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薴眉頭微蹙，按理說，是這樣的，可她怎麼一點都不信林五鳳的話呢？
“你真的跟他說清楚了？”秦音薴追到廚房，再三確定。
陳大天是個好孩子，林五鳳對他無意，就不該去禍害別人。
林五鳳不耐煩道，“說清楚了！娘！你怎麼不信我呢？我才是你的女兒，陳大天只是一個外人而已，你幹嘛那麼在意一個外人？”
秦音薴一臉震驚，她怎麼就在意一個外人了？
她教育林五鳳養成正確的觀念，還不是為了林五鳳好？
林五鳳要不是她的女兒，她才懶得理林五鳳呢。
“我怎麼是向著外人？林五鳳！娘跟你說，不屬於我們的東西，別去貪，你既然不喜歡陳大天，就不要接受她對你的好意，否則，他還以為你對他也有意呢。”秦音薴繼續教育。
現在的林五鳳，就像是叛逆期的熊孩子，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聽得進去。
林五鳳撇撇嘴，“娘，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跟他講清楚的。”
秦音薴半信半疑地看著林五鳳，“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隨意糊弄娘，等大天來求親的時候，娘可就答應他了。”
以免林五鳳說一套，做一套，秦音薴直接威脅她。
林五鳳臉色頓變，她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是什麼話也沒有說。
她明日會去當面拒絕陳大天的！
只是以後……估計就沒有禮物收了。
年關將至，縣城熱鬧非凡，石縣八個村子都來縣裡採辦年貨。
秦音薴和林向耀去交第二份稿子，這一次秦音薴穿著林向耀的衣裳，扮成一個老頭，陪著林向耀一起進去。
上一次書坊夥計對林向耀的態度十分敷衍，這一次明顯好了許多。
夥計殷勤上前，“林公子！你終於來了！我們老闆盼了你許久了。”
距離上次交稿已經過去兩個月，書坊老闆董新禾一直在盼著林向耀趕緊來交稿。
林向耀有點意外，他不知所措地看了秦音薴一眼，秦音薴示意他淡定。
“不知上次的話本賣得如何？”秦音薴打聽一下話本的銷售情況。
“這位是……”夥計看看秦音薴，又看看林向耀。
林向耀開口介紹，“這是我爹！你有什麼事情，跟我爹說就行。”
“原來是老先生，失敬失敬，兩位請等一等，我們老闆馬上就來。”夥計又給兩人把茶倒滿。
沒過多久，董新禾匆匆趕來，“林公子！你可算來了！上次忘了問你住在何處，我們想去尋你都沒有辦法。”
林向耀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他坐立不安，不知道該繼續坐著，還是該站起，他繼續看向秦音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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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音薴推他一下，兩人站起，“董老闆，幸會幸會。”
董新禾一臉茫然看著眼前的老者，正準備開口詢問時，夥計附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董新禾恍然大悟，“原來是林老先生，請坐，二位請坐。”
“董老闆，這次我們過來，一是為了交稿，二是想打聽一下，我們的話本好賣嗎？”秦音薴有點忐忑不安。
畢竟這是她第一個來錢的途徑，她希望是可以成功的。
看董新禾的態度，就算沒有很成功，應該也不差吧。
“好賣！我跟你們說啊，縣裡不少富家千金就喜歡林公子寫的話本，縣太爺的千金已經派人過來催了幾次，就想看後續，幸虧你們今日來了，否則惹惱那大小姐，我們這書坊可就要遭殃了。”董新禾一臉無奈。
上次他們試著印了二十冊，放到他們的書店裡賣，沒想到一下子就售空，他們又通宵達旦，加印了五十本，三天就售空，後來又加了幾次，兩個月以來，一共印了七八次。
這兩個月，他們賺了一年才能賺到的銀子，這都是林向耀他們的功勞。
他已經打算和林向耀長期合作。
秦音薴松了一口氣，好賣就行！好賣，她就有底氣跟董新禾談酬金了。
“那董老闆，我們是不是可以來談一談酬金的事情？這是我們第二次稿子，一個月後，還有第三次稿，這本書就完結，不知道董老闆願意出多少銀子來買這個話本呢？”秦音薴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進入正題。
董新禾捋了捋自己的山羊須，他本來只想糊弄林向耀一下，只給他十兩銀子就好。
可這老頭，不像是好糊弄的人，這萬一開得太低，他們不幹怎麼辦？
他們還有一次稿沒有交，他可不能太欺負他們。
這第一冊他們就賺了將近五十兩，現在還繼續印，這個話本至少也能賺個四五百兩，除去人工和工料費，他們至少能淨賺三四百。
若是能和林向耀他們長期合作，說不定還有更高的利益。
“五十兩如何？”董新禾出了一個比較合理的價格。
他的話音沒落，林向耀差點驚叫起來。
這……這……這三十頁紙能值五十兩？
他們沒瘋吧！
他瞪大眼睛看向秦音薴，用眼神催促秦音薴趕緊答應。
秦音薴沒好氣地瞥他一眼，她就不該讓林向耀來的，那麼沉不住氣！
“董老闆，能不……”
她正想開口能不能長期合作，可董新禾打斷她的話，“六十兩！這是我們能出的最高的價格，老先生，你想想，石縣只有我們這一家書坊，就算你去別的縣，也未必能有比我們更高，我們還能長期合作，互利互贏！不過我們也有一個要求，正月十五之前，必須要交第三次稿。”
他怕對方趁機抬價，立馬說了一堆利弊出來。
看秦音薴還不說話，董新禾臉色微變，“我們的書店在寧周十六州都有分店，也正因為如此，你們的話本才能有銷量，換作別的書坊，你們未必能能賣得出去。”
“既然董老闆這麼有誠意，這個生意，我們做了！”秦音薴也爽快答應。
董新禾說的沒錯，正因為他們的書店多，她才有市場，否則，就算寫得再好也沒有人看。
反正他們也不算虧，沒有董新禾他們，她的故事或許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