來給她們兩人講課，我便親自上了，能識文斷字也是件好事，是吧？”秦音薴看他，觀察慕容燁的反應。
慕容燁是男人，他能理解她的想法嗎？
他不會也覺得女子無才便是德，不贊同她教大丫二丫認字吧？
“夫人說的沒錯，阿光他們是沒有條件去學習，去考取功名，如今我們家有條件，自然不能委屈衡兒他們。”慕容燁贊同秦音薴一切決定。
秦音薴心中暗喜，這還差不多！
“將軍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我去給你做點吃的。”秦音薴不再多說，用行動來感謝慕容燁的支援。
慕容燁跟著她進了廚房，熟練地幫著燒火。
看他動作嫻熟，秦音薴忍不住好奇，“將軍還懂得燒火做飯？”
慕容燁動作微頓，他又不是從小就學著帶兵打仗，小的時候在村裡，燒火做飯，洗衣下地，什麼活他沒有幹過？
“從五六歲就開始燒火做飯，怎能不熟悉？”
秦音薴笑了笑，對啊！慕容燁又不是生在將門之家，他從小可是在村裡長大的。
她認真做菜，不再說話。
兩人在廚房裡，一個燒火，一個炒菜，互不干擾，卻十分和諧。
秦音薴炒了三個菜，熬了稀粥，端給慕容燁吃。
“你不吃？”慕容燁抬頭看她。
“我們剛吃過午飯，不餓。”秦音薴坐在他對面，問起嶔州的情況。
“將軍，嶔州情況如何？你們可順利？”
剛才她問了林向宗，林向宗說他又累又困，跑回去睡覺了。
沒辦法，她只能問慕容燁了。
她懷疑林向宗是故意的，故意讓她來問慕容燁。
不過她沒有拆穿林向宗的小心思，孩子們既然多希望他們兩人的感情好一點，那她就配合他們。
她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她與慕容燁之間沒有轟轟烈烈的愛情，但有一份平淡卻沉穩的親情。
她心中，是在意他的。
“一切都很順利，君仲寧如今被關在大理寺，過不了多久，陛下便會處置他們，君仲寧倒了，以後你不必再擔驚受怕了。”慕容燁把南王府的情況說出來，讓秦音薴安心。
“那五鳳呢？她沒事吧？”秦音薴沒興趣管君仲寧的死活，可林五鳳也在南王府呢。
當初林五鳳執意要留在南王府，她勸不動林五鳳，也只能由著她。
林五鳳是寒了她的心，可她還是希望林五鳳可以好好的，可以過得好。
“陛下的目的只想收回南王府的世襲王位，應該不是下狠手，不過……南王府私鑄銅錢，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怕是要流放了。”慕容燁說出最壞的結果。
看在故去的老王爺的面子上，司馬鈺不會對君家趕盡殺絕，可私鑄銅錢是大罪，肯定會流放的。
林五鳳身為女眷，或許可以免了流放。
若是君無郢肯休了林五鳳，把她趕出君家，林五鳳便可以免罪。
最後的懲罰到底是什麼，他現在還不能下結論。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所有結果都得自己承擔，怨不了別人。”秦音薴微微賭氣道。
看著秦音薴臉上有怒氣，慕容燁明白，她這是刀子嘴豆腐心，她還是在意林五鳳的。
看林五鳳的選擇吧，若是林五鳳想要與君家斷絕關系，他有辦法將她保下來。
不過……他不希望林五鳳是一個見利忘義的人，她既選擇君無郢，就該陪著他，同甘共苦下去。
“將軍你慢慢吃，我去交大丫他們識字了。”秦音薴起身離開。
三日後，司馬鈺親自提審君仲寧。
這些年君仲寧在嶔州做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羅列得仔仔細細，有一些君仲寧都忘了，看到這些證據，他才慢慢想起來。
“君仲寧！你太讓朕失望了。”司馬鈺一臉失望地搖頭。
君仲寧見狀，他知道司馬鈺不會放過他，他冷笑幾聲，“只怕陛下早就想動我南王府了吧？何必這般假惺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