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敢！”慕容燁把頭低的更低。
見慕容燁如此，司馬鈺不再逗他，“好了！起來吧！這次主動進宮找朕，不是專門來謝罪的吧？”
司馬鈺要是沒有這點度量，在慕容燁三番四次違逆他的意思時，他就處置掉慕容燁了，還用等到現在？
“微臣來找陛下，是……是想陛下再給微臣一個機會，微臣想繼續為陛下分憂，為大渝百姓盡一份力。”
司馬鈺笑了笑，他不置可否。
想當初，他想給慕容燁加官晉爵，慕容燁不領情。
現在倒好，自己求上門，求他給官做。
這之前吧，慕容燁立下戰功，封賞是應該的，可如今南御已經息戰兩年，這功勞已經過去了，再給慕容燁封賞，這不是坐實他這個陛下偏心了嗎？
“愛卿上書想要解甲歸田的請求朕一直壓著不批，如今你還是擎南將軍，至於鄭國公之位，朕怕是許不了給你了。”司馬鈺跟他開門見山的談。
他瞭解慕容燁，不喜歡拐彎抹角，他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誰讓慕容燁當初矯情，現在後悔了吧？
後悔也只能幹後悔了，他的封賞過時不候！
“多謝陛下成全。”慕容燁拜謝。
“你既已經來京都，辛池也在你身邊學習，朕希望你能好好栽培辛池，他若有頑劣，不聽管教之處，你便儘管責罰，無需顧忌他是朕的小舅子，愛卿可明白？”司馬鈺讓慕容燁好好栽培虞辛池，讓虞辛池能夠成為下一個像徵南侯宮成藺那樣，像慕容燁這樣的大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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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成藺已經年過六旬，已經再有戰事，他怕已經有心無力。
慕容燁也不年輕，這些老將一旦舉不起刀，又後繼無人的話，他們大渝才是到了真正的絕境。
京都世家大多數都是紈絝子弟，他們嬌縱任性，成不了大渝的棟樑。
這也是他著急想要收回爵位的目的。
尤其是南王君仲寧！
南王君仲寧年輕的時候倒還有點本事，可越來越奢靡，越老越糊塗，他在嶔州為非作歹那麼多年，皇祖父念在老王爺勞苦功高，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他卻做不到。
他絕對不能容忍君仲寧殘害他的子民。
年底他要動手收拾君仲寧，他不希望宮成藺與他對著幹。
派慕容燁去說服宮成藺，最合適不過了。
“陛下言重了，微臣從來不敢覬覦鄭國公之位。”慕容燁如實回答。
徵南侯宮成藺戎馬一生，也只是坐到侯爺的位置，他怎麼能接受陛下冊封國公之位呢？
就因為他救過司馬鈺一命？
他身為大渝臣子，救主護主本就是職責所在，他可不敢把這個當成功勞。
“朕恢復你擎南將軍之職，不過這七品武將太委屈你了，朕許你連升三品，四品擎南將軍！朕對你好吧？”司馬鈺拍拍慕容燁的肩膀，笑意盈盈道。
“微臣謝陛下隆恩！”慕容燁再次拜謝。
“先不必謝朕！朕還要你去做一件事，這件事若是成了，朕還會賜你一座大宅院！你現在可不是孤家寡人，不是有一大家子需要養嗎？現在你不會拒絕朕的賞賜了吧？”司馬鈺挑眉，給他一個心領神會的笑。
別以為他在宮中就什麼都不知道，慕容燁的一切他都清楚著呢。
“陛下有何吩咐儘管直言，微臣一定竭盡全力，為陛下分憂。”
“好！朕就等你這句話！朕命你即可前往嶔州，說服徵南侯，讓他支援朕削藩一事！尤其是南王君仲寧！朕今年一定要把他給拔了！”司馬鈺命令道。
今年先拔了南王府，看北王府識不識趣，若是不識趣，明年再辦北王府，這兩藩王的世襲權他一定要拿回來。
慕容燁有點為難，他也想君仲寧倒黴，但是讓他去說服義父……南王妃是義父的親妹妹，他從小把她當女兒來養的親妹妹，宮成藺估計不會輕易同意的。
“陛下，削藩的辦法有許多種，陛下何必要為難老侯爺呢？他戎馬一生，一把年紀，還望陛下能體恤！”慕容燁不想宮成藺為難。
司馬鈺沉默，他有其他更好的辦法，還需要請宮成藺出馬？
他也不想寒了老侯爺的心，但君仲寧這個禍害，他必除，南王的世襲權，他一定要拿回來。
“那你倒說說，有何更好的辦法？除了讓宮成藺上書求朕削藩，還能有什麼更好的辦法，能讓朕收回藩王的世襲權？”
慕容燁要是有更好的辦法，他就不為難宮成藺。
“有！不過有點冒險，但是此舉一旦成功，北王必定會主動交出藩王的世襲權，陛下便能一下子收回南北兩王的世襲王位了。”
司馬鈺大喜，“說來聽聽！有何辦法。”
“逼君仲寧造反！”
“什麼？慕容燁！你可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司馬鈺拍案大怒。
這藩王造反是從古至今帝皇最忌諱的，而且藩王造反成功的案子還不少，他時時刻刻都在擔心南北兩王不安守本分，如今君仲寧沒有造反之心，他應該高興，慕容燁還想著逼他們造反？
簡直胡鬧！
“陛下，君仲寧就算有這樣的野心，也沒有這樣的能力，微臣只是想以意圖造反之命查抄南王府罷了，到時候陛下再不計前嫌，念在老王爺的份上，將他們貶為庶民，即可對先帝和老王爺有了交代，也可收回王位。”慕容燁解釋道。
司馬鈺摸了摸下巴，這倒是一條可行的計策。
只是，這萬一搞砸了，他豈不是成了不擇手段的昏君了？
這些年君仲寧罄竹難書，但也沒到造反這樣的大罪。
他構陷君仲寧造反，實在是有點……有點不地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陛下，算計君仲寧這樣的偽君子，無需有所顧忌。”慕容燁看出司馬鈺的猶豫，繼續勸他。
司馬鈺咳嗽兩聲，“此事就交給愛卿去辦，愛卿可要辦好這差事才好啊！”
這事要是有任何差錯，他就把慕容燁推出去頂罪！誰讓他出的這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