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九再次來到上午遇見仇煙霞的地方。
此時馬路上損毀車輛已經被清理，就連被損壞的路燈都已經修理，效率相當的速度。
林初九環顧了一下四周，目光看向前面的聖光教堂，想了想直接向教堂走去。
他大概能猜到當時的仇煙霞心理，應該是看到他們抓捕嫌疑犯，認為九科的人已經離開。
所以這丫頭不聽勸，又回到教堂想要自己尋找線索，然後也不知道遇見什麼。
其實何四海並不太過擔心她的安危，仇煙霞也不是毫無自保手段，他只是放心不下而已。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午的事，下午的教堂裡一個人也沒有，空蕩蕩的座椅，陽光從彩窗照射進來，形成一稜稜的光柱落在地上，顯得很是莊嚴和聖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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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的正前方沒有十字架，也沒有耶穌像，而是一個聖光會的標誌。
其實林初九一直覺得聖光會的標誌，很像是一個瞄準鏡，或許真的有這樣的寓意。
根據資料顯示，聖光會屬於基督教下屬分支，所以聖光會有牧師，沒有神父，神父屬於天主教，基督教屬於新教。
不過他們的牧師袍和基督教又有點不同，在他們胸前有個巨大的十字聖光。
也不知道上午李和明抓捕的嫌疑犯是不是教堂裡的牧師。
林初九一邊觀察四周，一邊向前方的宣講臺走去。
然後他發現地面不是平的，而是一個斜坡，這樣擺放長椅會產生階梯效果，前面的人不會擋住後面的人視線。
來到前方的宣講臺，陳設非常簡單，除了一架鋼琴，一束花，幾乎沒什麼擺設。
林初九湊近那束花看了看，花瓣已經有些蔫巴，說明這不是新鮮的花，擺放了已經有幾日。
可從仇煙霞口中得知，她朋友是開花店的，每日都會來給教堂送花。
也不知道她是最後送完花不見了人，還是花沒送到就不見了人。
林初九繞過宣講臺，走向右側，宣講臺後面有個房間，門沒鎖，林初九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裡面一張床，一張桌，還有一個窗戶，透過窗戶，正好能把前方信眾盡收眼底。
桌子上擺放著一本聖教會的經書。
這是一本幾乎嶄新的經書，這說明很少翻看，這說明聖光會掛羊頭賣狗肉的可能性非常大，因為要是一個虔誠的教徒，經書必定是每日必定要翻閱之物。
“咦，你是誰啊？”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忽然在房間門口響起。
林初九並不意外，轉過身來問道：“阿姨，我想問下，這教堂人哪裡去了，怎麼一個人也沒有？”
“今天不是禮拜日，當然沒人。”
“這麼大一個教堂，沒人管理嗎？”
“當然有啊，平日裡都是學勇在這裡照看的。”
“那他現在人呢？”其實林初九心中大概也有猜測，上午九科抓走的那個年輕人，大概就是掃地阿姨口中的學勇。
“你問這麼多幹什麼？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警察。”林初九掏出一本證件，在阿姨面前虛晃了晃。
掃地阿姨聞言立刻有些緊張了，甚至都沒懷疑林初九的身份。
畢竟在大夏，沒誰會閒著冒充警察，沒好處不說，還有可能惹上麻煩。
接下來林初九問什麼，掃地阿姨就答什麼，知無不言。
原來教堂人並不多，除了伍德牧師外，還有兩個助理，一個就是剛才她口中的學勇，本名叫齊學勇，另外一個叫陸兆榮。
伍德牧師來自漂亮國，在江城已經待了很多年，而齊學勇和陸兆榮都是江城本地人。
除了禮拜日，伍德牧師會來教堂，其他時間都是齊學勇和陸兆榮兩人輪流值守。
“今天上午有其他人來過教堂嗎？”
掃地阿姨搖了搖頭。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才剛過來，今天應該是齊學勇值守，也不知道他人去哪裡了？或者你等他回來再問問？”
“行，那我再四處看看，正好等他回來，感謝你的配合。”林初九道。
“沒關係，不過能問一下，是出什麼事了嗎？”掃地阿姨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事，我是這片新來的民警，要對這一片的住戶做個調查登記。”林初九說道。
掃地阿姨聞言明顯松了口氣。
“阿姨，你忙你的吧，我不打擾你了。”
林初九說著出了房門，忽然他想到一個問題。
聖教會為什麼要把教堂建在港口？不可能無緣無故，如果說發展信眾，去市中心肯定會更好，難道是因為運輸方便？
於是回身問道：“對了阿姨，這附近還有其他屬於教堂產業的嗎？”
“教堂產業？”
掃地阿姨愣了一下，然後說道：“港口5號倉庫好像也是教堂的，我經常見齊學勇他們過去。”
“謝了，阿姨。”
林初九道了一聲謝，從後門走了出去。
從教堂後面穿過幾條小巷，就是港口，林初九掏出手機，開啟照片比對了一下，仇煙霞的手機信號應該就在不遠的地方。
而此時教堂裡的掃地阿姨越想越不對，等追上去的時候，已經不見了個人影，想想也就算了。
畢竟教堂這樣的開放式建築裡，除了桌椅，也沒東西可偷。
而林初九也終於在一處垃圾堆角落裡找到了仇煙霞的手機。
手機被蓋在幾束乾枯的鮮花之下，並且被調整成了靜音模式。
真是聰明的姑娘，很顯然這是仇煙霞故意為之。
如果她發生意外，林初九一定會追蹤到這裡，如果沒發生意外，回來再取走。
而且帶著手機，進入某些地方還有可能會暴露自己。
林初九轉動了一下手上的戒指，在這一瞬間，他的感官被得到了加強。
眼睛看到天空中一隻水鳥羽翼上滾落一顆水珠，然後蒸發消失。
耳朵聽見教堂裡掃地阿姨追出來的腳步聲。
鼻子清晰聞到空氣中的各種氣味，特別是最近的垃圾堆裡散發的各種腐臭味撲鼻而來，燻得他頭暈眼花。
他趕忙匆匆離開，把手機湊到鼻尖下輕輕嗅了嗅。
垃圾堆裡的臭味，花香味，還有一股很好聞的淡香味。
這股香味林初九再是熟悉不過。
大概因為是在小巷內，來往的人比較少，所以空氣中還殘存著同樣氣味。
不過等他從小巷出來，這股氣味完全消失了。
因為面前就是江城港，地形開闊，被江風一吹，什麼味道也留不住。
不過他並未氣餒，繞過港口的集裝箱，順著倉庫區，徑直來到五號倉庫前，鼻翼間再次聞到空氣中那股很好聞的淡香味。
而他沒注意到的是，在遠處的吊塔上，坐著一位短裙少女，正注視著他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