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在王都的時候，陳羽受到邀請，參加了王都第一世家，梁家老家主樑東源的壽宴。
當時，他也說過類似的話。
今天在這裡，畫面重演。
現場，眾人都愣住了，彼此看了看。
一上來，就這麼囂張？
他此次一人前來，不是應該小心謹慎麼？
為什麼完全反過來了？
莫非，是有什麼原因？
魏奉生也愣住了，愕然看著陳羽。
不對勁啊。
這小子一上來便如此，怕是有什麼依仗？
且看看，他到底有什麼打算？
如此想著，魏奉生決定先讓一步，緩緩站起身。
見此一幕，眾人心中一震，也都紛紛起身。
“哼，這還不錯。”
陳羽邁步而入，走到最上方的高臺上的主位。
“呵呵，不知道陳大人有何指教？”
看著距離自己不過半米的陳羽，魏奉生心中一緊。
這傢伙突然到這裡，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你，邊上去。”
陳羽努了努嘴。
反正對這些世家沒有絲毫好感，陳羽也不沒打算給他們留面子。
“陳大人，今日是我的壽宴！”
魏奉生眼神一寒，冷冷開口。
“那又如何？你去還是不去？”
嗯？
魏奉生一愣，心中犯起了嘀咕。
到底是什麼情況？給下馬威的不應該是我們麼？
怎麼兩極反轉了？
這個傢伙從進門來就感覺肆無忌憚？
他是不怕死，還是有所依仗？
左右想了想，魏奉生還是不敢這個時候和陳羽翻臉。
咬著牙擠出一抹笑容，魏奉生拱了拱手。
“既然陳大人想坐在這裡，那便讓給陳大人了。”
魏奉生走到一旁，在側席坐下。
眾人見此一幕，臉色都很冷。
早就聽說陳羽膽子很大，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到了上豐郡這裡，竟然如此不賣魏老面子？
他還以為這裡是王都？
如果不是魏奉生還沒有什麼動作，他們都想直接對陳羽動手！
此刻，魏奉生掃了眼陳羽，對眾這種人揮了揮手。
“百毒宗的仙師們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抵達。我等先開席。”
鐺鐺鐺。。。
音樂聲起，舞女起舞。
眾人開始攀談，享用美食美酒。
啪！
突然，陳羽一把將手中杯子砸在地上，讓現場為之一驚。
眾人望向陳羽，皺起眉頭非常不解。
“陳大人，你這是何意？”
魏奉生寒聲詢問。
饒是他養氣功夫深厚，此刻也眼角直跳，火氣上湧。
陳羽的眼睛，緩緩掃視全場。
眾人的錯愕，桌上的美食，暴露的舞姬，華貴的樂器。。。
一切，和外面的景象有天壤之別。
“呵，你們真是可以啊。”
“外面死了那麼多人，戶戶有死人，家家無衣糧，你們卻在這裡醉生夢死？”
“你們的良心，被狗吃了麼？！”
“飯菜酒水和歌舞都撤下去！換樹皮和草根，你們也嘗一嘗，百姓在吃什麼！”
聲音，迴盪不停。
不過可惜，眾人聽聞之後，臉上卻是露出了不屑神色。
什麼嘛，還以為是什麼大事情，原來是這些？
“陳大人，今日大喜之日，何必為那些傢伙攪擾我們的興致？”
一人開口，撇了撇嘴。
在他身旁，立馬有人點了點頭。
“就是啊，他們死了難道是因為我們弄得？幹嘛要因為那些人影響我們？”
“不錯，那是他們的命。我們又沒害他們，為什麼不能享受？”
現場，響起諸多不滿的聲音。
魏奉生眼皮低垂，冷冷一笑。
“看來，陳大人並不是一個合格的上位者。”
“大道無情，為了區區百姓得罪我們，陳大人你認為真的值得麼？”
“奉勸陳大人一句，不要和世家為敵。這裡是莫州，不是王都。”
“陳大人不要以為在田志郡有些成績，便可以在這裡肆無忌憚了。”
話落，魏奉生端起酒杯，“諸位，我等喝酒！”
嘩啦。。。
所有人全都舉起了酒杯，向嘴邊送過去，頗有些挑釁的看著陳羽。
撤下去？你真以為自己的話在這裡好使？
但，陳羽一句話，讓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
“今日，誰喝了這酒，誰先上路！”
魏奉生酒到嘴邊，硬生生停住了。
其他人也一樣，酒杯停在了半空中。
“陳羽，田志郡的事情，我都知道，但現在你沒有正一鏡劍，又沒有明鏡司眾人，你還有囂張的本錢麼？”
就在先前不久，魏奉生已經知道了發生在田志郡的一切。
剛聽到訊息，他的確嚇得不輕。
不過後來就釋然了。
這些戰績，都是明鏡司那些人的，和陳羽有什麼關係？
沒了明鏡司，沒了正一鏡劍，他陳羽算個屁！
而且，整個莫州的背後，都背靠離火宗。
所屬各郡的背後，均有一名離火宗的長老作陣。
上豐郡更是特殊，作為被選中的瘟疫源頭，還邀請了百毒宗的掌教在此。
陳羽更不可能蹦躂起來！
因此，他並不是特別害怕陳羽。
但，陳羽極為認真的點了點頭。
“上一次我在王都參加梁家壽宴，也是這麼為所欲為，結果那天晚上在梁家開了幾百場喪宴。”
“你不服氣，也可以試試。”
唰！
一句話，讓魏奉生瞳孔一縮，心中暗暗一緊。
王都梁家的事情，他雖然知道的不太具體，但也聽說過。
現在陳羽這麼一提，他的確有些忌憚了。
難道除了明鏡司之外，他還有什麼底牌？
如此想著，魏奉生打算再讓一步。
擺了擺手，他讓舞姬退場，又讓人把這些美食都撤了下去。
餐桌上，擺上了一些饅頭、窩頭、鹹菜之類的東西。
一時間，大廳氣氛降到了冰點。
眾人看著眼前這些東西，臉色非常難看。
這種東西，簡直就是豬食啊。這是給人吃的麼？
“什麼嘛，這種垃圾東西誰吃啊。”
有貴婦擺著一張臭臉，小聲嘀咕道。
陳羽拿起一個饅頭，看著眾人。
“你們知不知道，我在來的路上，看到有年輕父親為了小孩不至於餓死，硬生生從一群野狗群裡，搶來了半塊饅頭，而他自己卻被咬得鮮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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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沒說話，只是臉上依然麻木。
有貴婦噁心的皺起眉頭。
“這種事情，難道不應該說是那男的無能麼？”
“既然沒本事，生什麼小孩？說白了，不還是為了發洩慾望才造出小孩的麼？”
“就是，我可最喜歡小狗了。也不知道那些賤骨頭有沒有把那些小狗弄受傷？”
竊竊私語聲，迴盪不停。
陳羽的拳頭，漸漸攥緊。
一抹煞氣，在他心中竄起。
有人看了眼陳羽，呵呵一笑開始打圓場。
“好了好了，今日可是魏老的壽宴，素問王都陳大人文採斐然。”
“何不讓陳大人作詩一首，為壽宴助興？”
一句話，轉移了眾人的注意力。
陳羽先前多首萬世經典，已經傳遍了大秦天下。
他們也很好奇，陳羽的文采究竟如何。
現在離火宗和百毒宗的人都沒有來，能聽聽陳羽作詩，倒也的確是一樁不錯的事情。
只是，陳羽會願意麼？
讓一個大儒，在這裡作詩？
陳羽眼神一冷，慢慢笑了起來。
笑容，殘酷而深沉。
“好啊。那你們可要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