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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初戰

站在道場的屋簷下,遙望冷清的街道,柏原苦笑一聲,貌似今天開始,自己頭上多了一位大小姐。

有商量的餘地?遺憾的是沒有選擇。

天知道所謂‘神念御劍流’和這位大小姐的背後曾有過什麼矛盾,但現在統統由自己承擔,真是煩人得很。

一想到今晚差點被花田組捉去挖掉器官抵債,也在黃泉徘徊數遭,心中不禁產生危機和緊迫感。

尤其是當巫女劍指眉心,淡漠俯視的神情,不禁激發他對劍道的渴望。

但他很清楚,自己今晚殺人了。

即便是一個將死之人,一個不知做過多少惡事的匪徒。

遊戲內的一封郵件提醒著柏原:

【恭喜玩家獲得稱號‘罪人’】

【恭喜玩家開啟稱號系統】

【罪人:手刃一條鮮活的生命,不管對方是否無辜,你已經犯下罪孽,死亡的陰影在你心中徘徊-該稱號可進化】

【能力:佩戴該稱號時,可主動釋放殺氣,將有5%機率對敵人造成震懾效果】

-

柏原暫時拋卻雜念,匆匆走向偏屋。

偌大的四方庭院,並不是只有道場一個建築,在正中的道場旁,有著一棟三層房屋,一棟偏屋,後面連線著倉庫、用於做廚房、餐廳的屋子,還有雜物間等等,曾經這熱鬧得很。

庭院的古樹下,依稀可以看到當年枝頭吊著的木板痕跡,道場許多弟子,便是在古樹下,練習劍道。

匆匆走進房屋內的衛生間,柏原將電燈開啟,站在半米寬的鏡子前。

明黃色的燈光打在柏原的背影,接觸不良的燈泡閃爍不定,幽暗的氣氛瀰漫開來。

鏡子前是一雙佈滿血絲的瞳孔,與淡色的肌膚相比,尤為觸目驚心。

即便柏原表面再如何淡定沉著,微微顫抖地身體很卻誠實出賣他此刻混亂的內心。

看著鏡子裡不安混亂的瞳孔,表情凝固,越看鏡中人越陌生。

“呼……”

柏原深深將這些紛雜的情緒,從胸腔吐露出來,再次睜眼時,殺氣漸漸消退,恢復正常祥和的表情。

匆匆回到道場,在屋簷下止步。

冰冷的木板還殘存著四月的溼氣,柏原調出自己的個人屬性面板:

-

姓名:柏原清顯

年齡:17歲

生命:4

敏捷:5

力量:4

智力:4

魅力:5

[注,正常人平均屬性為4]

技能:純白之魂、獸語、劍術LV1

物品:逆刃驚鴻

稱號:罪人

序位:不熄之犬

金錢:55萬円

星值:230

-

屬性差強人意,敏捷、魅力均超過正常人。

擁有基礎劍術LV1,解鎖逆刃召喚限制,心念一動,劍鞘在手。

心念又是一動,回收召喚後,劍鞘出現在腰間。

LV1劍術在腦海中載入,很快載入完畢。

彷彿被醍醐灌頂般,灌輸進諸多知識,微微暈眩後,柏原像是憑空擁有練習數年經驗的劍客。

再次觸控冰冷的劍柄,先前生澀僵硬的呆板遠去,隨之而來是一股自然而然,玄而又玄的熟悉。

很玄妙,柏原也形容不出具體,那些知識彷彿已經融入本能,不禁心想戀愛遊戲可真是神奇得很。

劍術六藝、步法、腕法、劍訣、身法、挽花、冥想……

流派、古武、殺人技、境界、道場、免許皆傳等等知識在腦海中浮現,耗時片刻才將紛雜的念頭壓下。

遠方傳來混亂的腳步聲,刺耳雜亂,人數眾多,令柏原眼神一凝。

多虧巫女小姐極其沒有禮貌地不關門-不過巫女都將劍架在柏原肩膀,自然談不上禮貌不禮貌。

所以柏原很清晰地透過道場敞開的大門,望見遠處密密麻麻的身影朝道場湧來。

“麻煩來了。”柏原喃喃自語,劍果然不是好東西,即便只跟它扯上關係片刻,麻煩源源不斷。

不過此刻的柏原,心中並無驚慌懼怕,深吸一口氣,將冰涼的劍鞘握緊,別在腰間。

就好像古代的劍客,即將奔赴沙場。

物品欄內,3枚青銅技能點不動聲色消失。

劍術LV4出現在技能欄。

花田組數十名成員團團將道場大門圍住,嘈雜的動靜令街坊鄰居再次探頭,又驚懼收回目光,緊閉房屋。

此起彼伏的議論和汙言穢語,大部分的花田組成員穿著衣衫不整的花襯衫、鬆鬆垮垮的黑褲。

敞開的衣領和手臂依稀能看到面目猙獰的刺青,手中緊握著金屬球棒和鋼管,腰間別著利刃,隨時見血。

前頭花田組的成員神情嚴肅,彪悍異常,個個身著西裝領結,明顯看出與那些雜魚的區別,死死地盯著這座道場內漆黑的夜色。

為首乃是一名中等個子的寸頭西裝男,嘴中叼著一根香菸,左手小手部位被整齊切除,惹人注目。

漸漸地,眾人安靜,淒冷月色下,一道青澀的人影攜帶劍鞘,從陰影中露出。

“你是誰?”

數十雙兇惡的瞳孔死死盯住自己,柏原面無懼色,見無人吭聲,他盯著為首的斷指男質問。

“混蛋!”

“八嘎牙咯!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這是我們花田組的若頭補佐!”

“注意你的態度啊!”

“欠債的混蛋敢如此囂張,區區一個破敗道場的傳人,拿把玩具刀以為能糊弄誰啊!”一名光頭襯衫男囂張喝罵,金屬球棒在地面敲敲打打,發出清脆響聲。

若頭補佐-也就是相當於花田組的高層,悠哉地吸菸,吞雲吐霧,狐疑的上下打量柏原。

“剛才那些人呢?”他指的是淺羽一行。

柏原哪裡知道?但見對方氣勢洶洶,估計再怎麼辯解也無用,只是眯著眼睛,不做回答。

若頭補佐見狀,隨意點頭,幾名手持球棒的花田組成員魚貫而出,面帶桀驁之色。

一人更是肆無忌憚地握緊木柄,狠狠朝柏原清顯腦袋打去!

柏原面對襲來的四人毫無懼色,他腰身擰緊,微微彎背,像一張蓄勢待發的長弓,手腕不自覺擺出反手的姿勢。

鋥!

只見柏原脊背如龍,反手握住逆刃刀柄,逆刃出鞘。

驚雷掠過蒼穹,長刀瞬息而至。

瞬間

浮光掠影,一道刺目光華掠過,下意識緊閉雙眼。

等待雙目適應,僅僅過去不到兩秒的光景,伴隨一聲慘叫,那名揮舞球棒的花田組成員吐血飛出,胸口一道觸目驚心的凹痕讓眾人心中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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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緊接著,幾聲痛苦吟叫,撲通數下,三人應聲倒地,艱難捂住被擊打的脖頸、胸前部位掙扎喘息,那已是一片瘀青。

柏原冷靜地瞥過眾人,左手輕撫劍鞘,右手精準無比地將逆刃納刀收回。

幸好是逆刃,刀背擊傷對方,若是正刃刀,非得見血不可。

刺目的刀光消失於眾人視線。

花田組的數十人微微張口,一時鴉雀無聲,下意識捏緊手中的武器。

斷指頭男眯起眼睛,待他看清柏原手中長刀時,忍不住一呆,即便是香菸燃燒到手指也毫不在意。

“逆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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