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入股淩氏,作廢他們的約定,無條件回到他們父女身邊?
他...是不是在做夢?
她...不是在哄他騙他吧?
他凌爵聰明了一輩子,在秦南君面前,卻是十足十的笨蛋。
如果秦南君騙他,他也會信的...
"既然放棄了,為什麼還要和古紹元見面?你不知道他對你心有不軌?"
"阿爵,他好歹是華興銀行的CEO,不必要的情況下,我怎麼能輕易得罪他?我只是想和他坐下來好好談..."
"我對他說我已經放棄入股淩氏,我有丈夫,我有女兒,我只是想表明自己的態度,讓他有個自覺...我真的沒有想到他會膽子這麼大...沒有想到他會像個流氓一樣。"
像古紹元這樣權大勢大的人到處都是,他們通常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
可,即便權勢再大,也鮮少有人像古紹元這樣敢輕易去犯罪。
是她笨,對古紹元的認知產生了偏差。
"你不信我麼?"
秦南君抿緊了唇,難過的問道。
"如果我今天沒有及時趕到,會發生什麼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秦南君閉上眼,"我心裡已經做好了打算,要真發生了,我就殺了他。"
聲音冰冰冷。
凌爵閉了閉眼,"殺了他?殺了他,再賠上你自己這條小命?"
秦南君抿緊的唇有些許顫抖。
凌爵深吸口氣,轉身,對上她爬著淚水的小臉,"然後再把我和沁兒丟開!"
秦南君委屈的看著他,"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根本沒想到嘛..."
"秦南君!你這女人的性格真是一點點都不討喜!"凌爵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衝她說出這句話,而這也是和她相處這麼久以來,他所得出的結論!
"我知道...我知道..."
她知道她有很多缺點,她知道自己很煩,很矯情,很讓人無奈,無論性格還是脾氣都算不上好。
這些也就算了。
偏偏感情也不專一,意志也不堅定,做人還貪心...
可,她就是這樣,有時候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討厭。
"你知道個屁!"
凌爵一把把她抱進懷裡,手用力摁著她的後腦勺,"我真是上輩子造了孽,才會看上你這樣的女人。"
秦南君悶在他懷裡,只覺得這個胸膛很堅硬,很安全,很溫暖。
"我以前就和你說過,你少參加應酬,雖然你這性格爛,脾氣也差!但這張臉太容易招人覬覦,不瞭解你的人都會把你當成寶。"
"你什麼意思嘛..."秦南君聽著他說的話,越聽越覺得氣惱。
什麼叫不瞭解她的人才會把她當成寶?
"我真這麼不好,你別要啊!"
"你身上不好的地方太多了,卻只有一個地方好。"
"..."
"就是...對上我胃口的這份正好!"
"你這算打我一巴掌,再給我一顆糖?"
她聲音依舊悶悶的。
凌爵深吸口氣,其實她衝出來從後面抱住他的時候,心裡的氣已經消了三分之一,再聽她把事情原委解釋清楚,火氣也降了一半。
聽到她說,無條件回到他和沁兒身邊時。
方才板的異常難看的臉,一瞬間唇角難以控制的勾了起來。
把她抱的緊緊的,心裡鬱結的氣長長的舒了出來,自己的火消了,回過神來,才開始擔心自己方才衝她說的話重了。
想到她之前的害怕,心口又疼了一下。
不禁把她抱的更緊一分。
臉埋在她頸窩處。
良久,南君輕聲問出口,"還...生氣麼?"
"唔...還有一點點。"
他當然不氣了,只是怕自己說一點也不生氣之後,南君會立馬轉頭和他算賬。
他太瞭解她的性子。
以前就是,如果兩人吵架,讓她先低頭其實很困難,但只要她意識到自己錯誤,倒也不吝嗇低頭,往往低了頭之後,他一句不氣了,兩人間的立場就會在一秒鐘轉換。
之後就只有她訓他的份了。
更何況,這次...其實真的是他沒有問清楚就發了火。
也虧她,願意放下高傲的性子追出來。
這樣的南君...
凌爵心裡已經樂開了,他今晚真賺了。
南君眉頭輕蹙,還氣?
嘆了口氣。
心知這幾年讓他受了太多苦,便不再計較,讓他抱著消氣。
可...
"我腳冷..."三月末,天氣說熱不熱,說冷也不冷,但赤腳站在冰涼的地磚上,時間久了,南君也不禁打起了寒戰。
凌爵這才鬆開她,目光落在她連鞋子都沒穿的腳丫子上,一愣,複雜的看著她,"你怎麼沒穿鞋子?!"
問她?
秦南君有些哀怨的睨了他一眼,"你可是長腿歐巴誒,走起來多快啊,我怕你一溜煙兒就跑不見了。"
"南南,你真是..."
他一時間罵她也不好,責備也不是,彎腰將她抱起,嘴角卻突地勾起,衝她略略邪魅一笑,輕笑道,"原來這麼愛我..."
"你少臭美了!"秦南君瞪了他一眼。
"我臭美?你不愛我?"
"你再廢話我就收回我之前的話!"
"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秦南君見他恢復往常的表情,便也回了原形。
凌爵眉頭一揚,"我們剛才可是站在電梯門口,你覺得...我去把剛才的錄影調出來做收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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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南君臉色一變。
"南南...我看你這麼狡猾,估摸著以後得三天兩頭拿這話威脅我,我看我還是把錄影調出來給自己個保障比較好..."
"凌爵,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凌爵眉頭又揚了揚,模仿著她方才的語氣。
秦南君臉又青又紅。
凌爵見她氣惱,輕輕笑,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如果靠段監控綁住你,未免顯得我凌爵也太沒本事,南南,我信你。"
"..."
"你也信我,我絕對不會讓你為你自己做出的決定後悔。"
南君對著他認真的眸子,鼻子有些酸,她想,凌爵就是這樣一個人,不正經起來活脫脫給人紈絝公子感,可一旦他的臉上寫上認真,你就會不由自主的信他。
"凌家欠你的,我凌爵用這輩子的不離不棄,用所有的真心來賠。"
秦南君勾著他的脖子,臉埋進他的脖子,眼睫上的溼潤掃過他的脖子。
"阿爵...我想你。"
凌爵輕笑,抱著她回包間,看著裡面難以入目的凌亂,將她放在沙發上,拿過一旁的高跟鞋抬起她的腳給她穿上。
不經意抬頭,他才看到秦南君臉上的傷...
"他...打你了?!"
秦南君鄙視的瞪了凌爵一眼,"現在才看到啊?"
凌爵眸子閃過一抹狠戾的光。
"反正你也把他打慘了,別想了,已經不疼了。"
凌爵見她無所謂,心口更是一緊,原來那混蛋竟然打她了!
"對不起...對不起..."
"知道道歉就好。"秦南君不想讓他太難受,晃了晃自己的腳,"快點穿啦。"
凌爵心疼,低頭繼續給她穿鞋,一抹淺笑劃過嘴角。
"我記得你以前不喜歡穿高跟鞋,除了出席些重要的場合..."
秦南君低頭看著給自己穿鞋的某人。
"總是穿跑鞋或者平底的板鞋..."
"那時候還年輕,年輕就是資本,穿什麼怎麼穿都好看..."秦南君淡淡道,"可現在不一樣了..."
"有什麼不一樣?"
"感覺自己很老,心也很沉,出門不穿高跟鞋,都覺得沒自信..."
南君喃喃道。
給她穿好鞋子,他單手搭著自己的膝蓋,抬頭對上她有些低落的神情,"南南,其實...你真不適合做女總裁。"
秦南君愣了一下。
"你不適合和那麼多陌生並且有心計的男人打交道。"
"今天的事,只是個巧合而已..."
"巧合?當初那個孫衾,現在的古紹元...南南,上流社會的男人多下流。"
凌爵的手撫上她的臉,"我知道你很厲害,也很有能力,離開不到一年,就在美國直接建立秦氏控股,一連做成兩個上億的大案子..."
"也不知道你的性格像誰,但我想岳父大人的經商頭腦算是遺傳給你了。"
秦南君定定的看著他,"你總不能因為我會招男人就覺得我不適合開公司吧?這樣說來,你這樣的也很招女人,是不是也該從淩氏總裁的位置上下來?"
凌爵輕笑,"我就這麼膚淺麼?"
"在我看來,有時候用膚淺形容你都貶低了膚淺這個詞。"
凌爵起身,把坐在沙發上的她往自己身上一靠,有些沉重的嘆了口氣,他道,"因為...你不高興啊。"
南君心口一滯。
已經多久了,她早已不知道做一件讓自己高興的事是什麼滋味了。
"當初你建立OPTIMUS時的那種激情和快樂,已經沒了。所以我才說你不適合..."
"一個人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和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是完全兩種不同的狀態。南南,在我看來,你不是因為年紀大了而老,是你的心老了。"
他懷念那個敢說敢做,做起來不顧後果,總給人驚豔的秦南君。
而不是這個在生意場上打磨太久,變得圓滑,變得功利,變得違心的秦南君。
秦南君不否認這點。
只是人一旦成熟了,再變回青澀——
"不過還好,還沒多久..."凌爵輕笑道,手輕輕撫著她的短髮。
"和孩子在一起久了就會像孩子...以後多花點時間和沁兒在一起就好..."
秦南君愣了一下...這什麼邏輯?
"我就當自己養了兩個女兒,遲早把你養回去。"
凌爵帶著玩笑的口吻,可在秦南君耳朵裡,卻是實實在在的——嘲諷!
"凌爵!"
凌爵低低笑出聲,鬆開她,拉過她的手,"走啦,回家,沁兒肯定眼巴巴的在等你呢。"
秦南君撇了撇小嘴,衝他丟了兩個衛生球。
凌爵把她往懷裡一勾,大步出門。
這樣看來...
把她那些比現在更不討好的小性子養回來,應該不會多難。
坐在副駕駛位上。
看了眼心情大好開著車子的凌爵。
秦南君不禁覺得他就是個孩子。
明明三十多歲的人了...
"對了...小悟什麼時候回來?"凌爵問道,他心裡清楚,秦悟要比南君難說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