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錢這麼多……商鋪這又不賺錢了……
前幾個月不還是好好的嗎，怎麼一下子變成這個樣子了？”
月勝男可憐兮兮的算著自己的私房錢，每敲打一下算盤，鼻子就抽一下，就像是要掉眼淚一樣。
在一邊幫忙整理賬本的清漣，看見自家主子這麼著急，便小聲解釋說：
“主子，因為之前的飛沙幫的亂子，城裡的各大家的損失都很慘重。
這段時間，都在忙著收縮人手。
對於商鋪和商隊的事情，就忽略了。
周家把很多商鋪都關了。
雖然沒有把鋪子裡的下人都遣散，但是發給下人的工錢少了很多。
其他幾大家的情況也不怎麼好，發的錢都少了。
這些下人的工錢少了，自然就也不敢花錢。
所以，咱們鋪子的收入，也就少了一大塊。
也就我們月家的情況還好，損失不大，沒有少發工錢。”
“啊……”
月勝男抬起頭，眼中滿是不解。
她想了想，爭辯了一句：
“可是，那些人才幾個人啊。
就算沒了那些人，我鋪子裡的收入，也不能一下子沒了八成啊。
那其他的人呢？他們怎麼不來了？”
作為月勝男母親留下來的親信人手，清漣也是經過了一些管家的培訓，對於經商的東西稍微懂一些。
她組織了一下語言，回答說：
“其實，不只是工錢發得少的問題。
月牙城最近的從外地運來的商貨，也少了很多。
馬家的商隊也一直沒再出發。
以前這月牙城裡，可是有一成的貨，都是馬家從外地運進來的。
其他大小幾十家，也佔據了好幾成的比例。
這些運進來的貨物，不僅供應內城的人消耗，同時，還要供給外城的那數萬人。
以前貨物充足的時候，所有人的買賣都好，大家都有錢賺，也就樂意花錢。
現在，貨物少了，很多人的買賣沒法做了，沒法賺錢了。
為了活下去，也只能少花錢。
這些人要少花錢，留著錢只買最重要的東西，那些不怎麼重要的，就賣不出去。
這樣一來，更多的人的買賣就沒法做了。
一環一環下去，大家就都沒了錢，也都不敢花錢了。
最後，整個月牙城，不管是買貨的，還是做其它活的人，都蕭條了不少。
主子名下的商鋪本來就不多，賣得還都是些布匹水粉，最近來買的人肯定是不多的，收入也就少了。”
“這樣啊……”
月勝男整個身子一軟，挺直的腰背就垮了下來。
把算盤和賬本往旁邊一推，垂頭喪氣的趴在桌子上。
“那該怎麼辦啊……是不是要把很多很多的貨物運進來，才能讓生意好起來。
可是我也沒這本事啊。”
月勝男的小臉上滿是沮喪，纖細白嫩的手指來來回回的撥弄著算盤珠子。
指尖在圓圓的珠子上面不停滑動，好像是要把這些珠子揉搓得更光滑一些。
“其實，月牙城的這種蕭條的情況，也只是暫時的。”
“怎麼說？”
“月牙城的缺貨，並是不外面沒有貨，而是沒有人把貨運進來。
月牙城有月牙湖在，水源充足，能產出不少糧食。
有糧食在，就不會餓死太多人。
月牙城裡也不是沒有錢，只是缺貨，貨物賣得貴。
只要等上一段時間，等外面的那些商販，知曉月牙城裡缺貨和貨價高漲的情況。
他們覺得有利可圖，會主動運貨來的。”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啊？”
月勝男有氣無力的反問了一句。
緊接著，她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說道：
“對了，月牙城缺貨的情況，不是已經過去很久了嗎，他們怎麼還沒來？”
“嗯……”
清漣一時語塞，“嗯”了好一會，才不那麼有底氣的說：
“可能是還不知曉吧。”
“不知曉？怎麼會呢？
月牙城距離天賜城不過一兩百裡，也就是一兩天的路程。
天賜城的人，應該很快就能知道月牙城的事情啊。
況且，你不是和我說過嗎，最近這些時日有很多月牙城的人搬到其它城鎮去住了。
他們應該把月牙城的情況傳出去了。”
“那奴婢就不清楚了。
不過，只要再等一等，月牙城將來肯定是會變好的。”
“等一等，等一等，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啊。我現在就快沒錢養那些人了。”
月勝男挺起身來哀嚎了一句，便又趴在了桌子上，鬱悶的擺弄起了珠子。
“主子……”清漣看著月勝男，欲言又止。
“怎麼了？”
“要不，你去找找家主大人，求家主大人幫幫忙，接濟一下。”
“那怎麼能行！”
月勝男激動的坐直了身子。
“我前些天還說著要自己做出一番事業來，這才過去幾天啊，我就去求助。
這……”
月勝男把小臉一撇，嘟囔著：
“這……丟死人了。我還不如自己帶著人去天賜城進貨呢。”
“主子，別啊。”
清漣一聽到月勝男要帶人去進貨，立馬就著急了。
“外面風沙那麼大，天那麼熱，還有沙匪橫行。
太危險了，你可千萬不能去啊。”
聽到這些困難，月勝男先是皺了皺眉頭，然後很快就想到了辦法。
“風沙大，戴面罩就好了。
最近的天氣也不怎麼熱了，也就中午太陽直曬的時候，還熱一些。大不了晚上趕路，中午休息。
至於沙匪，月牙城附近不就一個飛沙盜嗎，那些人不可能來的。”
“可是，主子……”
“你別說了，就這麼定了，我這就去和父親說一聲。”
說完，月勝男便急急忙忙跑出了自己的小樓。
“哎，哎，哎，主子——”慢了一步的清漣，只能連忙追趕上去。
一個時辰之後，月勝男興致勃勃的從月博文辦事的閣樓裡走出來。
而在她的旁邊，清漣則垂頭喪氣的跟著。
“清漣啊，我們過兩天就出發，你先去調查調查，看看我們進點什麼貨比較好。”
“主子，外面那麼危險，你可要多帶些人和我們一起去啊。”
“你放心吧，我肯定會多帶幾個人的。”月勝男拍著胸脯對清漣打保票，“那九個剛招來的教習，我這次帶上八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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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