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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來地球的第四十八天:

列儂作為主要刺殺目標,到底還是受了傷,但並不致命。他的妻子小野洋子比較倒黴,作為純躺槍人士,反而受傷最重,雖沒生命危險,可血流的是真嚇人,結果,還被迫聽到,不遠處列儂和披頭士樂隊腦殘粉惋惜的聲音,好像在惋惜她竟然沒死。

威廉也受了傷……撲倒時,手掌蹭破了皮,咳。

當時天色已晚,情況很亂。有人在打911,有人在尖叫“列儂中槍了,列儂中槍了”,達科塔大廈的門衛對著被威廉的保鏢制服的開槍兇徒喊:“你知道你幹了什麼嗎?”

躺在地上的威廉只想問,有誰能搭把手,把我扶起來嗎?

周圍都是血,他找不到支撐點

開槍的人叫馬克,他意外的老實,好像根本就沒想跑,被威廉的保鏢壓在身上,他的面色仍然沉穩,聲音平靜:“我當然知道我在幹什麼,我殺了約翰.列儂。”

“你為什麼要殺他?”粉絲群情激奮,激動異常。但他們已經被大廈的警衛控制在了不遠處,不能靠近現場,要不馬克肯定已經被打死了。

馬克笑了:“為了出名。或者換句話說,我要竊取約翰.列儂的名氣,放到自己身上,因為我只是一個小人物。不過,我以後將再也不是以前的小人物了,因為至少將來會有許多人非常、非常恨我。”(引自馬克在法庭上的原話)

這個人不是瘋子,也離瘋子不遠了。

威廉被雪莉攙扶了起來,他的手上最終還是不可避免的沾到了血。列儂和小野洋子也有他們的保鏢在照顧。

威廉對馬克道:“不,你沒殺了他,你也不會因此而成名。多可悲啊。”

無論在地球生活多久,威廉大概都沒辦法理解人類這種生物。竟然真的有人,會僅僅是為了“名氣”,這種虛無縹緲又毫無意義的東西,就去扼殺一條與他毫無恩怨糾葛的人命。自私又愚蠢,威廉連看都不想多看馬克一眼。

“梅克鐸留下配合警方。雪莉我們回去。”威廉快速下了命令,他不能再留下了,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媒體朝這邊彙集,有電臺甚至出動了報道專用的直升機。

“您不能走,先生。”門衛阻止了威廉。

“我又沒有開槍殺人。”威廉現在的心情很糟糕,“我為什麼不能走?梅克鐸會負責和警方錄口供。”

“不,我是說,您需要治療。”威廉看上去還是很嚇人的,淺棕色的大衣上染了不少血,手上也是。

最終,威廉也還是沒走成,離中央公園最近的三輛救護車已經趕到,連著列儂夫妻,他們三人一起被放在擔架上,送往了最近的醫院搶救。即便威廉幾次表示他沒事,也沒有用。雪莉和另外一個男保鏢守在威廉身邊,俱是一臉嚴肅。

“don已經去了醫院,薩巴蒂諾少爺正在飛來的路上。”雪莉面若冰霜的對威廉道,一是自責自己沒保護好威廉,二是生氣威廉不顧自己的安危去救別人,“您的命比他重要多了。”

救護車上的護士瞪了一眼雪莉,那可是約翰.列儂,哪怕他們救了他,也不能這麼說。

雪莉卻看都沒看小護士,她現在滿心滿眼的都只有威廉,如果威廉真在她眼前出了什麼事,那麼他們四個人即便都死了,也賠不起。

負責威廉的急救醫生,要比護士更有眼力,連忙拍了她的手一下,制止她繼續得罪人。

就衝威廉身邊這保鏢樣的人手,和那一聲“don”就能知道,這絕對不是普通人。而在紐約的富豪圈裡,比列儂重要的人多了去了。哪怕對方真不比列儂重要,為難一個小護士也是綽綽有餘,特別是在對方如今也受了傷的情況下,他身邊的人會幹出什麼還真不好說。

威廉是真的沒受傷,洗乾淨手上的血,發現他就真的只是蹭破了手上的一層油皮。

當晚,威廉就如願以償的回了家。

只不過,是壓抑在一股低氣壓裡的家

老伯恩斯坦心疼的不行,揚言絕對不會讓那個叫馬克的傢伙好過。薩巴蒂諾卻一反常態,又或者說這才是別人眼中他正常的樣子,從始至終都很沉默,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知道他臉色陰沉的嚇人,彷彿能滴出墨汁來。

雪莉等人已經從威廉的身邊消失,無論威廉和他外公以及表哥解釋幾遍,是他主動要救人的,和雪莉她們無關,都沒辦法讓雪莉回來。

直至三個月後,雪莉才重新出現在了威廉身邊,曾經百變的紅髮,只剩下了寸頭,看上去倒是更女王了,可她到底經歷了什麼,她咬死都沒說過。只說自己很幸運,另外三個人早已失去了跟在威廉身邊的權利。

未來的事未來再說。

如今,威廉已經被關在薩巴蒂諾身邊有小一個月了。薩巴蒂諾去哪裡,他就會像是他的隨身行李一樣,也被帶去哪裡。沒有自由,也得不到薩巴蒂諾的回應,打電話給外公求救,外公卻說:“自求多福吧,外公現在想見你都見不到呢qaq咱倆這都是在被變相受罰。”

其他朋友,威廉也是一個都聯絡不上,無論是溫蒂,米格,還是傑洛米和惠勒,都好像在威廉的世界蒸發了。

薩巴蒂諾倒是沒有沒收威廉的手機,只是沒有人打進來,威廉主動打過去也只是佔線。

唯一還能聯絡到的,只有網友s,對方的態度不知道為什麼跟吃了槍藥似的,兇的可怕,但至少還願意和他聊聊天。

威廉:【我想不明白我為什麼要被這麼對待!】

其實一開始,威廉的態度不是這樣的,他很愧疚,又很害怕,因為讓自己置身這麼危險的境地,薩巴蒂諾和外公有多生氣和擔心,他是完全能想象得到的。他也盡力在道歉,陪著小心,說著軟話。但薩巴蒂諾卻像是一塊石頭,根本不為所動,好像他再一次變成了他怕的那個表哥。

威廉也不是沒有脾氣,在退了無數次,薩巴蒂諾還是依然固我的情況下,威廉也終於怒了,他不伺候了!愛咋咋地!

結果……薩巴蒂諾還是那樣,不理威廉,也不許威廉出去,他就像是把自己圈在了一個只屬於他的世界,不論威廉做什麼,都不會影響到那個世界裡的他。

威廉:【我是自由的,他不能這麼對我!】

s:【呵呵。】

威廉:【你笑什麼啊,我說真的呢。我做錯了什麼?我只是在救人啊!難道看著列儂被殺死嗎?我當時就站在旁邊。你敢說你遇到這種事不會上去幫忙的?】

s:【別問我會不會做。只問問你自己,如果你表哥,或者你父母,為了救別人差點死了,你會生他的氣嗎?】

“……”會,什麼人的命,都不會有他的家人重要。威廉想到。哪怕被人說三觀有問題,他也寧可活下去的是他的家人,而不是一個與他無關的外人。

威廉:【我也知道,所以我道歉了啊,我和薩巴說了很多好話。如果薩巴救人差點死了,我肯定會生氣,但不會氣這麼久,不會氣到把他關起來。當然,不和他說話這種懲罰,我倒是會考慮做一段時間。反正不可能像他這麼過分!】

薩巴蒂諾過分嗎?

過分的。連自己都知道。

電腦屏幕對面的薩巴蒂諾,眼睛裡充斥著血絲,菸蒂和菸頭堆滿了整整一個菸灰缸。不和威廉說話,不是在懲罰威廉,而是在懲罰他自己。明明發過誓的,絕不會再讓威廉受傷,絕不!重生回來之後,他那麼努力的想要保護好威廉。

結果看看他都做了什麼?

還是沒能阻止父親的死,沒能救下威廉的父母,最後竟差點讓威廉再次發生那種為了救別人而害死他自己的事情。

他的重生,看上去好像毫無意義。

這是要強的薩巴蒂諾,最難以面對的現實,他竟然如此無用。就像是那年冬天的紐約,雪下的很大,洋洋灑灑,漫天都是。威廉倒在他的懷裡,氣若游絲,鮮血滾燙,但威廉的身體越來越冷,無論他怎麼努力的擁抱,也無法再把威廉的身體溫暖起來。

“求你,不要死,求你了,威爾,看著我,看著我,威爾——”

終於想起了啊,薩巴蒂諾想道,終於想起了威廉最後一次和他說“因為我們是一家人”是在什麼時候,就是在那個時候。

當威廉推開他,被本應該是要殺死他的子彈,射中腹部的那一刻。

……上輩子……

我們偏要說:

“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一生一世不分開。”

就好像我們真做得了主似的。

——張愛玲。

薩巴蒂諾把這話寫在了電影片頭。

那部電影叫《威廉.塞偌斯》,是一部紀錄片,由薩巴蒂諾全額投資,用來紀念他在世紀末因為意外而去世的表弟。

首映儀式的電影院裡,漆黑一片,各界知名人士聚在一堂,卻沒有人敢說話。

薩巴蒂諾著一身黑色西裝,胸前佩一朵白色的卡薩布蘭卡百合。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大熒幕,神情專注而又渴望,那上面正在放威廉的照片。威廉生前不太喜歡鏡頭,僅有的幾張,也基本都是偷拍。

少有的面部表情,疏離的冷淡氣質,過於俊美的外表,使得每一張偷拍都像是藝術照。無一處不精緻,無一處不自然,像極了文藝復興時期的古典油畫,優雅,又神秘。

威廉好像隨時都在為抽身離開做著準備,他與所有人保持距離,不願留下來過的痕跡。

所以,薩巴蒂諾一直覺得,這些偷拍的照片,很好的詮釋了威廉,近在眼前,實則遠在天邊,你只能看著他,在記憶裡鮮活。

這部紀錄片是以第三視角,作為敘述開始的,“薩巴蒂諾”的視角。

“1999年年末,大家都說那是世界末日,我嗤之以鼻。但我沒想到,威廉也是這個說法的信奉者,他與我一起走在萊辛頓大道上時,和我聊起了這個話題。

“他問我,如果真的有世界末日,你會做什麼?

“我回答他,及時行樂。你呢?

“他沒有來得及回答我,因為他死了。就在我轉頭的那一秒,他死在了我眼前。在我長大的紐約長街街頭,灑滿了他的鮮血。我的耳邊除了他微弱的呼吸聲,再也聽不到別的,是否有槍聲,是否有人高喊,對我來說已經變得毫無意義。

“因為世界真的存在末日,就在威廉心臟停跳的那一刻。”

影院紅色的座椅上,薩巴蒂諾也回憶起了那一幕,他緊握雙手,雙目充血,痛到已經麻木。

“boss?”薩巴蒂諾身邊的特助先生,投來了關切的目光,他一直都不贊同薩巴蒂諾來看這部紀錄片,完全是在自虐。

“閉嘴!”薩巴蒂諾這樣道。

電影還在繼續,依舊是“薩巴蒂諾”的旁白,他的語調已經變得輕快了起來。

“請原諒我劇透了電影結局,有時候,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以防你們不知道,讓我先對威廉做下簡單的介紹。去年感動到你們痛哭流涕的《泰坦尼克號》,就是威廉出資製作的。他是個製片人,用好幾個奧斯卡裝點了他的書房。所以,這就是為什麼,我們會花費一整部電影的時間,來紀念他的原因。

“我第一次見到威廉,是在我外公家裡。他十八歲,孑然一身,打著石膏,漂洋過海而來。因為就在前不久,他們全家去亞洲旅行時,他的父母因為一場可怕的事故意外身亡,他是唯一的倖存者。我想你已經看出了這裡面的諷刺,到最後,奪走威廉生命,還是一場可怕的事故。他失去他的父母,我失去了他。也許不久將來,我也會死於這樣一場可怕的事故。

“從英國到美國,從1978到1999,威廉始終逃不過死神為他安排好的結局。

“*!the!world!”

一連串“嗶——”掉的髒話消音,並沒能幫助薩巴蒂諾,發洩出多少內心裡壓抑著的痛苦。他至今仍然每一晚都會做噩夢,夢到威廉推開他,然後被子彈射中。

鮮紅的血緣灑在蒼白孤寂的街道上,顯得格外的刺眼。

現實裡,威廉早已沒了呼吸;電影中,薩巴蒂諾卻才剛剛遇到十八歲的威廉。

他穿著一件繫到領口的襯衫,打著藍色的絲綢緞帶,站在暖房裡,藏在爭奇鬥豔的花叢中。從透明棚頂射入的陽光,為他周身打上了一層柔光,在錯位的蒙太奇下,那人就如從聖經裡走出來的美好人物。

薩巴蒂諾的記憶好像也跟著回到了那一刻,他近乎貪婪的看著記憶裡的少年,眼神清冽,安靜內斂。

“我對威廉是一見鍾情,堪稱俗套。

“我對他外公說,不管那是誰,我都一定會得到他。

“我睿智的外公,笑了,他說,噢,親愛的,我恐怖這次你無法得償所願了。

“我反問,為什麼?因為我年紀還小?因為我們都是男的?

“外公搖搖頭,都不是,因為他就是威廉,你瑪格麗特姨媽的兒子,你的表弟。我絕不允許你禍害他。”

那是薩巴蒂諾第一次明白,在這個世界上,也有他求而不得的東西。

“事後我才想起來,見到威廉那天,在花房裡開的最盛的花,叫卡薩布蘭卡百合。西班牙語裡,它是白房子的意思;希臘神話中,它是悲劇之花。我的母親告訴我,遇見卡薩布蘭卡的情侶,最終無不都會以死亡為結局,結束掉他們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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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們不是情侶啊,為什麼威廉還是死了呢?我始終想不明白。”

在最初認識威廉的那幾年,薩巴蒂諾其實一直都在躲著威廉走。求而不得,就不求。這點自知之明,薩巴蒂諾還是有的。

但命運就是個小婊砸,如果求而不得,是這麼很好破解的一件事,這個世界也就不會存在悲劇了。

薩巴蒂諾還是不可避免的被威廉吸引,最初是因為他驚豔的外貌,後來是因為他簡單易懂的性格,最後……是他死在了他懷裡,成了永恆。

“威廉對家人很好,好到我覺得他其實是個白痴,有時候,我寧可他不要對我這麼好。”

這樣他才能有勇氣,與他分開,不再愛他,他也不會為了他死去。

威廉的葬禮上,薩巴蒂諾一夜白頭,形若枯槁。在所有人離開後,在冰冷的墓碑前,薩巴蒂諾緩緩跪下,一遍又一遍的擦拭著墓碑上的彩色照片,好像這樣便能再一次感受到他。他想要透過這種方式,得到對方持續給予他的力量,活下去的力量。

他還不能死,他還要給他報仇呢!

電影裡也演了“薩巴蒂諾”為“威廉”復仇,激烈的槍戰,酷炫的追車,以及燒腦到不可思議的不在場證明,無不讓首映禮上的觀眾大呼過癮,覺得這些已經超出了沉悶紀錄片的範疇。

“威廉從推特上給我念過一句話,我覺得用在這裡很貼切,原諒你是上帝的工作,我的工作是送你去見上帝。畢竟我可是一個伯恩斯坦啊,在我還沒學會走路時,我的外公就送了一把勃朗寧給我。引用《教父》的臺詞,我享受復仇,因為它是冷卻後最美的佳餚。

“我在一個很特殊的環境裡長大,你可以這麼理解,我從小就沒有什麼道德觀。我的心理醫生告訴我,如果我不想自己的未來是住在精神病院,最好找個什麼來約束住我。

“威廉就是我給自己找的良知,1999年的冬天,我的良知死了。”

電影落幕,曲終人散。

有人感動,有人唏噓,卻沒有人相信電影最後的報復是真的,哪怕它就發生在前不久,無數媒體都報道了那人暴斃的新聞。

影院突然傳來了尖叫和騷動,因為坐在第一排的薩巴蒂諾死了。

電影裡最後的最後,薩巴蒂諾說:“當我完成復仇後,我就去陪你。不過,我大概上不了天堂,只能在地獄仰望。”

再一睜眼,沒有天堂,也沒有地獄。

他重生了。

信念是鳥,它在黎明仍然黑暗之際,感覺到了光明,唱出了歌。——泰戈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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