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聽聞發生了這樣的事,幾人心疼之餘也有些不捨。
畢竟照料了這麼久,他們還以為山下不需要了呢。
很快,幾人就緩了過來,唸叨著要去屋裡拿工具。
“還是小姐有先見之明,這些苗子當初幸好沒扔,那我們幫著一起搬吧。”
“我們先給挖出來,到時候也方便些。”
唐初雪見狀放下心來,自己實在沒力氣折騰,讓人下山去帶路。
“這……”
“怎麼還有這麼多?”
漢子們一上來就看到眼前綠汪汪的景象,一時沒忍住,驚呼出聲。
山下的苗子他們每天都見,長得還不如這些呢。
等唐初雪時,漢子們已經將底下休整了一部分,這會兒下去直接就能插秧了。
“先少搬一些吧,王爺也派了人幫忙。”
唐初雪在一邊指揮,聞言點了點頭。
“那就先搬這些。”
“剩下的先不要挖了,明天早上再說。”
這麼大的動靜,城裡的百姓哪裡還坐得住,一個兩個都跑了出來。
密密麻麻的人在荒地上忙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將尋常人家一兩天才能弄好的田壟休得整整齊齊。
李斯年在一旁站著,身側除了親衛,沒有一個閒雜人等。
趙玥瑩不知從哪裡得了訊息,換了身同先前顏色不一樣的衫子,花枝招展出現在他身後。
“我聽他們說你是王爺,你就是那位正親王嗎?”
李斯年一個眼神也不願施捨給她,低聲同親衛說了句什麼。
趙玥瑩心有不甘,挪著步子還要上前。
“留步。”
身前突然橫了一把刀鞘,親衛冷冰冰地說。
從小受盡寵愛,趙玥瑩何曾受過這樣的待遇,竟捂著臉哭了起來。
斷斷續續的嗚咽傳出,遠處的人聽不到,近處幾個男人都沒有憐香惜玉的心。
“王爺,下官帶人來幫忙了!”
從百姓口中聽說這事情,常成匆忙趕來,身後是一眾衙役。
看這陣仗,除了看門的那兩個,剩下的都在了。
不用特別吩咐,衙役們自覺拎著工具加入進去。
唐初雪下山便看到這樣的盛況,壓在心頭的石頭徹底松了。
走近了才看到李斯年身後的人,唐初雪笑意微僵。
這是沒完了還是怎麼的?
“好巧,又見到趙小姐了。”
調整好神情,唐初雪緩步上前,十分自然地挽住李斯年手臂。
哭腫了眼的趙玥瑩抬頭,瞧見兩人恩愛的樣子,眼淚又湧了出來。
“哎,別哭啊,你這……”
只看見她捂著臉,不知道對方是在哭,唐初雪一時間手足無措起來。
“不知羞!”
趙玥瑩感覺有人靠近自己,一跺腳,轉身就跑。
唐初雪伸出的手沒處落,拐了個彎又放回李斯年身上。
“這又是怎麼回事?”
李斯年瞥了一眼趙玥瑩站過的地方,帶著些煩躁。
“忽然就過來說些莫名其妙的事,我已經讓人聯絡她父親了。”
“這還差不多……”
“什麼?”
沒聽清唐初雪的話,李斯年下意識追問。
“沒什麼,我說有些累了。”
這也是實話,她從早上就開始跑進跑出,還上了趟山,放在先前,早該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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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也已西沉,李斯年攬住唐初雪肩膀,帶著她往回走。
“這邊有常成在,你先回去歇著。”
餘下的事情都沒什麼技術含量,唐初雪也便沒有勉強自己,順著李斯年慢慢往回走。
客棧裡,趙家父女兩個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玥瑩,大小爹沒虧待過你,你何苦招惹正親王啊,依著你的容貌和咱們家境,找個門當戶對的好人家,還不是輕而易舉。”
“你就聽爹一句勸,算了吧,啊?”
趙玥瑩話未出口,眼中先是兩行淚。
“爹,我就要嫁給他。”
趙老爺也不忍心看寶貝女兒哭成這樣,瞬間服了軟,溫聲哄勸起來。
“我又不是為了做什麼王妃,他那個媳婦不休就不休吧,只要他願意娶我,我都可以不計較。”
哭累了,趙玥瑩啞著嗓子跟她爹說。
話裡某個字眼觸動到了趙老爺,他眼中閃過些什麼。
要是女兒真能跟了正親王,他們一家豈不是也成了皇親國戚?
況且女兒是真心喜歡正親王,若是心願不得嘗,只怕要鬱鬱寡歡許久。
種種念頭從腦海中冒出,趙老爺一改原先的說辭。
“既然你執意想嫁,爹給你想個法子。”
“什……什麼?”
“你等著就是。”
第二天,王府下人捧著拜匣,敲響書房的門。
“王爺,這是一位姓趙的老爺差人送來的。”
“放下吧。”
只看了一眼,李斯年沒半點興趣開啟。
茶樓中。
趙家父女二人如坐針氈,不時便要起身到門口看一眼。
“爹,王爺他真的會來嗎?”
趙老爺心裡沒底,聞言卻肯定地點頭。
“會來的,我說的生意上的事,這世上不會有人不愛銀子。”
“可王爺的封地在鯉城,本就不缺銀子。”
“缺不缺是另一回事,你等著就是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茶水換過又換。
終於,門外傳來腳步聲。
趙老爺瞬間站起身,提醒一旁滿面愁容的女兒笑一笑。
“王爺,您來了,快裡面請——”
“你是?”
奉承的話已經說出了口,趙老爺才意識到眼前的人並未李斯年。
來人一身青色衣裳,分明是男子,卻比女子還要勾人。
“在下鳳清歌,正是鯉城商會的會長,王爺叫我來的。”
拜匣看是看了,卻是唐初雪發現之後看的。
秉著有錢不賺王八蛋的美德,唐初雪便把這事安排到了鳳清歌頭上。
“聽說趙老爺有生意要談,這些瑣事我來就好,不必勞煩王爺費心。”
趙老爺臉色變了又變,一番精心安排都落了空。
“鳳會長真是……年輕有為,跟您談也是一樣的,您坐。”
“小二,換壺茶——”
“誒,不敢當不敢當,我年輕是年輕,有為還差些。”
鳳清歌笑眯眯落了坐,心裡小算盤打得飛起。
和他做生意,除了唐初雪刻意關照的那個姓王的,其餘人可佔不到便宜。
“是這樣的,我這次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