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門前,秦亦準備和蘇婉兒一起前往店鋪買些吃食,街道上充滿著肅殺之氣,時不時的有兵丁迅速奔過,幾乎看不到行人,偶爾經過門前時還能聽到迅速關門的聲響。
買了些吃食後,秦亦揹著竹筐迅速的和蘇婉兒返回蘇府,誰知半路依舊遇到了盤查。
“去哪?”衛兵冷冰冰的詢問道。
秦亦望著其腰間散發著冰冷寒意的長刀吞了吞口水,裝作滿臉驚恐道:“這位大哥,家裡沒糧了,我和娘子去買一些!”
衛兵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把竹筐放下來,秦亦手中不敢遲疑。
雖說文王想要稱皇,手下之人不能為難城中百姓,但是誰知道有沒有楞的啊,要是碰到愣的,到時候都沒地方哭去!
一番檢查過後,秦亦搓了搓手陪著笑臉:“軍爺真是些吃食!”
“哼!走吧!”衛兵對著其餘幾人招手示意所言不假,然後轉身帶隊離開,不一會兒便消失在街道上。
秦亦長舒了口氣,連忙帶著蘇婉兒返回了蘇府。
今日的行為並不是為了真的去買些吃的,秦亦只是想要觀察一番城中的情況,看看有沒有機會離開京城。
二王相爭,鄭世仁已死,鄭家也倒掉,也就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了。
再說不出所料的話,北方很快就會大亂,所以他看看能不能找個機會出城,快馬趕回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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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秦亦枕著胳膊,思索著該如何出城。
“小亦子,給姐姐解一下手上的衣釦!”蘇婉兒見到他心不在蔫的,於是伸出手招呼道。
心裡想著事情,翻了個身不理會她,氣的蘇婉兒直接給他踹下了床。
一臉懵逼從地上爬起來,秦亦望著楚楚可憐的蘇婉兒人都傻了,怎麼肥四?
你把我踹到地上,怎麼還哭了呢?
蘇婉兒哭著哭著結果給自己逗樂了,噙著淚伸出手道:“解一下!”
秦亦汗顏,這演技也太那啥了吧!
出於報復的心裡,解完衣服後,秦亦迅速在某處抓了一下,然後又被踹下了床。
這時秦亦驚呼一聲:“我想到了!”
他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在蘇婉兒呆滯的目光中匆匆離開房間。
蘇婉兒小嘴張了張,還未發出聲音,秦亦已經消失在房間內。
來到吳胖子的房間,秦亦將裹著被子呼呼大睡的他弄醒過來,在其幽怨的目光中,將快要落在秦亦臉上的拳頭收了回來。
“生前何必久睡,死後自會長眠!想不想要回臨陽?”秦亦搖晃著他的肩膀,一臉興奮的問道。
吳德眨巴眨巴眼睛,然後點了點頭,他雖然胖,但又不傻,北方很快會亂,留在這裡難道要去送嗎?
誰知道到時候走著走著會不會有人捅你一刀?
很快,秦亦把心中的想法和他講了一遍,吳德迷迷糊糊的開始穿衣。
“你去哪?”秦亦疑惑的打量著他的動作。
“你不是說…”吳德打了個哈欠,眼角泛起淚花。
“不是今晚!”秦亦撓了撓頭尷尬一笑。
“那你叫貧僧作甚?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嘛?”吳德緊了緊拳頭,對其擾人睡夢的行為忍不住喝道。
“額!”秦亦愣了愣,往後退了退,飛快的離開:“秦某太過興奮,忘記了!”
在其罵罵咧咧的時候,秦亦吹著口哨悠哉遊哉的回到房間,輕輕的推了推門,竟然沒推動。
秦亦眉頭皺了皺,臉上浮現出一抹堅定,抬起手用力的砸向房門,隨後輕如羽毛般落在上面。
“寶貝,郎君回來了,開下門好不好?”
“叫姐姐!”房間內傳來蘇婉兒嬌笑得聲音。
“略略略!那秦某就不進去了!”說完秦亦蹲下身子,躲在門口的視線盲區。
大概過了一分鐘,蘇婉兒開啟房門露出一條縫隙,卻是沒見到秦亦的身影。
下一刻,將房門開啟,一臉疑惑的走出房門,秦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進房間,把蘇婉兒關在了門外。
秦亦叉著腰咧嘴笑道:“跟小爺逗,還嫩了點!”
“叫聲好相公,就放你進來!”
“三個數!”蘇婉兒環著胸挑了挑眉語氣逐漸的不善起來。
秦亦果斷認慫,省的一會還要受罰。
回到房間,蘇婉兒氣呼呼的坐在那,秦亦半天放不出個屁來。
“知道哪錯了嗎?”蘇婉兒盤著腿敲了敲桌子,白皙的玉腿若隱若現,惹得秦亦的視線不斷的向上瞟去。
“不應該把娘子關在門外!”秦亦蔫不拉幾的低聲道。
“還有呢?”蘇婉兒繼續問道。
“不應該把娘子扔在房間!”
其實秦亦是想和她講道理的,但是蘇婉兒的眼神中略帶殺氣,滿滿的寫著吃人二字。
於是秦亦秒慫,反正不是一次兩次了,都習慣了!
許久後,蘇婉兒躺在床上沒好氣道:“還不滾上來歇息?”
秦亦眼神一亮,三下五除二的上了床。
翌日,夜晚,微風吹拂,一道胖胖的身影將一縷火苗丟在柴堆附近,風吹動著火苗燃起熊熊大火,很快引來一陣守衛的叫喊聲。
“快!快!救火!”
與此同時,小巷的陰影處藏著數十人,秦亦擺了擺手示意他們按照計劃進行。
這便是秦亦的計劃,想要出城憑藉著幾十人肯定殺不出去,那麼只有一個辦法,讓城內亂起來。
魏啟的禁軍被關在了縣衙的地牢中,秦亦決定趁亂帶著人前往地牢將他們救出來。
到時候魏啟的禁軍和文王的守軍相互廝殺,那時候是唯一出城的機會。
待到魏延的護衛引開那些守軍後,秦亦和吳德摸著進入衙內,迅速前往地牢之中。
將守牢之人解決掉,秦亦負著手對其高呼道:“陛下被俘,爾等隨我前去救駕!”
“諾!”雖然眾禁軍並不認識眼前的兩人,但是既然能夠捨命來救眾人,那麼想必也是自己人!
所以他們不帶猶豫的跟隨著秦亦二人殺了出去,隨著街道上越來越混亂,人越來越多,秦亦二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大人呢?”廝殺中,其中一名禁軍問道。
“不清楚,或許去救陛下了吧!”周圍有人回答。
找了個守衛空缺的城牆處,魏延利用那日吳德出城的方式將周圍的士兵放倒,藉著月色,翻過城牆,在護衛的擁護下魏延一行人匆忙的向小路走去。
許久後,遠離了京城,眾人這才放緩了速度等待秦亦二人追上來。
蘇婉兒望著京城的方向,眼神中滿滿的擔憂之色。
“不會有事的!”蘇藝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
“本宮見過秦亦,此少年聰慧過人,不必太過擔心!”成陽公主握住蘇婉兒的手,給予她一些慰藉。
“嗯!”蘇婉兒點了點頭,他還沒有娶自己呢,怎麼會有事呢!
“父王,接下來怎麼辦?”魏延眼神閃爍不定,對於接下來的路有些迷茫。
“你認為這天下應該由誰來做主?”景王眺望著遠方,心中暗暗思忖著。
“這…兒臣不知!”魏延猶豫再三,緩緩說道。
“唉!你我鎮守好揚州便好!至於誰稱帝與吾等關系不大啊!”景王嘆息一聲,哪怕到了這時候,仍舊沒有想要摻和一把的意思。
魏陳在一旁附和道:“皇兄,這皇位真就如此讓人著迷嗎?”
他年齡不大,所以一些事情仍舊無法看透。
景王搖了搖頭,苦笑一聲:“人這一生都在索求著三樣東西,錢、權、美人。”
“但是熟不知爭到最後或許什麼都沒有。”
“生、老、病、死、愛離別、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有些東西看透了,也就不會再去爭搶。”
閒聊之際,秦亦和吳德二人的身影從遠處浮現出來。
翌日,天微亮,一行人趕到了距離京城最近的一座城池,眾人的心才放了下來,似乎是受到京城的影響,城內的人們也不活躍,彷彿籠罩在陰霾下。
天高任鳥飛,秦亦讓天然居掌櫃安排了兩架馬車,然後向著南方出發。
行進期間,倒是遇到了一趣事,在豫州的一座城池中遇到了範鹹,他現在算是名留青史了。
在他口中得知,範昀竟然在蘇巖離開不久後跟著去往了南方,不愧是多年老友啊,範鹹也在城內呆不住出來做些生意,沒成想竟然逃過一劫。
據他的意思,等到這陣子忙完後也打算前往南方躲避一陣,到時候還要仰仗吳德之類的。
吳德嘴裡一個勁的好說好說,顯然是被吹捧的不知東南西北。
一週時間,豫州的軍隊已經快要抵達京城,局勢似乎是在向魏啟傾斜。
直到一則訊息傳來,常太尉帶領的二十萬大軍被文王收攏,如今正在向著京都靠近。
而這一切秦亦眾人並不知曉,此時一行人剛剛抵達江女城,準備休息一夜,然後乘船前往臨陽。
第二日清晨,眾人照常準備繼續趕路,誰知江畔竟然圍了數十人,他們的視線盯著江中的一塊巨石。
“敢問大娘發生了何事?”秦亦行了一禮,對那婦人詢問道。
婦人見到秦亦眼神一亮,連忙抓著他的手詢問道:“如此俊俏的小郎君可有婚配?”
秦亦感受到一股殺氣從蘇婉兒身上迸發而出,連忙應聲道:“小子已有婚配!”
“那…小郎君可否準備納妾?”婦人眼神略微黯淡,但是很快再次燃出光芒,這麼高質量少年,在江女城可是稀罕物,可不能就這麼放他走啊!
“額…納妾啊!”秦亦撓了撓頭,偷瞄了蘇婉兒一眼,此時她臉上的寒霜似乎要將空氣凝結。
但是秦亦仍舊忍不住作死的問了一句:“可以納…妾嗎?”
他的話音剛落,就被蘇婉兒揪著耳朵拉著離開。
秦亦揉著耳朵,嘴裡倒吸著涼氣,這次蘇婉兒可沒手下留情,估計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
“你還想納妾?”蘇婉兒咬著唇面色不善的問道。
“不可…能!”秦亦剛想問不可以嗎,但是極致的求生欲告訴他還是不要作死為好,否則的話可能會被丟到江裡餵魚。
經過一番詢問,這才知道眾人圍在江畔的原因。
昨夜天降隕石落入這江中,當時目睹該盛況的人無不恐懼,甚至紛紛跪在地上磕頭,請求神靈不要降下禍殃。
然而等到白日,人們發現並不是什麼天罰,而是從天上掉下來塊石頭,此事引來許多人們的好奇,等一下官府來人會將其打撈上來,簡單來說就是一群閒的沒事的吃瓜群眾,等待看好戲。
眾人也沒太在意,秦亦低著頭一副犯錯的模樣跟在蘇婉兒身後,一行人上了船,然後向著臨陽出發。
在他們離開後,官府人員來到江畔,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隕石撈了上來,在見到隕石上記述的文字後,眾人紛紛大驚。
這哪是什麼隕石,這是上天降下的旨意,來拯救天下蒼生的。
天降隕石之事並不是偶然,在青州、徐州等地方也紛紛上演,此事顯然是有人故意為之,但是百姓並不知曉其中的內涵,所以人為這是天意。
回到臨陽的第二天,景王府,景王收到一則訊息,訊息說的就是天降隕石之事,在那隕石上記載著一段話,大概的意思就是,北魏興,魏景王!
如今北方正處於混亂,南方再次興起這種流言,明顯就是有人準備搞事!景王眉宇間纏繞著一抹濃濃的憂愁,這事處理不好那就大了啊!
安國公府,安國公撫須思索著,景王坐在其對面,臉上掛滿了愁容。
“你說這北方要亂,而有人要讓這南方也亂?”
景王端起杯抿了抿,深深的吐出口氣:“事實卻是如此啊,我魏景何德何能稱皇啊!”
“嗯……”安國公陷入沉默,南方如果再亂的話,那麼這北魏算是徹底亂了啊!
可是究竟是誰呢?北魏亂掉對其又有什麼好處呢?
眼看糾結半天都得不出結論來,景王嘆息轉移話題道:“博文呢,最近沒做些什麼嗎?”
“在書房讀書呢,哪怕下這麼大的功夫,還是記不住!這輩子也就是個莽夫了!”安國公撇了撇嘴,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嗐,不擅長讀書,那就不要強迫他了!”景王輕笑一聲,吐了吐嘴裡的茶葉。
“唉,要是能跟延兒是的就好了!”
“延兒也不是什麼省心的傢伙,小時候惹得麻煩可不少!”景王朗聲一笑,微微搖頭,安慰道:“老來得子嘛,別總老是讓博文讀書,他就不是那塊料!”
安國公擺了擺手:“不提他了,順其自然吧!”
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安國公問道:“無論是魏啟勝,還是魏文贏,此次流言,都會讓他們對你起戒備!”
“要是真到那個地步,你該如何?”
景王陷入沉默,他很清楚等到他們其中一人勝出,那麼倒黴的就該是自己了。
可是能怎麼辦呢?真的去反了?他不是那種性格,讓他去做也不可能啊!
閒聊了一陣後,安博文來到了內堂,對著兩人行了一禮,然後道:“父親,兒臣對於景伯伯之事,倒是有幾分見解!”
安國公眉頭一皺,眼睛一瞪,正要罵他兩句,景王伸手攔住了他,顯然是來了興致。
“哦?博文給說說!”
“我認為有人想要渾水摸魚!”安博文神情異常堅定,語氣擲地有聲。
景王微微頷首,示意其繼續說下去。
“鄞州異姓王陳舉!”
霎時間,周圍一片寂靜,景王喉嚨微動仔細思索著安博文所說的某種可能。
如果南方魏景稱王的流言過盛,會造成什麼後果?流言也許會讓人信以為真!
而魏啟和魏文在北方爭奪皇位,你魏景在南方也想爭搶,在這時候一定會有打著平息造反稱號的人出現,征戰四方。
揚州不會有,青州允國公瞭解魏景,肯定也不會,徐州權力分散更是不會自尋死路,而鄞州就不好說了啊!
“我認為博文的猜測過於大膽,異姓王憑什麼呢?就算你真的反了,那也是皇家的事!還輪不到一個異姓王插手!”
安國公思忖片刻,聲音低啞,但是吐字清晰。
“而且允國公鎮守青州,異姓王想要做什麼,恐怕那老家夥第一個不讓!”
“父親,我收到訊息允國公帶著十萬兵馬前往北方支援陛下去了!”
魏景起身在房間內踱步,這麼說來,青州處於群龍無首的狀態,徐州又是權力分散。
如果他真的想做什麼的話,接下來應該會有動作吧!
【作者題外話】:今天就一章吧,4000字,心態有點崩,本來六千的,因為75章稽核還是不行,所以刪掉重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