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有簽約什麼藝人嗎？”曹光問道。
柯歡聽到這話，驕傲地挺了挺腦袋，“不才，剛剛簽約了一名最近很火的網路歌手，【十年】你們都聽過吧？譜詞者正是有他的參與，不然，你們覺得那個唱【十年】的人怎麼可能放著這麼好的詞不說是自己創作的，而是說別人創作的？”
電梯裡的人一陣譁然，不由在眼裡流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十年】的爆火程度，大家都知道。
它強的地方，就強在它是一份叫好又叫座的好作品！
雅俗共賞，外行聽起來舒心，內行聽了覺得欽佩。
而這樣的一首完美曲子，居然出自柯歡新簽約的那個藝人手裡！
這下，柯歡和那個藝人恐怕都要因為這麼一下而飛黃騰達咯！
享受著大家豔羨的目光，柯歡鼻子都快衝到天上去了。
曹光面色古怪。
他當時說是朋友創作的，只是因為他在心裡尊敬前輩，不願意說是自己原創的而已。
結果沒想到，就因為這一句話，居然讓別人有了蹭熱度的正當理由。
王浩也是滿臉錯愕，但他看到曹光的表情，瞬間就明白了一切。
好吧，他也不氣了。
現在看著柯歡，兩人只有無盡的憐憫。
叮——
電梯到樓層了，王浩和曹光走出電梯，就聽見柯歡招呼了一聲。
“一飛！”
說著，就迎向了一個年紀不大，打扮潮流的年輕男人面前。
“算了，懶得浪費時間在這裡了，我們先去錄音吧。”
王浩提議道。
柯歡又驚叫了起來，“王哥，你不會真的要帶這個大叔去錄音吧？”
曹光再也忍不住了，“嗯，是的，有請你來看看我唱歌到底唱的好不好吧？”
柯歡點點頭，好像真的沒有聽出來曹光話裡的意思，“一飛，你從現在開始就要做好當天王的準備了，畢竟【十年】都可以被你創作出來，還有什麼是你做不到的？好好指導一下後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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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做一飛的年輕男人也點頭，深表贊同，臉上傲然道：“這是當然，我在昨晚都想好了我未來成為天王之後的人設了。”
“此子有大帝之姿！”柯歡開心了。
曹光心裡無語，娛樂圈裡像這種人多了去了，個個天王第二，勞資第一的，跟他們好言好語，說不定背地裡還要反咬一口，就得用實力狠狠打他們的臉才行。
曹光走進錄音室裡，錄音師問了一句需不需要配樂。
曹光想了想，這個世界肯定是沒有【十年】這首歌的伴奏的，但是要鋼琴的話，這個錄音棚裡是沒有的。
乾脆就清唱吧，這樣也可以算是凸顯自己的實力了。
“不用，我就清唱就可以了。”
這話，弄得看熱鬧的柯歡哈哈大笑，樂得他直拍掌，一飛也是忍不住浮現出了嘲諷之色。
錄音師還沒見過這種情況。
要知道，最考驗歌手唱功的除了唱準自己的和聲，或者關於一些音域的技巧之外，最難得就是清唱了。
很多歌手在演出的時候，都會讓後臺老師播放自己的歌曲音訊來保證演唱會的容錯率，而關閉伴奏之後，歌手的基本功就暴露無疑，很多歌手在沒有了伴奏之後的歌聲，就和扯著嗓子吼的普通人差不到哪裡去。
所以，清唱也算是很多歌手能避免就要避免的環節。
像是主動要求清唱的……這種奇怪的要求還是第一次見。
“老師，沒關係，我清唱就可以的。”曹光又重複了一遍。
柯歡和一飛笑的更大聲了。
王浩手心裡不禁捏了一把汗。
仔細想想，他只是因為曹光的一句話就做了這麼衝動的舉動，萬一曹光是在逗他的話，那他給老闆立的這個歌手不火，他主動辭職的軍令狀就……
“如果那兩個字沒有顫抖”
“我不會發現我難受”
“怎麼說出口”
“也不過是分手”
什麼鬼？？！
這三個字直接讓在場的每個人心裡都升了起來。
確定這不是在放原唱？
還沒等他們回過神來，那道富有磁性而又帶著淡淡傷感的歌聲繼續開始了。
“如果對於明天沒有要求”
“牽牽手就像旅遊”
“成千上萬個門口”
“總有一個人要先走”
“咳。”曹光下意識地咳嗽一下，讓歌曲變得不這麼完美，只是想讓大家知道，這是他親口唱的，以免以後被人找茬，被說是從影片裡剪出來的。
畢竟自證，還是比不過網路上的人云亦云，能省去麻煩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了。
“懷抱既然不能逗留”
“何不在離開的時候”
“一邊享受，一邊淚流”
曹光緊閉雙眼，深情款款，整個人完全已經陷入了歌曲世界當中。
柯歡和一飛的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滿滿的難以置信，如果可以的話，他們的下巴一定啪地砸在了地上。
怎麼可能？
這個大叔……怎麼可能會唱得這麼好聽？
不對！
與其說是好聽，倒不如說是翻開了柯歡的記憶，慢慢浮現出了那段影片的音訊。
他連忙拿來對比。
但。
他驚訝地發現，居然是一模一樣！
難道說！
【十年之前】
【我不認識你】
【你不屬於我】
【我們還是一樣】
【陪在一個陌生人左右】
【走過漸漸熟悉的街頭】
【十年之後】
【我們是朋友】
【還可以問候】
【只是那種溫柔】
【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
【情人最後 難免淪為朋友】
尾音拖得很長，宛如是特意勾起聽者內心的無限遐想，又像是演唱者情感上的依依不捨。
總之，令人如同感到了身臨其境一般的真實感。
餘音繞樑，在錄音室裡，在耳畔裡，依然久久迴盪。
柯歡嚇得腿都軟了。
他好不容易簽到個前途不錯的網路歌手，正準備要把包裝起來，好好蹭一波【十年】的熱度。
但誰也沒想到。
【十年】這首歌竟然是一個其貌不揚的大叔唱的！
關鍵這個大叔，他剛剛在電梯裡面冷嘲熱諷了半天！
曹光以後能火，這是絕對的事情了。
但是因為自己的嘴賤，導致自己剛剛簽下來的新人在娛樂圈裡會不會起色，那就說不定了。
像曹光這種分量的歌手，不久之後的未來，碾死一個小歌手那不是灑灑水的事情嗎！
曹光摘下耳機，看到柯歡膽戰心驚的表情，甚至都不敢接觸他的目光，曹光臉上冷笑一聲，又拍了拍一飛的肩膀，“你能製作出【十年】這首歌，我很佩服，不過，我好像不認識你啊。”
一飛不敢說話，生怕他這個假的未來天王被現在這個未來天王給記上仇，那他的星途可就是真的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