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仁，什麼是禮！
陳羽的話，振聾發聵，立刻讓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
他們都想看看，陳羽如何為自己辯解。
這一次聽講的人群，不止有傲王城的百姓，還有傲王城的權貴！
在中心廣場四周的酒樓、茶館、會所等等地方，這些權貴都盯著陳羽。
每個人無一例外，臉上充滿了不屑笑容。
“呵，還講什麼仁、什麼禮？他這等粗鄙之人，狗嘴裡怎麼可能吐得出象牙？”
有權貴扶著欄杆，嗤笑一聲。
“不錯！他做的那些事，有哪件和這兩個字沾邊？”
“殺人全家，是為不仁，穢語罵人，是為無禮。我倒要看看，他還能怎麼辯解？”
“這一次，陳羽的名聲，就要毀在咱們傲州了。呵呵。”
權貴們都等著看陳羽的笑話。
潘濤靠在椅背中，愜意的品了口茶。
呵，陳羽，你會如何回應呢？
“陳大人，請吧。”
鄭坤笑眯眯開口，做了個請的手勢。
陳羽也不推辭，看了眼在場眾人後，朗聲開口。
“仁，乃是仁義之道。但，仁也有真仁、假仁之分。”
仁還分真假？
現場眾人聽聞，不由愣住了。
陳羽繼續道：“仁者愛人。仁者是充滿慈愛之心，滿懷愛意的人。那他們愛的是什麼人？”
“是天下百姓！是蒼蒼眾生！”
“我殺的是什麼人？是欺壓百姓，讓百姓活不下去的狗官權貴！”
“天下狗官、惡霸、禍害百姓的權貴，都該殺！”
“殺之，救蒼生，救天下，此乃真仁！”
“見到這些惡人魚肉鄉里，不除掉他，而是讓百姓受苦，這才是假仁！”
“我陳羽所殺之人，無一人無辜，無一人沒有取死之道。”
“爾等記住，真仁之舉，乃是利天下百姓之舉！我們要做的，是以百姓為本！這才是仁！”
一句話，讓現場立刻嘈雜起來。
以殺成仁？
這還是他們頭一次聽說。
不過仔細想想，的確是這樣。
如果不去除惡霸，又怎麼保護百姓？
不少儒生，此刻都崇拜的看著陳羽。
“陳大人言之有理啊。”
“今日聽聞此言，只感覺豁然開朗。”
“不愧是陳大人，竟然有這般深刻的見識，佩服啊！”
柳然怔怔出神，呢喃著陳羽剛才說的話。
“殺之，救蒼生，救天下，此乃真仁！以百姓為本，真仁之舉！”
“嘶，這是何等高絕的見識，難怪，難怪他能夠有此成就！”
言語間，柳然已經起身，一雙美眸盯著陳羽，秋水汪汪。
天下間，怎會有如此奇男子啊？
還有誰，能有他這般深邃的思想？
宋元眉頭一挑，頗為意外的看著陳羽。
“有意思，不像腐儒那般拘泥於條條框框。但所做之事，卻又讓儒道的規矩更加嚴格。”
“每一句話，看似石破天驚，卻將儒道精髓踐行在實踐中，很好！”
一抹欣賞，浮現在宋元眼中。
四周，那些權貴臉色難看。
“謬論！這就是謬論！什麼真仁假仁，這分明就是強詞奪理！”
“就是如此，還為了百姓可以殺了我們？簡直可笑！百姓算什麼東西？怎能與我們相比？”
他們怒罵，但聲音中已經明顯沒了底氣。
尤其是當他們看到現場百姓的反應之後，更是心中膽怯。
這一次前來聽課的，最多的還是百姓！
聽了陳羽的話，他們激動萬分。
“陳大人萬歲！陳大人萬歲！沒錯，這才是真仁啊！”
“嗚嗚嗚，如果陳大人早一點來多好？我母親被權貴打死，我去討要說法，十大儒還說是我的錯啊。”
“我，我一個平頭老百姓，竟然能比得上權貴？為了我們，可以殺狗官權貴？”
“原來，這才是真仁？以前十大儒宣傳的，都是假仁？”
民智崛起，便能夠匯聚起磅礴浩瀚的偉力。
而這正是狗官權貴害怕見到的。
因為他們發現，當百姓開啟了民智，那恐怖的怒火，足以淹沒他們！
潘濤臉色都變了。
他也沒想到，陳羽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鄭坤的臉色明顯慌亂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陳羽竟然會說出這種觀點。
“一派胡言！簡直就是一派胡言！什麼真仁假仁，不過是你的狡辯罷了！”
陳羽看著氣急敗壞的鄭坤，冷冷一笑。
“是麼？那你媽要是被人殺了，你老婆和女兒被人睡了，那人還奪你的家產，你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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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絕不會放過他！一定要他剝皮拆骨！”
鄭坤下意識斷喝。
“是麼？那如果做這些的人是小潘呢？”
陳羽指著潘濤，笑眯眯開口。
潘濤臉色都黑了。
特麼的關我什麼事？
為什麼拿我舉例？
我需要做那種事情？鄭坤他老婆和女兒那麼醜，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鄭坤卻愣住了，下意識看向潘濤，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若真是潘濤做得，他能怎麼辦？
報仇？
別說笑了。
自己說不定還要感謝潘濤，讓他不用再贍養老人，還替自己照顧妻女！
至於反抗他是萬萬不敢的。
人群看到鄭坤的樣子，鬨然大笑，充滿了深深的鄙夷。
陳羽懷抱雙手，看向鄭坤，一臉笑意。
“怎麼，不敢了？因為潘濤的身份？所以他做了錯事，你也不敢說話？”
“但一開始你為什麼那麼堅決？因為你一開始下意識認為，做這些的人地位不如你！”
“你不過是個欺下怕上的狗東西罷了，連勇氣都沒有，也配提仁？”
臉色一肅，陳羽正色開口。
“但我告訴你，若是你找到我，我敢為你出頭！我敢砍了潘濤！你說，我這對你是不是仁？”
“我。。。”
鄭坤說不下去了，臉色漲得通紅。
一旁，潘濤臉都黑成鍋底了。
特麼的這傢伙故意的！這是故意拿我舉例子，羞辱於我！
這個該死的混蛋！
“我不與你爭論這些，但我說你無禮，總歸是沒錯的！”
潘濤搖了搖頭，趕緊岔開話題。
他不敢再糾結在仁這個字上，天知道陳羽接下來還會說出什麼石破天驚的話來？
“無禮？哈哈，可笑！禮之一字，又何嘗不是有真禮假禮之分？”
“我再拿潘濤舉個例子！”
潘濤呆在原地，瞪大了眼睛，有些發懵。
特麼的，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