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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風琴有問題

赤井看著最好的朋友,又望著對自己有好感的少女,輕嘆一聲:

“木村,算了,天空她也並不是故意如此,只是用錯方法,還請原諒她。”

還在苦思冥想諸多說辭的天空優夏頓時愣住,更別提木村秀吉。

“不……赤井,你難道沒聽見嗎?前些天你被人毆打,正是拜她所賜,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呀?”

“天空性子不壞,只是用錯方法,知錯能改便好。”赤井幫忙說話。

不知為何,木村極為生氣,秀氣的小臉漲紅:

“不、不可理喻,赤井,和我走!”他緊緊拽著赤井的手臂,卻被他掙脫開來。

“你……”木村一愣。

“有事在這說便好。”赤井修一皺眉說。

“不,這句話,不能被她聽見!”木村加重聲音,表示自己的決心,但赤井無論如何都不走。

木村拽著赤井的書包,兩人起了爭執,開始吵了起來:

“你到底在做什麼?”赤井修一鬱悶至極,木村這傢伙是笨蛋麼?

他都選擇不計較了,木村秀吉卻仍舊不依不饒,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這幅畫面看得天空優夏一愣,欲言又止,不知怎麼阻止他倆。

啪嗒

終於,在兩人拉扯下,赤井的書包揹帶在兩人拉扯中扯斷,砰的一聲落地。

零零散散地東西掉落滿地都是。

三人不約而同愣住,不過都蹲在地上幫忙撿起。

木村秀吉低頭,不再與赤井爭論,先幫忙撿拾起物品,卻忽然發現地上散落的,還有一塊特殊的金屬銘牌。

赤井修一意識到什麼,便要搶過來,然而木村秀吉早已神色呆滯地念出:

“極真空手道黑帶初段-赤井修一……”

這一瞬間,就連柏原與風琴都是愣住。

雖然大家不懂空手道,但多少聽聞,黑帶在空手道的段位裡,已是極其厲害。

據說一些空手道世界冠軍也才黑帶二段三段。

而這一個銘牌,出現在一位高中生的書包裡。

天空優夏愣愣地撿起地上空手道的衣袍,黑帶極其顯眼。

在場眾人,不約而同升起一個疑問。

擁有空手道黑帶的赤井修一,不說開無雙,但打2-3個成年男子絕對不在話下,就算敵人擁有武器,也至少有還手之力。

而那天,天空優夏找來的三名演員,完全是普通人的表現。

可赤井修一全無還手的意思,只是在被動挨打。

柏原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原來你都是裝的,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天空優夏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帶著不可置信羞惱的大喊一聲。

“我說這些是假的,你們可信?”赤井修一無奈攤手。

卻不料,天空優夏憤怒的一記撩擊踹來,勢大力沉,要是被踹到絕不好受。

於是,赤井只好靈敏的閃避開來,又接連擋下天空優夏這個暴躁少女數擊,遊刃有餘。

事實顯而易見。

“你、你全都知道了對不對!”天空優夏俏臉漲紅,哪裡還不知道,原來赤井修一早就知道她的計劃,甚至是故意配合。

想到那時自己得意洋洋的與師兄師弟演了一出好戲,還溫柔安慰赤井,都被他看在眼裡,羞惱的天空優夏恨不得給赤井一拳才好。

“呼……”

她氣勢洶洶地上前,咬牙用白皙的小手拽緊赤井修一的衣領,墊起腳尖瞪著他:

“是,老孃不裝了!那件事便是我找師兄弟做的,因為太喜歡你,所以給我一個答覆!!”

嘶……

遠處柏原與風琴一驚,好膽大直爽的妹子!

原以為要惱羞成怒動手呢,卻沒想到是惱羞成怒告白?

“……”

“若是還在生氣,成為我的男友以後想怎麼對我出氣都好,所以快點給我一個答覆,別磨磨唧唧像個女人……”

“我答應你。”

赤井修一露出一個溫柔的笑意,答應天空優夏的告白,這個暴躁妹子愣了一下,心臟狂跳,俏臉隱約間有蒸氣升騰,哼哼唧唧幾聲,害羞得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故意板著一張臉提著書包便跑了。

當天空優夏心慌意亂,一顆心如小鹿亂撞時跑到天台口,發現鬼鬼祟祟的柏原與風琴頓時吃了一驚。

“噓!”

柏原食指豎在嘴唇示意安靜,風琴露出一個歉意又不好意思的笑容。

“……”

天空優夏真是要羞得當場撞牆不可,飛一般逃離現場。

柏原與風琴正欲離去,聽到赤井修一無奈的聲音,還以為是對他們說,但細細一聽,原來是說給木村。

“所以,你為什麼要這樣呢?有時候裝糊塗不好麼,我剛才都已經說到那個份上了。”

赤井修一無奈地望著低頭不語的瘦弱好友,輕嘆一聲,便收拾東西,欲要離去。

“我沒辦法再裝糊塗了……”

乾澀沙啞的聲音,蘊含著無盡的委屈與不甘,只見木村秀吉猛地抬起頭,瞪著通紅的眼眸望著他。

淚水從木村秀氣的臉頰滑落:“因為我喜歡你啊!”

“明明是我先喜歡你的,為什麼我是男孩子,為什麼不是女孩子呢……為什麼你不能再等等,為什麼要這麼乾脆地答應下來……”

“我恨你!”

柏原:???

風琴:……

秀氣的少年哽咽哭泣地將內心最大的秘密傾訴完,頭也不回地跑開,衝下天台的樓梯。

當木村哭泣著跑到樓梯口時,望見呆若木雞的柏原與風琴一愣,似乎覺得被聽見最大的秘密有些難為情,但此時的他,只想離赤井越遠越好。

“木村!”

赤井修一伸手欲言又止,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當作最好朋友的木村秀吉,竟然一直抱著愛慕的心態與自己相處。

擔心好友出事,他趕忙追了上去。

然而在樓梯口,遇見柏原兩人。

赤井:……

柏原:……

風琴:……

“咳咳。”

柏原咳嗽一聲,露出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好巧,阿赤。”

赤井無奈地收回目光,匆匆下樓。

“……”

只留現場感慨萬千的柏原與風琴。

“故事的發展完全令我無法預測,簡直比看了一出電影還要精彩。”

“所以,你能起來了麼。”風琴清冷地說完,兩人四目相對。

不知何時,少年與少女間的距離,捱得無比之近。

近到柏原能看清少女臉頰細膩的毛孔。

近到風琴能望見少年燦若星辰的眼眸。

鼻尖是少女幽幽的芬芳,跟前,是她被注視到發顫的眼眸。

風琴夏織飽滿細膩的嘴唇,閃耀著誘人的光澤。

兩人的鼻尖,不知何時都快要碰在一起。

若是風再大些刮到柏原身上,怕是便要犯下錯誤。

一時間,兩人息聲。

陷入一種微妙的氛圍與環境內。

柏原的喉結,情不自禁的扯動。

一下便讓風琴明白少年的心思,即便白皙的耳垂被染上一層紅暈,風琴夏織依舊面色清冷:

“猥褻罪是以暴力、威脅或其他手段違背他人意願,強制猥褻他人從而構成的犯罪,通常判處有期徒刑半年-一年,柏原君,請考慮清楚。”

似乎擔心什麼,風琴夏織的小嘴飛快將這些話彈出,不由令柏原發笑。

表面鎮定,實際慌得不行。

“才六個月?”

這麼一聽,風琴更慌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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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文學部

由於前兩天忘記讓木村寫委託說明,所以今天風琴自己在補錄一份。

柏原盯著少女的筆記本,慵懶地靠在沙發之上,那位赤井君恐怕現在也是苦惱的很吧。

真是孽緣。

手機震動,line收到山崎資訊,柏原便沒在文學部繼續逗留,順手擼波奇貓頭,和風琴道別後離去。

原來是山崎的小團伙有人陷入戀愛難題,山崎推薦找戀愛大師柏原清顯前來解決。

柏原當場就吐槽,自己還是一位冰清玉潔的美少年,連初吻都還在,可不要隨便汙衊自己清白。

隨便給了些建議,忙忙碌碌,也到四點五十分。

這時,校園內的人都散得差不多。

也到該離校的時候。

柏原發現有個東西落在社團教室,也不知風琴走了沒有,不過他有鑰匙,問題不大。

六月份後,大家早已換上夏季的校服短袖襯衫,狹長的廊道內,風呼嘯而過,這個點,倒是有些清冷。

徑直走向社團大樓,柏原清顯快步走到文學互助部的門口。

正欲敲門,耳朵微微一動。

文學部內傳來微不可聞的動響,若不是他耳朵敏銳,還真聽不見。

波奇在搗蛋?

並不像。

還是風琴仍在文學部內。

試著拉開文學部的大門,被鎖上。

風琴,回家了?

然而,活動教室內傳來竊竊私語,令柏原清顯眯起雙眼,靜靜地站在文學部外,側耳傾聽。

所以,風琴在裡面和人說話?

“……”

“媽媽……”

“是呀……”

“最近過的,還好呢。”

“……”

“有個笨蛋一直惹我生氣……”

“……”

“他叫柏原……”

“嘻嘻,若是個一心一意的傢伙,說不定會讓您看得滿意,但現在還是算了。”

“……”

文學部內微不可聞的動靜令柏原詫異。

風琴在和人打電話麼,可這語氣,似乎又不像。

但打電話也沒必要將門反鎖吧。

活動教室靠近廊道一側的窗戶也被厚重的窗簾擋住,柏原從外面根本看不清裡面的情況。

柏原費勁地從窗簾縫隙觀察,只能隱隱約約看到風琴的背影坐在鋼琴前。

似乎在自言自語。

‘她到底在做什麼?’

不安的念頭盤旋在柏原心間,猶豫片刻,他拿出鑰匙插入孔隙,緩緩地拉開。

即便如此,在安靜的環境中也是如此響亮,至少在角落地小白貓好奇地望來。

透過這絲縫隙,柏原冷靜地觀察文學部,卻發現一幕讓他感到詫異,甚至是驚悚的畫面。

少女坐在鋼琴前,修長的手臂在黑白琴鍵上游走,似在忘我地彈奏一曲鋼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但柏原前兩天剛試過,鋼琴絕對沒壞。

更重要的是,剛才開門的動靜雖說不大,但這樣安靜的環境,風琴應該也聽得見才對。

可卻什麼反應也沒有,彷彿沉浸在另一個世界。

不知為何,風琴夏織此時怪異的舉動令他第一次感到慌張,深深皺起眉頭。

而後,風琴夏織似在無聲彈奏鋼琴曲的時候,和一旁虛無的陰影說些什麼。

彷彿旁邊有位看不見的客人。

夕陽,將活動教室一分未二。

一面陽,一面陰。

少女便身處在陰面,沉浸在他未知的世界。

著實令人毛骨悚然。

這時,柏原聯想到前些天,雨宮學妹的敘述,說看到風琴在無聲彈奏鋼琴,那時柏原並未放在心上。

柏原輕輕地關上文學部的門,將它恢復原樣。

“叩叩!”

當風琴夏織沉浸在無聲的世界時,一聲聲敲門聲將她喚醒。

她迷惘的抬頭,望向身後,大門傳來柏原清顯的聲音:

“奇怪,鑰匙卡住了麼?”

孔隙內傳來柏原鬱悶的聲響,似乎試了幾次後,大門才開啟。

當柏原走進時,風琴夏織早已坐回金屬課桌前,若無其事的閱讀著文庫本。

晚風吹拂少女細膩的青絲,精緻的側顏一如既往,沒有任何地變化。

那雙清澈的眼眸,平淡如水。

“誒,還沒回去麼?”柏原詫異的說,走到沙發上拿起自己遺落的東西塞進書包。

“一時看書入迷了。”風琴抱歉地微笑合上文庫本。

“這樣啊,那我回去了,要一起?”

柏原笑著說,隱晦地瞥了眼拿反的文庫本,並未揭穿,而角落那架鋼琴,被倉促地蓋上琴罩。

“沒事,我再一會回去,你先回去好了。”

“好。”

柏原笑著道別後,文學部恢復平靜。

風琴夏織默默站在窗邊,注視著少年離去的背影,一直看著他走出社團樓,身影愈發渺小,這才轉身,將活動教室收拾好。

在波奇的視角,這個少女似乎又在和身旁不存在的人交談,令它好奇地喵嗚一聲。

少女朝它露出一絲溫柔的微笑,親暱地招呼波奇。

波奇卻並不喜歡這些天的她,靈巧地躲開,跳到後方堆疊的桌椅上。

風琴在社團教室靜坐片刻,才收拾書包離去。

她走出校門後,坐上停靠路邊等候她的銀色轎車。

然而。

校門內,柏原隱晦地從一旁走出,眯著眼睛看向風琴離去的方向,而後匆匆趕往社團大樓。

夕陽西下,夜幕降臨,校園內,僅有孤零零的鳥雀發出一聲聲的啼叫,讓人心慌。

社團大樓僅有一兩處還亮著燈光,柏原回到文學部,用鑰匙開啟活動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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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沒有第一時間開燈,優秀的夜視力,開不開燈對他來說,區別並不大。

柏原冷靜的掃視四周。

擁有通靈之眼能力的他,可以看到任何奇怪的東西-這讓柏原開始相信這世上說不定真的有鬼怪什麼。

但,他的雙眼並未發現風琴夏織與活動教室內有任何異樣的地方。

證明應該不是這方面的問題。

當他站在鋼琴前,輕輕摁下鋼琴的琴鍵時,腦海中,浮現深深的疑問。

為何此時,又有聲音了?

但風琴夏織無聲彈奏的一幕,清晰烙印在腦海。

活動教室內沒有任何監控,其他人遇到後,多半是覺得自己精神恍惚看錯了。

不過,柏原還有一位證人-波奇。

聞聲而來,親暱用毛茸茸腦袋抵著柏原褲腿的小白貓,柏原用【獸語】簡單地瞭解,這些天自己走後,文學部內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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