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爵把她往懷裡一摟,輕吻她的頭髮,"如果你也算是個沒用的女人,那這天底下到底什麼樣的女人才算有用?"
更何況,他從來不需要她有多有用,或許她的本事小一點,心也小一些,他的日子會過的更舒服。
南君閉了閉眼,靠在他懷裡,他的話並沒有安慰到她。
凌爵心知她向來心高氣傲,當年建立OPTIMUS,看著OPTIMUS一步一步壯大,在讓別人難以企及的短時間內迅速上市,引領整個鬱城的旅遊業,一直以來都順順利利,現在突然遭到內部員工背叛,公司機密全部洩露,面臨被收購的威脅,而她剛早產生下沁兒,身體上的虛弱不說,父母死亡的真相更是把她打擊的支離破碎...
即便是鋼鐵做的人,也不可能扛得住。
凌爵眸子劃過一抹黯然,只是抱著她,沒再多說,他不想瞞她什麼,卻也不想告訴她,OPTIMUS此刻面臨的危機,正是歐陽輝為了對付他而下的一步棋。
南君和早年的秦天助很像,好似不適合這個商場,卻又總是以讓人難以猜想到的方式前進,就比如,歐陽輝以為OPTIMUS一定只能依靠凌爵挪用淩氏資金來幫助她渡過難關,卻怎麼也不會想到在OPTIMUS的內部,會有化險為夷的曦光!
他相信她的潛力,相信撇開他,撇開家庭,撇開所有的一切,她會越來越厲害。
車子開進水月墅莊,停在正苑古棕色大門前,凌爵動了動身體,卻被南君阻止了,"阿爵..."
凌爵看著靠在自己懷裡不肯動彈的秦南君,愣了一下,而後對雷歐道,"讓管家再開輛車送你回去。"
雷歐應了聲,便下了車。
凌爵看著她,輕笑,"你想說什麼?"
南君搖了搖頭,"我就是想和你待在這裡。"
凌爵看了眼這個雖然寬敞但畢竟只是輛車的環境...有些錯愕。
南君看著他的手,輕聲道,"進了那扇門,總覺得有太多東西壓著我...這裡雖然只是個車廂,但卻只有我們兩個人..."
沒有凌,沒有秦,只有阿爵和南南...
凌爵一瞬間便明白了南君的心思,心下一陣酸澀,憐惜的看著她,"那...不進去了。"
"好啊..."
南君輕笑著便應了。
凌爵把她往懷裡一收,手掌下握著的肩頭好像又小了些,"南南,你好像又瘦了..."
南君閉眼,"瘦的可不只我一個。"
雙手環在他的腰間。
"過個幾天,胥何西的融資一到,OPTIMUS的危機便會迎刃而解,到時候...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你...同意了?"
"我有要求。"
凌爵眸子微微眯起。
"什麼要求?"
凌爵低頭看她,眸中全是難解的深情,湊到她唇邊,輕聲道,"秘密,公司的事情結束後,我再和你說。"、
"你就不累嗎?"
凌爵拉著她的手,"不累,我們這是在享受。"
享受有彼此的空間,享受有著彼此的呼吸,賓士將他們和外界隔絕開來,眼裡,心裡只有對方。
南君輕輕笑,"你還真打算待在這裡待一個晚上啊?"
"怎麼?你待不住了啊?"凌爵劍眉微微揚起。只要她願意,哪怕兩個人在這狹小的車子裡待上一輩子,他都會陪,只可惜,她身體還虛弱,不然...再做些愛做的事情,這樣的時光,簡直是神仙都沒他來的快活!
藕臂勾著他的脖子,南君往上爬,坐在他腿上,重新靠進他懷裡,兩腳晃晃悠悠的蕩著,"那可說好了,誰先待不住,誰就受懲罰!"
"什麼懲罰?"
"就罰做一桌子好菜!"
秦南君愣了一下,下一秒便笑了出來,"阿爵,你幹嘛給自己找這種麻煩?"
凌爵看著她這副好像一定會贏的態度,不由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子,"走著瞧就知道了。"
秦南君眼睛一閉,悠悠的在他身上晃著,唇角勾著淺笑,只是有那麼一剎那,心裡被一股難以承受的心疼覆蓋,惹得她鼻子一酸,便又往他懷裡靠緊了一分。
凌爵的手輕輕撫著她的發,每一絲都是南君的一部分,所以每一絲都好珍貴。
"咚咚"...
車窗傳來兩聲不適時宜的響聲,凌爵和南君抬頭,對上車窗外衝裡面齜牙咧嘴打招呼的楊欣恬...
"欣恬..."
"看來,不得不下去了。"凌爵嘆了一聲,心裡多少不情願?
南君見到欣恬,忙從凌爵腿上爬了下來,有些窘迫的開了車門——
"南君,你和師兄在裡面幹嘛呢?怎麼不進來?"
南君尷尬的抓了抓頭髮,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好像怎麼解釋都有點荒唐。
"臭丫頭,既然看到我和南君在裡面卿卿我我的,就該識相點走遠!竟然這麼跑過來打擾..."
凌爵從另一邊一下車便開始數落楊欣恬。
"我看到你的車子了嘛!而且我好幾天都沒有見到南君了,OPTIMUS又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明明是一家人,我卻只能靠網上的訊息知道公司的情況。"
楊欣恬說著鼓起了腮幫子,很不滿意!
"是我不好,沒有考慮周到。讓你擔心了。"南君說著,見凌爵還要出聲反駁,忙拉著欣恬就往屋裡走,一邊走一邊說道,"公司的事情,阿爵在幫我想辦法,融資的事情,可能會讓淩氏幫忙..."
"什麼可能?這時候一定要凌氏幫忙的!"
南君輕笑,"恩。"
胥何西和邱子零肯幫忙的事情,凌爵一再叮囑她不要告訴凌家的任何人,即便在OPTIMUS,也要暫時將這筆融資的來歷保密。
OPTIMUS內部是不是只有加菲貓和那幾個高管被人買通還並不確定,南君心想凌爵是為了這筆融資能夠在派上用場前不要出現不必要的意外吧。
客廳裡,凌嘯天坐在沙發上看報,凌新宇竟也稀奇的坐在正苑的沙發上,手裡端著杯咖啡,看到南君,隨意打了個招呼,"回來了?"
南君點了點頭。
"新宇,你猜南君和師兄在外面幹什麼?"
秦南君身體一僵,轉身便捂住楊欣恬的嘴,輕聲道,"小丫頭,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不知道啊?"
楊欣恬眨了眨眼睛,心道,這沒什麼不能說的啊...不就是夫妻兩呆在汽車裡溫存而不肯出來嘛?
南君對楊欣恬的口無遮攔真是醉了,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便鬆開了她。
楊欣恬揉了揉自己的嘴,嘟囔道,"不說就不說嘛...那公司的事情,爸和新宇都很擔心,你是不是也該和他們交代一下?"
"只要問題能解決,南君,你需要什麼幫助,就直接開口。"新宇開口道。
"謝謝小叔,我不會客氣的。"南君淡淡應了聲,至於是不是該和凌嘯天交代一下...她想不必了吧。
凌爵跟進來便聽到楊欣恬提的蠢問題,也不知道該說她單純,還是說她笨!
上前走到南君身邊,"上去洗個澡。"
南君應了聲便上了樓。
"OPTIMUS的問題解決了麼?"南君離開後,凌嘯天才開口問道。
凌爵接過林嫂端過來的水,喝了一口,"除了讓淩氏提供融資之外,沒有其他辦法。"
"那就從淩氏挪資金,無論如何,要幫助南君挺過這個難關。"凌嘯天認真道。
"已經在著手做了。"
"歐陽輝還在公司,如果這時候淩氏借資金給OPTIMUS,你有想過後果嗎?"凌新宇開口道,他話裡並沒有太多的情緒,這句話彷彿只是他一個善意的提醒罷了。
"OPTIMUS是南君的心血,這時候還顧什麼後果不後果的?"楊欣恬忙道,"新宇,你說這話,我真不喜歡!"
凌新宇輕笑,"我只是想問一下你師兄,有沒有兩全之策,沒有說不幫南君。"
楊欣恬揚了揚眉,一副這還差不多的樣子。
"你挺著個大肚子,怎麼越來越像小孩子了?"
"我..."
凌新宇起身,拉過她的手,"南君和爵兒回來了,你該放心了吧?可以回我們自己的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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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想找南君聊會兒天呢..."
"南君已經夠累了,她需要早點休息。"
"那好吧..."
說著,凌新宇便拉著楊欣恬往外走去。
偌大的客廳,此刻只剩下凌爵和凌嘯天這對爺孫倆,凌爵走到他跟前坐下,松了松自己的襯衫領,雙手搭在腿上,"如果淩氏在我手上毀了,你不能怨我。"
凌嘯天一雙老眼定在凌爵身上,唇抿的很緊,"如果是因為OPTIMUS的關係,我不怨你。這本就是凌家欠秦家的。"
"既然你現在能想得開,為什麼當初卻那麼執著?"
執著到害死了一家人,毀了南君的人生。
"人老了,心卻靜了。"
凌爵扯了扯嘴角,深吸口氣,"放心吧,老頭子,我向你發誓,淩氏絕對不會毀在我手上,那個姓歐陽的,我會儘早把他那把老骨頭給拆了!"
"..."
頎長的身軀直直的站在凌嘯天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凌嘯天,"奶奶離開前對我說,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的爺爺。這句話...真是絕了。"
"爵兒..."
"但老頭子,我願意為淩氏付出我所有的心血,並不是為了繼承你的產業,而是為了我老婆。"
"..."
"你欠下的債,只能我來還。"
凌爵收回停住在凌嘯天身上的視線,一抹桀驁劃過他鋒利的眉宇間,側身,他邁開步子上樓。
凌嘯天一張沒什麼表情的老臉,良久良久被一種近似於滿足的神情代替,"阿雪,你看得到麼?不愧是我們最疼愛的孫子..."
陽光灑在金碧輝煌的大樓玻璃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秦南君一身黑色小西裝,和凌爵一起出現在OPTIMUS。
"老闆,股票開始漲了!"
南君愣了一下,一旁的凌爵也略顯吃驚,兩人互相看了一眼,走進辦公室,開了電腦看了眼今天的股市行情...
"這麼快?"
"你不是說資金到賬至少也要三天以後嗎?還要看胥何西的心情..."
凌爵聳了聳肩,"可能...他心情特別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