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樂點點頭, 和他們去前廳。
早飯還是一如既往白粥等等,大家都用勺子翻來覆去地檢視,確定裡面什都沒有才敢吃。
辛叔每次都會觀察他們一會, 然後再離開。
前廳這邊並不是廚房,辛叔每次都是做好了放好再叫他們。準確來說, 他們都從沒注意過廚房在那裡。
“得先知道廚房在哪兒。”魯東海說。
“出了這道門左邊。”殷白鶴聲音淡淡的。
魯東海憨憨笑笑:“忘你記憶力好。”
殷白鶴說:“用不到記憶, 炊煙是能看到的, 你們注意點就知道在哪裡。”
其他人還真沒怎麼注意。
早上注意力在屍體和血肉上,其他空白時間都在找線索,根本沒看炊煙。
好歹一天還能有正常飯,喝粥都覺得有美味。
席樂粥喝到一半停下來,“如我是他,我中午做那樣的飯,會看著你們吃下去才對。”
難不成是怕他太明顯?
不看著話, 他們偷偷扔掉辛叔都不知道。
當然,也可能辛叔早就知道他們扔掉事,只不過還沒到秋後算賬的事。
想到這, 席樂後頸發涼。
這個宅子最神秘除了辛叔外就是那個爺, 至今都不知道爺是什東西。
不知道是人變成怪物,還是怪物變成人。
上午總共就四五個小時,他們吃完早餐, 辛叔過來收拾時時間已經不早。
因為在這裡沒有鐘錶什看時間,一切都全靠自己判斷, 所以時間要比平時更緊迫。
這次大家都沒走多遠, 而是在觀察他。
辛叔一個人是帶不走那麼多碗筷的,白箏轉了轉眼珠:“我來幫忙吧。”
“客人去休息就好。”辛叔立刻婉拒。
白箏卻沒有聽他話,“我們是客人不假, 但是到這裡也不可能什都不做。”
她說得快,手又直接拿了幾個碗碟。
辛叔盯著她看半晌,也沒說,白箏跟著他去了廚房,這還是她第一次進來。
席樂他們見狀,也分別拿著自己碗,藉口跟著去了廚房,以免出現意外。
還沒進門就能看到廚房的構造,還是以前那種灶臺,一張桌子擺在廚房,上面砧板、盆和刀都擺在那裡。
席樂目光鎖定在刀上。
這個宅子裡也沒什武器,如那個爺是實體話,帶個刀是不是有點用?
他扯扯殷白鶴,“能把菜刀搞出來嗎?”
殷白鶴沉默幾秒,“看情況。”
席樂覺得他這話就代表有百分八十可能。
大家進入廚房之後的動作就變成0.5倍速,恨不得看清每個角落都有東西。
最後只看到了桌下一個未清洗盆。
盆裡全是血渣和肉沫,看得他們幾乎反胃,沒忍住的就直奔廚房外面而去。
席樂屏住呼吸。
這也太難忍,辛叔居然就這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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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和電影人.肉叉燒包有區別!還好他們早上吃是饅頭,沒包子。
“客人們還是快去休息吧。”辛叔語氣沉沉。
殷白鶴拉著席樂閃到了一邊,他看向辛叔,“今天中午時候可以吃飯?”
席樂也點頭。
辛叔沒什表情臉上露出一絲怪異表情,大概是沒想到他們會問這個。
“午時即可。”
雖然大家現在都不用這種古老時刻,但都知道午時是什時候。
早飯再遲,距離中午也有三個小時。
而且做飯需要時間,他們現在有好幾個人,辛叔起碼得做一個小時吧?
席樂很快離開廚房。
“別回頭。”殷白鶴提醒。
原本打算回頭的孟慈和左潭心頭一跳。
這意思是不是辛叔就在後面看著他們?
應該沒有發現他們的打算吧?
回到院子裡後,那種被注視感覺才終於消失,席樂都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被人背後盯感覺太驚悚。
說不定辛叔就瞄準下一個受害人。
“有個好處,從廚房到北院是最遠距離。”殷白鶴指指北院那邊門。
席樂點頭:“對,越遠越好。”
“辛叔在廚房待多久我們也不知道,得望風。”
“主要是,最好還是不要打草驚蛇,就算中午沒找到,我們晚上還可以再繼續。”
一旦中午做絕,鏡子又沒找到,那最麻煩。
望風人選是個問題。
孟慈自告奮勇:“要不我吧,我視力不錯。”
席樂好笑:“說得我們視力不如你一樣。”
“這有好推,你進去肯定比我好。”孟慈搖頭,“你和殷哥他們進去吧。”
魯東海一揮手,“都別爭,我留在外面,那個辛叔要是過來了,我還能擋擋,你那小身板能擋住?”
孟慈詞窮了,論體力,雖然最近他都有鍛鍊,但肯定比不過魯東海的。
“我有肌肉。”
他抬起胳膊,露出自己剛剛有點的肱二頭肌。
席樂看得眼睛疼,“別逞強了。”
孟慈幽怨地看他一眼,“你有嗎?”
席樂:“……”
他應該有吧,反正沒這試過。
席樂一扭頭,看到殷白鶴也在看自己胳膊,沒好氣地瞪了他,“別看。”
殷白鶴哦了聲,又彎了彎唇。
魯東海將工作分組,其實也沒什別的,他望風也不可能離北院裡屋太遠,頂多在門口。
不然到時候找到鏡子也不好離開。
白箏忽然問:“那個周可雲,她怎麼辦?”
因為張敏雪的事,周可雲現在瘋瘋癲癲的,他們也不可能把她帶到北院去,到時候說不定連累他們所有人。
席樂沉吟:“看她能不能正常。”
怎麼說也是一條人命,他們沒法坐視不理,只看她能不能把握住機會。
他們說話時候,周可雲就在屋簷下面。
自從早上事後,她就情緒不對,早飯也沒正常吃,手裡饅頭還是剛剛白箏塞給她的。
其實也挺可憐,席樂估計沒人親眼看到人被吃還能正常的,食人這種事太驚悚。
身為同性,白箏自然要對周可雲更憐憫:“如你聽懂,應該明白中午事。”
周可雲瑟縮了一下。
“有鬼……吃人啊!”
白箏說:“所以我們更要離開。”
周可雲顯然沒有太瘋,還是能聽懂,只是這種情況,她裝得瘋的程度更大。
北院的門日常是關著,大家都不擔心,有殷白鶴在。
席樂靠近北院那堵牆聽了下,“裡面很安靜。”
至今為止,他聽到的聲音也就昨天那次疑似嚼骨頭的。
席樂回頭,“一旦未經允許進北院,我們就算作是做客人在主人家不該做事。”
“富貴險中求。”
“大不一死,死了也不知道其他事。”
雖然想著自己被吃很可怕,但真死了也不知道,吃不吃都沒不同。
左潭點頭:“二分一機率。”
這話聽起來倒是舒服點。
席樂想起他那個屋子裡那些書,裡面說不定有東西,打算去翻翻。
反正中午進去也算是觸碰禁忌。
殷白鶴和他前後腳回房,席樂剛從裡面抽.出來一本,驚訝:“這書是講怪談。”
因為這書是封面寫名字,書脊是看不到,只有裝訂線。
殷白鶴眼神一閃,“應該都差不多。”
席樂連著抽了三本書出來,都是什奇志一類的書,和山海經很像的風格。
他隱隱有種感覺,這和爺有關係。
席樂翻開其中一本書,裡面寫是各種古代怪談,比如哪個地方出現怪物,那怪物長得可怕等等。
有是說古代神獸,有是妖怪,村子裡還要定時祭祀,有是說長生不。
“那個爺,是不是長生不怪物?”席樂懷疑。
“你怎麼確定長生不是他?”殷白鶴聲音很平靜。
席樂卻一驚。
自己這確實是慣性思維,正常人在這樣的情況下就會猜爺想長生不,所以經歷過事,最後變成怪物。
但未必是他啊。
這宅子裡還有個古里古怪的辛叔。
席樂放下書,不管是辛叔還是老爺,他們都必須找到鏡子,這樣才能離開。
他忽然轉身,“我現在想想,那句話挺像flag。”
“嗯?”殷白鶴似是沒聽明白他指是什。
席樂提醒:“就是昨晚上。”
他當時怎麼想的,那句話就和一些人上戰場前,和別人說“等我們打完回來就結婚”一樣的。
一點也不吉利。
殷白鶴若有所思:“所以現在就可以說?”
席樂原本都做好心理準備,被他這一問,又有點不好意思:“你要聽啊。”
殷白鶴頷首,當然要聽。
席樂看下周圍,沒有人在,就他們兩個人,正是偷偷說悄悄話好時候。
他說:“談個戀愛,好像也沒什損失。”
在別人眼裡,他們早就是戀人狀態,那確定不確定都只是他們自己事情。
真是戀人關係,也沒有新變化。
“我沒戀愛過,你別騙我。”席樂看向殷白鶴。
“我也沒有。”殷白鶴認真道。
席樂哼了聲:“但你挺會啊。”
他現在是懂,殷白鶴就不是個笨蛋,他早就在溫水煮青蛙,煮到他和他們都熟。
不過,談戀愛是真沒什損失。
席樂嚴謹地打量著殷白鶴,長得帥,身材好,優點明顯,看起來還是他賺。
得感謝自己父母,培養了個男友?
席樂捏了捏殷白鶴胳膊。
他看起來身材精瘦,但實際挺有料,硬硬。
殷白鶴覺得有點好笑。
席樂想的是,就算活不下來,現在同意的話,就也享受了一段時間。
他瞬間樂觀起來,認真地和殷白鶴說:“我們現在就開始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