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好了,再睡骨頭都散了。"
"好了?"奶奶似乎有些不相信,忙走過摸了摸她的額頭,涼涼的,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餓死了,奶奶,能不能吃晚飯了?"
"下樓吧。林嫂給你做了五穀粥,特別香!"奶奶拉著秦南君的手便下了樓。
客廳裡安安靜靜的,只有林嫂在擺餐具的聲音還有...不和諧的咳嗽聲...
秦南君抬眼,看著坐在長桌邊的凌爵,他掩嘴輕咳的模樣有些憔悴。
他...也病了麼?
"林嫂,給小南君多盛一點粥。"
"好的,老夫人。"
秦南君走到凌爵身邊,他自始至終都翻著雜誌,一眼都沒有看她。
"小南君,等什麼呢?趕緊坐下來。"
"...恩。"
秦南君坐在他身邊,只覺得渾身都有些僵硬...
餐桌上的尷尬氣氛,林嫂看在眼裡,她笑笑,端了兩碗粥放到凌爵和秦南君面前,"孫少爺和少夫人身體快點好起來,林嫂會做更好吃的東西給你們。"
"...謝謝。"秦南君拿起勺子,看著熱氣騰騰,看起來清淡卻顏色非常清爽的粥,食慾大增——
"咳...咳咳..."
凌爵的咳嗽聲卻沒有停下...
秦南君抿了抿唇,盯著面前的粥,淡淡道,"你生病了..."
"..."
"吃藥了嗎?"
"..."
凌爵徑自拿起勺子吃起了粥,面對秦南君的關心,不予理睬。
秦南君咬了咬唇,心下來火...
奶奶在一旁看得著急,一雙眼睛死死瞪著凌爵,然而凌爵若無其事的吃著粥,壓根就不去看凌嘯天和奶奶。
原本自尊心是不允許秦南君再開口的,但早上奶奶說的話...還是對她起了鼓動作用,
"明天在家休息吧,不要去公司了。"
"..."
凌爵依舊聽若不聞,一張臉冷冷的,一點回應都不給她,終於惹火了秦南君,她低頭扒飯,再不開口!
奶奶急的眼睛都直了,桌子底下的腿拼命的去踢凌爵,然而...奶奶的腿實在短了點外加凌爵壓根不理他們,一瞬間,奶奶只好把目光放到凌嘯天身上,狠狠瞪過去!
凌嘯天嘆了口氣,說道,"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合。過去的就過去了,南君,今晚回臥室,睡客房算什——"
凌爵放下勺子,"我生病,會傳染,她暫時就睡客房吧,我吃好了。"
"..."
秦南君握著勺子的手氣的都有些發抖,"呵!誰稀罕睡臥室!我才不想再被你傳染!"
凌爵抬起步子便上樓,對秦南君的憤憤叫喊不予理睬。
秦南君深吸口氣!
她真的真的快被氣死了!這人什麼情況?!
奶奶見秦南君一張臉都給氣紅了,一想起自己早上還苦口婆心的對她說"爵兒是個不錯的男人,我自己的孫子我知道"便覺得一陣慚愧外加臉紅...
凌嘯天看的比較開,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吃飯,然而——
"啊——"
凌嘯天突地詭異叫出聲,他看向一腳猛踩在他腳上的老太婆!
為什麼把氣撒在他身上?!
爵兒就是被你教壞的!
秦南君揚眉有些不明所以。
奶奶裝沒事人一樣聳了聳肩,大口啃著雞腿。
晚上,寂靜的凌宅,秦南君回房間拿衣服,凌爵身在書房,她有些怔愣的看著這張大床...
上禮拜剛入冬,她一到冬天,腳總是會冰冰涼...
那天晚上,她在書房裡整理新蘭建設的案子整理的很晚,而且一不小心入了神,連暖氣都沒有開,忙完後,一雙腳凍得就和冰塊一樣。
凌爵早就躺在床上了,眼睛都閉上了,到了年末,即便是CEO也忙的和什麼一樣,累得很。
她鑽進被子裡,因為腳冷怎麼都睡不著,身體縮著,幾乎都想拿手去捂腳了,凌爵睡得沉,秦南君盯著他的臉,一瞬間起了邪念...
她把腳輕輕貼在了他腿上...
啊...好暖...好暖好暖...
"你幹嘛?!"
然而凌爵卻被瞬間給冰醒了!
秦南君眨了眨無辜的眼睛...
"不是故意的..."
然後又縮了回來。
只是那暖暖的觸感實在太誘人犯罪...
凌爵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被她碰的地方真是冰的打顫!翻了個身,他便繼續睡...
她就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兩隻冰冰涼的腳互相摩搓著,聽到凌爵的呼吸聲再次沉穩起來...便再次起了邪念...
她保證這次會偷偷的,小心一點...
"你到底想幹嘛?!"
某人黑了一臉,坐了起來,開了燈,整一低氣壓的黑魔王!
秦南君清了清喉嚨,只好老實道,
"腳涼的睡不著..."
凌爵一臉複雜的看著她,很想發火,但又無從下手...良久,他關了燈。
秦南君以為他會繼續背對著她睡,離她更遠些,誰知道他伸手把她一把圈進懷裡,長腿勾著她的,一雙熱熱的大腳就捂著她的兩個冰腳丫子...
"凌爵..."
她的臉埋在他胸口,一時間竟有些無措。
"可以不動了麼?"
"...恩。"
她應了聲,可能因為實在太累,她也沒精力去想別的什麼,很快就在他懷裡睡著了。當然,她不知道那一晚凌爵又是一夜無眠。
"咳咳咳..."
凌爵的咳嗽聲打破了秦南君的思緒。
秦南君回神,說道,"我拿了衣服就走。"
"..."
凌爵看也沒有看她一眼,徑自走進浴室。
秦南君愣在原地,她緊緊抿著唇,吸氣吐氣,攥緊了手上的睡衣,良久,她咬了咬牙還是走到浴室前,"我說了我和宋厲晟什麼都沒有!我也沒有說過討厭你和凌家的話!"
"..."
回應她的依舊是沉默。
秦南君覺得自己就是個傻瓜,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解釋...只是...他這樣的態度,她受不了!
堵得她難過。
好像到了現在,她才算真的相信,凌爵還真的屬於"用沉默活活氣死敵人"的型別!
尼瑪!怎麼和小家子氣的女人一樣!
可是,她都已經這樣解釋了!他為什麼還是這個態度!
秦南君的性子壓不住了,一把拉開浴室門,凌爵正一粒一粒解著襯衫釦子...他只是側首睨了她一眼依舊什麼話都沒有說。
"我已經這樣解釋了,你還要我怎麼做?"
"..."
秦南君兩大步走了進去,她站到他面前,抬頭直直的看著他,"能不能不這麼幼稚?要我怎麼做,你才相信?"
凌爵沉著眸子看著她,襯衫釦子全散,"把你自己給我。"
"..."
秦南君一瞬間整個身體都僵硬了...面對他沉不見底的雙眸,她心慌的不知所措...
"凌爵,你,你..."
他靜靜地看著她,等她的下文,然而她只是"你"了老半天,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咳咳咳..."凌爵悶咳了幾聲,扯起嘴角,眼裡全是諷刺,"說你虛偽,我說假了麼?"
秦南君皺眉。
"你口口聲聲說這樁婚姻你會堅持,說會對丈夫忠誠,可相愛五年的初戀都斷不乾淨,在家門口都吻的那麼激烈,秦南君,說實話,我對你的興趣差不多就到這了。"
"我已經說了那是個意外,是厲晟——"
"厲晟?"凌爵又是一笑,"叫自己的丈夫連名帶姓,叫老情人倒是親暱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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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咄咄逼人?我已經在努力和你解釋,你聽麼?"
"解釋?確實,名義上你是我的妻子,是有這個義務向我解釋一下...那你該知道作為一個妻子,她最該履行的義務是什麼。"
"..."
他胸上腹上的肌肉一塊一塊,清晰分明,他光是站在那都覺得壓迫感十足。
"既然沒有打算和老情人舊情復燃,那作為夫妻,你有逃避的必要麼?"
秦南君緊緊抿著唇,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只是嘀咕了句,"是你說不碰我的..."
"哼..."凌爵冷哼一聲,"你可以出去了。"
"..."秦南君不明白他這一聲冷哼的意思,她難道說錯了麼?
"對,我確實不會碰你,以前是介意你和老爺子的關係,現在是不想,看到你,一點慾望都沒有,只覺得髒。"凌爵脫下襯衫,"怎麼?還要繼續觀摩?"
"凌爵,你就是個神經病!"
秦南君憤憤道,說完便走了出去,"譁"一聲,用力把門拉上!
凌爵松著皮帶的手像突然失去力氣一樣停住,閉了閉眼,心下的煩躁並沒有因為狠狠諷刺了秦南君一頓而有所緩解,反而更甚。
"咳咳咳..."
他開啟花灑,水聲慢慢充斥著他的耳朵,讓他努力不再回想她方才的每一句話。
她說的話...
他不是不信。
或許一開始確實是被宋厲晟唬住了,但秦南君一而再再而三的向他解釋,他並非一點也聽不進。
只是...他察覺到有些事情對他而言已經偏離了軌道。
他不是不知道她和宋厲晟的感情。
從雷歐查她的時候,他就知道,新蘭別墅拍賣會的時候他也知道,在醫院,他也看到,心下確實有諸多不爽,但都沒有昨晚來的強烈。
他清楚,這已經不單單是和他身為一個男人,身為一個丈夫的自尊心的問題了,他...還嫉妒,不是一點點的嫉妒。
只要一想到她和那個男人有著千絲萬縷般的聯絡,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糾葛,他就很想破壞!
他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一切都好像在順著老爺子想的那樣...他在慢慢墮入一個牢,老爺子和秦南君編織的牢。
他不會傻兮兮的讓老爺子得逞,不會傻兮兮的步父親走過的後塵!
秦南君拿著衣服憤憤的回了客房,關上門,就站在門邊,她咬著牙,眼睛都給氣紅了!
這男人怎麼就這麼善變!前段時間多好?現在說翻臉就翻臉!
想來放心自尊心去和他解釋的自己真就是個笨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