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夭夭瞪大眼睛剛想說話，卻被沈慕青摁住了腦袋，直！接！吻！住！
現在碎片世界裡的人都這麼野的嗎？
流程都不走直接親親？
好聞的味道浸入鼻息，菟夭夭一眨不眨與沈慕青對視著。
直到病房前那輕微的腳步聲走遠，沈慕青才放開了菟夭夭。
“沈處長，好一個正人君子。”
菟夭夭深吸一口氣，猛地彈開。
沈慕青蒼白的唇色因為染上了菟夭夭的口紅，終於顯得有了幾分氣色。
他左手拇指輕輕擦了擦薄唇：“沈某何時自稱正人君子了？”
他閉目養神。
菟夭夭轉身就走。
到門口時忽然想起自己來的目的。
……腦袋都被氣得糊塗了，她又折返回去：“沈處長，刺殺你的人，身份查明了嗎？”
“你很關心這件事？”
沈慕青扯了扯嘴角，直勾勾盯著菟夭夭。
菟夭夭眸子一轉：“當然，畢竟當時我也在場，因為這事，玫瑰大飯店那邊已經暫且要我在家休息，怕我帶去麻煩了。”
她眼都不眨就是一套瞎話，沒去那邊，是因為她請了長假。
“哦？是嗎？”
沈慕青臉上像是扯出了幾分笑容，就像錯覺似的轉瞬即逝。
“是啊，所以，有進展嗎？”
菟夭夭緊緊看著沈慕青，她也沒把握沈慕青會不會告訴她。
“這事兒，南枝姑娘不如去問陳統領，人是他抓的。這青城，想沈某死的何止寥寥？沈某早就不在意了。”
沈慕青再次閉上了眼睛，不再多言。
不知為何，在某一刻，菟夭夭突然覺得沈慕青從頭到尾都很清醒，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甚至……連自己的結果都已經預料到。
“沈處長當真不關心？”
“難道你關心？”他又睜開眼，灼灼的看著菟夭夭。
菟夭夭微微愣了愣，搖搖頭。
“我只關心在這亂世，我能不能活下去。”
沈慕青目光微微閃爍，裡面有菟夭夭看不懂的光芒。
“只要你想。”
他的話沒頭沒尾，再沒有下文。
菟夭夭猶豫了一會兒，上前給他削了個蘋果。
她本不會削蘋果，一個蘋果沒了一半，還坑坑窪窪醜得不行。
菟夭夭壓根沒覺得不好意思甚至還覺得沈慕青賺大發了。
“堂堂處長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她目光甚至有幾分同情。
說罷，踩著高跟鞋轉身。
留在這裡沈慕青也不會告訴他任何有關的內幕。
“若是南枝姑娘願意，沈某倒是很樂意。”
菟夭夭冷哼了一聲，沒有理會他。
沈慕青撇過頭看著菟夭夭的背影直至消失，才把目光轉向手裡的醜蘋果。
嘴角終於牽起意思若有似無的笑容。
要去問陳星海嗎？
陳星海府邸就在青城的中心區域，偌大的四合院裡，幾十口人。
光是鶯鶯燕燕就一大堆，菟夭夭摸了摸下巴，自己貿然上門，只怕要腦殼疼。
現在的感覺真的很煩，沈慕青什麼也不說，陳星海這邊她又沒辦法主動去找人，而組織那邊更是，所有接頭人都銷聲匿跡。
她的任務還有沒有必要做？
菟夭夭揉了揉腦瓜子，餘光一閃，突然看到街角處一片衣角閃過。
當即，她並未做出其他動作，而是拎著手包走進了一家胭脂鋪子。
果不其然，一個戴著帽子的男人也走到了門口報亭，洋裝拿起了報紙在看。
是誰在跟蹤她？
菟夭夭一面挑選著，一面心裡琢磨著。
她故意磨蹭了很久，外面的人時不時地探頭來看菟夭夭的動靜。
冷哼了一聲，菟夭夭湊到老闆娘耳邊耳語了幾句，扭身從後門離開了。
外面蹲守的人看店裡沒了菟夭夭的身影，神情一急，趕緊跑進來左右觀看。
“哎，這位爺，這裡可是女人家最愛來的地方，您是來給家裡太太選胭脂的嗎？”
老闆娘扭著腰攔住了男人。
“讓開。”男人伸手推開老闆娘，眼神一直左右看。
“這位爺是看什麼呢？我們青城雖然小，但是您光天化日之下跟著人小姑娘走，怕是不好。”
老闆娘笑靨如花，並不打算讓開。
男人臉色變了變，最終忍下了，轉身離開。
他離開後不久，菟夭夭便再次出現，反而跟在他後面看他最終去哪裡。
反跟蹤什麼的，菟夭夭在行。
男人竟然也沒發現菟夭夭的跟蹤。
菟夭夭只看到他上了黑色轎車，似乎向後排的男人彙報著什麼。
那男人戴著黑色禮帽，菟夭夭完全看不清他的相貌。
他是誰？為何要跟蹤自己？
心裡留了個心眼，菟夭夭喊了黃包車迅速回了院子。
“圓周率，我總覺得哪裡出了錯，我就這麼被組織拋棄了？”
菟夭夭思來想去，還是無法理解。
圓周率那邊沉默了很久，最終語氣有些無奈。
【又出bug了，那個組織的任務先不要管，你就專心做吾交代的，別讓陳星海黑化】
“什麼鬼又出bug？”
菟夭夭一整個無語住了，怎麼每次做任務都有這樣那樣的bug？
【你將就將就吧，實在不行你就去當六姨太，動員他走向光明走向黨，趕緊搞定咱們走人】
圓周率卻顯得比菟夭夭還要急。
他可太委屈了。
“當個姥姥的六姨太。”
菟夭夭咬牙切齒。
【真的，菟夭夭，你聽吾的話，不要去想其他的，千萬千萬相信我】
圓周率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認真與嚴肅。
菟夭夭也有些愣了，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圓周率到底在瞞著自己什麼？
她越來越覺得圓周率怪怪的了。
面對圓周率的沉默，菟夭夭沒有追問，或許，她該自己尋找真相。
只是，她該相信圓周率嗎？
好像她也別無選擇。
苦笑了一聲，菟夭夭靜靜等著青城風起。
沈慕青受傷這事兒，絕不會那麼輕易就了結。
軍務處後方站著的是虎視眈眈的敵國外患，若是對方藉機發難，對青城未必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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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陳星海這一次怎麼處理了。
是向敵國表忠心，還是繼續當自己的山大王？
一週後，是沈慕青出院的日子，陳星海為了賠罪，特地包下了歌廳，給沈慕青舉辦一個舞會來接風。
看著手裡的請柬，菟夭夭敲了敲。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