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熱度發酵的速度比雲歸想象地還要快,畢竟密室本來就是一個熱詞,再加上他和蘇酥之前積累的熱度,這一條暴打變態的影片直接爆炸了,甚至連一些官媒都轉發了影片,還在評論裡點評說女性在遇到騷擾的時候不要忍氣吞聲,要敢於反擊。
這一下,話題的高度瞬間又上升了一個層次。
本來只是看一看變態吃癟,爽一爽就過去了,評論出來之後主題一下得到了昇華,甚至隱隱有了些出圈的趨勢。
雲歸的粉絲量因為評論區的那些@也在不斷上漲,他的第一條影片給他漲了十幾萬的粉,而這一條密室的影片剛發出去不到兩小時,被引流過來關注他的粉絲就達到了兩三萬人。
這對雲歸之後要做傳媒公司其實也是有好處的,手裡有一個大v的賬號,後續在遇到什麼問題的時候澄清起來也沒那麼費勁,不至於要鬧到靠打官司挽回名譽的地步。
雲歸在心裡默默心疼了某個老闆一秒鐘。
與此同時,尚海當地的警方官方賬號也對這件事情做了澄清,解釋了網友關心的兩個案情,很多質疑蘇酥可以隨便動手卻沒有受到任何懲罰的人立時便閉了嘴。
放下了手機,雲歸重新把車開回主路。
兩人開車回到金華小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尚海的冬天天黑的也早,此時夕陽把天邊染成了澄澈的金黃色,在冰冷的空氣中顯得格外溫暖。
雲歸在露天停車場停好車,正打算開門時,蘇酥拉住了他。
“等太陽落下去之後我們再下車。”
蘇酥痴迷地看著眼前的陽光,臉上的神情說不清是沉醉還是嚮往。
“一般來說,只有中年老男人才會在回家之前坐在車上抽一根煙的。”
一邊說著,雲歸一邊伸手過去握住蘇酥的手。
蘇酥看了他一眼,說道:
“你要是想抽也可以抽一根,但是以後不準抽那麼多煙了,對孩子不好。”
“......咱倆也還沒到備孕的時候吧......不過你說的也對,以後慢慢戒吧。”
蘇酥看了一眼雲歸,有些感慨地說道:
“其實我挺理解抽菸的人的,我在書上看過,喜歡抽菸的人都有一種自毀傾向,就是會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熬過困難的時間,這一點跟抑鬱症挺像的。我以前就老是想著自殘。”
雲歸握著蘇酥的手緊了幾分,他撩起蘇酥的袖子,確認上面沒有傷痕之後,才松了一口氣說道:
“只是想想還好。如果以後真的有這種衝動,過來咬我好了,傷害自己多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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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酥搖搖頭,眼睛還是一轉不轉地看著遠處樓頂上漸漸落下去的夕陽。
“放心吧,現在已經不想了,跟你在一起之後一次都沒有想過。不過我現在有一個問題,你說,如果以後我們結婚了,你會在回家的時候躲在車上抽菸嗎?”
雲歸沉默著思索了片刻,然後皺著眉頭回答道:
“現在還真不好說,不過我也想不到回家以後不趕緊去見你的理由。”
“你想想看啊,如果是因為家庭的壓力大,那你面臨的壓力更大,工作完之後我應該儘快地去給你分擔才對,不可能在車上磨嘰;如果是因為沒那麼喜歡你,這也說不通,反正我現在一天不見你就覺得挺不對勁的。”
蘇酥哼了一聲,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算你還會說幾句好聽的。如果哪一天你真的覺得見到我成為一種負擔了,你一定要提前告訴我,因為那意味著咱們倆的關係出現問題了。你不是說了嗎,出了問題,要對標問題去解決,不能憋著。”
雲歸點點頭,俯下身解開蘇酥的安全帶,回答道:
“你放心吧,雖然不能保證百分之百不出問題,但是我絕對可以保證百分之百對你坦誠。我的底子都被你摸透了,實在沒什麼好隱瞞的。”
“呸,摸透個錘子,我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比如體力怎麼樣,活兒好不好,一晚上幾次之類的......”
雲歸一把掐住蘇酥的臉,咬牙切齒地說道:
“蘇女士,我發現你在我面前開車有點越來越肆無忌憚了,請你收斂一點好嗎?你這樣會顯得我很呆的。”
蘇酥支支吾吾了幾聲,自己解開安全帶,擺脫雲歸的手走下車去。
“走吧,跟我上樓!”
雲歸無奈地搖了搖頭,跟在她的身後走進了單元樓裡。
進了屋之後,蘇酥沒有急著去廚房給雲歸拿食材,而是拉著他的手到了書房,雲歸一眼便看到了書架上女人的照片,心裡也立刻明白過來。
“這是阿姨的照片?”
蘇酥點點頭,拿起旁邊的紙巾擦拭了幾下,才開口說道:
“怎麼樣,漂亮吧?我全都是遺傳我媽的。”
“那確實是遺傳的挺好的......不過你爸長得也不醜。這算是第一次正兒八經見家長嗎?我是不是應該表示表示?”
蘇酥白了雲歸一眼,反問道:
“你怎麼表示?跪下磕一個?”
“......說真的,倒也不是不行。以後帶你回老家的時候,你也少不了這環節。”
“還是算了吧,我都沒磕過。不知道為什麼,我反正覺得我媽不會喜歡這一套的,你以後對我好點比什麼都強。”
“你別瞎告狀啊,我什麼時候對你不好了?”
蘇酥嘻嘻一笑,拉著雲歸走出書房。
“就湊合吧,能打個70分,剩下30分全是因為你的直男屬性扣的。”
“......我也可以變成渣男,只要你想。”
“那還是算了,我就喜歡你現在這樣憨憨的樣子,如果哪天你真的變成100分的男朋友的話,我會很沒有安全感的。”
一邊說著,蘇酥一邊拉著雲歸到沙發上坐下,此時房間裡的光線已經漸漸黯淡下來,整個屋子寂靜無聲,只有樓下小孩子玩鬧的叫喊聲若隱若現地透過窗戶傳遞過來。
她先是靠著雲歸的肩膀,片刻之後似乎覺得這個姿勢太累,整個人便躺到了雲歸的腿上,仰著頭看著雲歸的臉。
雲歸把她的頭髮撩開,輕輕撫摸著她光滑的額頭。
“上次撞到這兒,還好沒留疤,要不然就破了相了。”
“破了相你也得喜歡我。”
“那還用說嗎?別說破了相了,毀容了我都喜歡你----呸,真他麼不吉利。呸呸呸!”
蘇酥把臉在雲歸的肚子上蹭了蹭,嘴裡甕聲甕氣地說道:
“你口水都噴到我臉上了!我問你啊,要是我長得不好看,你還會像現在這樣喜歡我嗎?”
雲歸用手把蘇酥的臉矇住,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假如啊,我是說假如啊,就是,假如我跟你說,我其實現在想不起來你的樣子,你會生氣嗎?”
蘇酥抓住雲歸的手腕,把他的手掌貼在臉上,思索了片刻才回答道:
“好像並不覺得生氣......就是覺得,怪離譜的。”
“所以啊,你其實心裡也知道,我不是被你這張臉吸引的,所以才會覺得不生氣。我記得剛認識不久的時候,你大半夜妝也沒化頭髮也沒弄,像個金毛獅王一樣就跑去我家找我吃宵夜。”
“對,你手上這個皮筋發帶就是那天買的。”
“說實話,那天是我第一次覺得自己有點兒喜歡你了,知道為什麼不?”
“你說。”
“因為我覺得,你在我面前不需要面具,那我就更不需要戴著面具面對你了。”
“除了這個呢,沒有別的理由嗎?”
“不是,這不是我喜歡你的理由,這只是我能放下戒心來喜歡你的動機。喜歡你的理由很多啊,天真、單純、善良、脆弱、讓人有保護欲......很多很多。”
“太寬泛了,你說一個具體的。”
“具體的也很多,比如我看到你的時候,就會想起老家橋上的風。以前我經常一個人在傍晚的時候站在橋上看風景,那時候的風跟任何時候都是不一樣的。”
“不知道你有沒有在傍晚的時候到河邊散過步----尚海也沒這個條件,不過我可以直接告訴你。”
“晚上的河流跟白天的河流是不一樣的,水藻經過一天的光合作用,河裡的雜質達到了一天裡面最低的程度,風吹過去的時候基本上沒有任何河水和泥土的腥味,只有淡淡的水汽的味道。”
“人站在那樣的風裡,會產生一種空無一物的感覺,說是傷感吧,似乎也不貼切。就是,悵然若失。”
“我對那種感覺很上癮,明明知道自己失去了很多,但是心裡也很清楚的知道,即使這樣,我也能生活下去。”
“不過我總是覺得少了點什麼。”
“遇到你之後,我試著把你放到那個場景裡面去,突然發現一下子就圓滿了。”
“就是說,你的形象出現在那個畫面裡的一瞬間,我就感覺到,自己失去的所有東西似乎都不是真正的失去,而只是在給自己的情感騰出空間,用來裝下你。”
“這麼說的話,你能理解嗎?”
蘇酥坐起身來爬到雲歸的腿上摟住他的脖子,嘿嘿笑了幾聲之後回答道:
“我能理解,不過我以為你會回答別的東西的。”
“什麼東西?”
雲歸略有些疑惑地問道。
“就是,我以為你會說,是因為我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