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樹林的中心處，我發現了一個直徑一米的孔洞，其內存在一個灰霧旋渦，烏島中心區瀰漫的灰氣，正是由此而來。”
灰氣……灰霧……孔洞……漩渦……
唐奧寫下的資訊，令瀨原前心中掀起巨大的波瀾。
她沉默了片刻，輕聲道：“我先進去看看吧。”
說完，她轉過身，看向古樹林的方向。
“瀨原閣下，灰霧有很強的遮掩性和侵蝕性，請小心。”
唐奧在空氣中寫下這一排字。
見此，瀨原前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對著唐奧點了點頭，接著，毫不猶豫的跨入灰氣瀰漫的古樹林。
看著她逐漸被灰氣遮掩的身軀，克里斯蒂安三人眼中並無擔憂之意。
跟唐奧不同，對於瀨原大人，他們百分百的信任，不僅是因為瀨原大人是他們的長官，更是因為瀨原大人傳奇之境的實力。
早在數十年年，瀨原大人便已跨入傳奇。
唐奧同樣望著瀨原前的背影，眼中浮現若有所思之色。
這個自稱為陰陽寮總部封魔司總司的女人，給他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甚至比降臨的[汙濁之主]，還要強烈得多。
毫無疑問，她是人族的傳奇之境強者，甚至很大機率，不是初入的那種。
對於瀨原前是否能抵抗灰霧侵蝕這個問題，唐奧並不懷疑。
傳奇之境，是能夠在物質界比肩並戰勝妖王級的強者。
這個等級的強者，其掌握的靈力已經高度純化，在有準備的情況下，灰霧絕無侵蝕的可能。
當然，傳奇強者抵擋灰霧一樣需要耗費靈力。
至於瀨原前在灰霧中能否找到灰霧之孔，就不是唐奧所能判斷出來的了。
灰霧雖然難以侵蝕傳奇強者，但其表現出來的極強遮掩性，哪怕是傳奇，也不可能豁免，區別只是視線多少罷了。
在眼力這一塊，唐奧對自己還是十分自信的。
雖然真打起來自己不一定是這位傳奇陰陽師的對手，但比起眼力，對方肯定遠不如自己。
要知道，他一身實力，絕大部分來源於【靈視】這一技能，哪怕是[純白之力]，一樣是【靈視】的衍生。
唐奧估摸了一下，自己在灰霧中的視線，大概是二十米，而換做是其他傳奇之境，在沒有專修“靈眼”能力的前提下，最多最多，不會超過三米。而哪怕專精“靈眼”能力，視線超過五米的機率也不大。
而三到五米這樣的能見度，在古樹林內，還不一定能找到灰霧之孔的所在，迷路的機率不低。
唐奧剛剛試驗過，灰霧不僅遮掩視線，對於精神感知的遮蔽更加厲害，並且擁有侵蝕精神的力量。
哪怕是他，精神力最多也只能向外擴張出一米，再遠的話，就做不到了。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約莫一個小時後，克里斯蒂安眼中不免露出幾分焦急之色。
剛剛貓閣下探索這片古樹林，前後也不過花費10分鐘，而瀨原大人進去這麼長時間了，也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哪怕對瀨原大人的實力充滿信心，這一刻，克里斯蒂安也不免著急起來。
就在她準備請求貓閣下進入古樹林看一看時，視線中，屬於瀨原前的身影終於出現。
見此，克里斯蒂安松了口氣，連忙迎了上來。
“瀨原大人，裡面……”
走出古樹林的瀨原前臉色並不好看，纖細的娥眉緊鎖著，聽到克里斯蒂安的詢問，她搖了搖頭。
“沒找到。”
不是沒有，而是沒找到。
深入古樹林後沒多久，瀨原前發現，自己還是小覷了這些詭異的灰霧。
前面還好，濃度淺的灰氣，對視線和感知的阻礙並不算強烈，但隨著距離的深入，當灰霧出現的那一刻，她發現，自己竟然成了一個只能看見周身四米範圍的“瞎子”。
並且，灰霧籠罩的世界，已經不再完全屬於這片物質界，而是某個大世界與此方物質界的夾層。
通俗點形容，就是兩個圓體相交時，其交匯的狹窄空間。
這樣的空間，穩定性比起大世界來說，差上許多。
而在這樣充斥著灰霧的夾縫世界裡，如果沒有足夠的座標物，迷路可以說是家常便飯的事情。
察覺到這一點，瀨原前不敢大意。
哪怕是傳奇之境，面對這樣的情況，也必須警惕。
一路行走，她都是做了足夠的座標印記，才敢向前。
然而，哪怕已經足夠小心，在十幾分鍾後，她還是迷路了。
她回到了最初做下標記的位置。
這片灰霧，不僅有遮掩視線、遮蔽感知的能力，更有強大的空間誘導性。
它會使人在不知不覺間，開始兜圈子。
瀨原前不敢嘗試直線高速衝刺，這樣做，能夠衝破灰霧籠罩的區域還好，一旦無法衝破，那下場，將是永遠的迷失在這片灰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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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險起見，在後續又嘗試了數次無果後，她還是選擇退出灰霧。
似乎是因為灰霧“出去容易，進入難”的特點，循著之前做下的座標印記，瀨原前很快便離開了灰霧區，來到了外圍的灰氣區。
……
古樹林外，聽到瀨原大人的話，克里斯蒂安眼睛微微睜大。
瀨原大人，竟然沒能找到貓閣下所說的那處灰氣的源頭——灰霧之孔洞？
不理會克里斯蒂安的反應，瀨原前深吸口氣，來到唐奧的面前，鄭重的請求：“貓閣下，你是否有堪破灰霧的手段？能否請你帶我到你所說的灰霧之孔的位置，只有親眼看見，我才能更好的做出判斷。”
其實在察覺到灰霧區的空間不穩定性時，瀨原前心中便已有所猜測，但這個猜測太過駭人聽聞，她覺得還是必須得親眼看見，才好下定論。
看著身前面露請求之色的女子，唐奧沉默了一會兒，“面露難色”的點了點頭。
進去對他而言，並不費事。
當然，這肯定不能表現出來，適當的留一手，還是很有必要的。
並且，光靠自己的力量，他並沒有把握進入灰霧之孔探索。
如今，有個現成的打手送上門來，豈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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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