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怎麼會這樣？
連本源之力都無法阻止齊陵川嗎？
菟夭夭咬牙，本源之力不要命似的使出，一個個麻痺戰士原地爆炸。
齊陵川挑了挑眉：“沒用的。”
隨著那些麻痺戰士爆體身亡，地上那些雲國士兵卻一個個身體詭異地扭動起來，不一會兒，就又多了若干個......
原來，這些麻痺戰士竟然是屍體所化，也就是說，屍體越多，他們的敵人也就越多。
眼看著花離等人身上皆是傷痕，菟夭夭渾身顫抖。
她至始至終，只想成就真我，脫離被掌控的命運。
任何人如果得知自己只是別人遊戲世界裡的一枚棋子，仍有操作，恐怕都無法淡定。
她想脫離這個被操縱的命運，真的錯了嗎？
她沒有存在的必要嗎？
但是，無論如何，她不會向被設定的命運低頭。
“有沒有用，你說了不算，我經歷這麼多，只為了進入真實的世界，縱使你再強，但終究，只是程式猿設定的一道程式，你不懂且永遠也不懂，一個人的信念，究竟可以強到什麼地步。”
菟夭夭忽然冷笑了一聲。
帶著些許憐愛的眼神看了段穆一眼。
“我失敗了，俯仰之間，但求無愧於心，我不能讓這些人因為我而喪命，即使知道這只是個虛假的世界也不行，在他們的意識中，他們都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死亡和真相，都是一件無比殘忍的事情。”
菟夭夭平緩的語氣與眼神，讓段穆眼神微微一縮，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他捏緊了菟夭夭的手：“不可以。”
“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他不仁，便別怪我不義。”
原本，程式猿給菟夭夭設定的任務，是攻略每個世界的主角，雖說萬千世界有無數個主角，但是，在這個龐大的遊戲體系裡，菟夭夭，才是真正的絕對主角。
每個世界都與她的選擇息息相關。
雖然很早以前菟夭夭就已經不鳥這個鬼任務了，偏要和程式猿反著幹。
菟夭夭是程式猿創造的主角，遊戲已經開始，絕對主角便不可能死亡，一旦死亡，整個遊戲體系都會直接崩盤。
所以......如果她選擇了自我毀滅，那麼，一切都會結束，整個遊戲體系全面崩盤，畢竟，主角都沒了，還玩個蛋。
大家都別玩了。
菟夭夭唇角掀起笑容。
遊戲崩盤之後，這些人還是會在既定的世界裡活著，迴歸到以前的世界。
對於真實世界的人來說，不過是一個遊戲的失敗測試，對於這些虛擬世界的人來說，卻是一切都沒有發生過變化。
他們按照既定的程式，按部就班。
“齊陵川，你不過是他眾多主角中的一個，你不需要太看得起你自己。”菟夭夭聳了聳肩，放開了段穆的手。
剛要轉身，卻被段穆拉住了：“師父。”
段穆深深看著菟夭夭，眼底都是惶恐。
“別去，別去。”
齊陵川冷漠地看著這一幕，眉心凝起，有一絲思索的意味。
菟夭夭的話，是什麼意思？
“你還想怎麼掙扎？今日，你們和這些雲國的垃圾，一個都跑不了。”
齊陵川心裡有些不安，也不願再拖下去。
他現在的實力，都是那只古怪猿猴給的，古怪猴子只說了要殺了段穆，但是菟夭夭不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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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齊陵川看來，菟夭夭以段穆一樣的可惡，一樣的令人忌憚。
所以，他不會給自己留下後患。
以絕後患的意思，就是一個不留。
他，是要一統天下的至高無上的君主。
菟夭夭沒有理會齊陵川，輕輕將手從段穆掌心脫落出來：“如果，遊戲崩盤後，我們還能存在，那就在真實世界裡再見。”
菟夭夭說道。
“師父，應該是我去。”
段穆手被掀開，卻又立即抓住菟夭夭，心裡的不安，已經到達了頂峰。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看到段穆這種神態。
“那豈不是正如了程式猿的意？”菟夭夭輕笑了一聲，拍拍段穆的手：“我是師父啊，你就......再聽師父的話一次。”
隨後，翩然離去，緩緩升至天際，眾人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猶如神蹟。
段穆直直看著菟夭夭的身影，眼底一瞬間變得幻滅。
“裝神弄鬼。”齊陵川心裡雖然有些不安，但是，他堅信如今的自己是無敵的。
“段穆，今日便是你贖罪的時刻，但是，在殺你之前，我會先殺了斬星，讓你也嚐到摯愛在眼前嚥氣的滋味。”齊陵川眼神極度冰冷。
他不會讓段穆先死，他要讓段穆嚐到，五年前自己釀下的苦果。
段穆沒說話，只是直直看著他。
齊陵川凝眉，身子緩緩上升，他倒是要看看，菟夭夭到底在故弄什麼玄虛。
然而，在他還未與菟夭夭持平的時候，忽然感覺到地面一陣抖動。
這是......緊接著越來越劇烈的抖動。
齊陵川心裡終於浮現濃濃的不安，終於，與菟夭夭持平，卻看到菟夭夭身體正在發生極為詭異的變化。
她整個人，彷彿逐漸的，化為了影子。
不，是重影。
很快，便分離成了兩個人，一個，是斬星的模樣，一個，卻是從未見過的陌生女子，眉目如畫，卻有些飄渺，一種隨時要乘風歸去的錯覺。
那是，菟夭夭原本的模樣。
她託著斬星的身子，從上空落下。
底下不知何時也停止了戰鬥，圓周率滿臉凝重地站在段穆身旁。
這小家夥也意識到了菟夭夭要做什麼。
菟夭夭將斬星交給花離。
“照顧好她，用不了多久，她會醒來。”
花離接過斬星，神情複雜。
再愚笨的人，此時都意識到了，這片世界在發生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你......你會如何？”
菟夭夭轉身，花離忽然問道。
“我啊，會消失啊。”
菟夭夭展顏一笑，百花齊開。
“師父。”段穆的模樣也逐漸改變，化為了御澤的樣子。
他們，再次以最初的模樣站在一起。
“這一次，等我。”菟夭夭搖了搖頭。
身體，一點一點的消失，變成金色的光點。
那是，這個世界的本源之力，整個世界，就是由這些東西構建起來的。
而後，它們通通開始消散，與此同時，整片世界開始變得扭曲，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