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自然是不可能的，甚至鍾賦雲臉上都看不出生氣的表情，只是有一些無奈。
林芷瑤這麼說，很明顯就是不願意續約了。
“如果換一家公司，可能他們會很無私地給你很多資源，也可能還不如在蘊星。”鍾賦雲輕聲道：“至少在這裡，你有絕對的自由，想做什麼公司從來不干涉，到另一個地方可能連這些自由都沒了。”
“……但是在別的公司，無私地給你資源的可能性也不大，你想得到資源，總得付出一些東西，尤其是像你這樣外形條件非常好的藝人，至少在你沒有成為真正的大咖之前是這樣。”
“我知道你一直覺得公司沒給你什麼幫助，只是有時候公司給你的幫助，你是看不到的，比如因為你是蘊星的藝人，所以你就比小公司同級別的演員咖位大，你到哪裡他們都不敢欺負你，你換一家小公司試試？”
“比如有一些競爭對手攻擊抹黑你過去的生活，說你以前上學時期私生活不檢點之類的，這樣的黑稿幾乎沒有停止過，都是公司幫你壓下去的。”
“比如你也不知道，公司不少合作伙伴都點名讓你去飯局上陪酒，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所以都幫你推掉了，從來沒去影響你的生活，但是公司有一些藝人，她不想去也得去。”
鍾賦雲輕輕抿了口水，如同一位長輩，和藹地看著她：“我大概瞭解你的性格，你是一個很純粹的人，哪怕是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也想做自己……”
“所以公司從不逼你做你不喜歡的事。想接什麼樣的劇，想接什麼通告，片酬高或低，都由你自己作主，公司只是一把保護傘，讓你可以在這把傘下自由自在地做你喜歡的事情，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嗎？”
鍾賦雲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說得林芷瑤差點都要信了他的邪。
不過有一點要承認，所謂的“自由”公司確實給了，從來沒干涉過自己的事情。
但是反過來想，現在自己的一切，幾乎都是靠自己去爭取來的，公司同樣也沒出力。
他只挑好聽的說，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洗腦灌雞湯了。
反正隨便你怎麼洗腦吧！老孃才不聽呢！
就算自己不接受骯髒的潛規則，但也給公司掙了不少錢了，這些錢都換不來一點“投資”嗎？非要用身體才行嗎？
到底是真金白銀重要，還是你們那幾秒鐘重要？
“好了，這幾天你再考慮考慮吧！”看到林芷瑤一直沉默著不說話，鍾賦雲才輕聲道：“合約還可以再談，只要是相對合理的要求，我想公司應該是可以接受的。”
林芷瑤聞言便站了起來：“那我先回去了。”
鍾賦雲笑著擺了下手。
目送著兩人離去，鍾賦雲心底也很糾結，他是感覺林芷瑤願意留下的可能性不大了。
只是她背後又有個何然，如果撕破臉了，和何然的關係肯定就掰了，以後別想再有合作。
但是放她安穩離開，何然就會跟蘊星保持友好合作嗎？鍾賦雲有些矛盾。
……
“你剛剛那條件開的，把我都嚇壞了。”離開辦公室後，關欣才拍拍胸口感慨了一聲：“鍾董直接發火“噴”你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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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太該那麼自大……”林芷瑤輕輕笑了一聲：“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就直說不續約了好聚好散，還乾脆一點。”
“那你有沒有想好，離開了以後去哪裡？”關欣問道。
林芷瑤搖了搖頭：“還沒有，不過總會有公司要我的。”
“那換了一家公司，萬一還和現在一樣呢！你有何然這個朋友，別人一樣會讓你抱他大腿，甚至公司也想透過你和何然扯上關係，這一點鐘董說得確實沒錯。”
“誰知道呢！可能會比這裡差，但也可能比這裡更好，看命吧！”林芷瑤笑了一聲。
她心下已經有了些打算，但不好和關欣說。
雖然她是自己十分信任的人，但是在這個時候，也不敢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給她。
沒辦法，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能說的說一說，不能說的就先擱自己心裡。
關欣也沒再追問，只是有些無奈：“既然你去意已決，我也只能祝你好運了。”
“那你……到時候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我倒是想跟你一起走，但公司可能不會放我走的。”關欣扁了扁嘴：“本來當初公司安排我負責你的工作，我挺開心的，因為當時你就小有名氣了嘛哈哈……沒想到這才兩年，還沒來得及看你成為大大大明星，可能就要分開了。”
“先別這麼快下結論。”林芷瑤笑道：“也許公司就讓你跟我走了呢！”
“唉……希望吧！”
兩人大概只是互相安慰了，因為心裡都很清楚，公司自己培養出來的經紀人，不會大方到讓他跟著藝人離開。
如果一個藝人解約了，經紀人就跟著走，那公司得培養多少經紀人出來。
除非經紀人和公司之間沒合約，是藝人自帶的，就像唐晚晴和方琴那樣。
所以唐晚晴走了，方琴自然可以跟著走，只是自己還沒到唐晚晴那個咖位，也沒權利選擇公司以外的能力強的經紀人。
隨後的日子，林芷瑤雖然在外地工作，但也沒少被總監喊著聊合約的問題。
平心而論，公司開的條件確實很不錯了。
不過這只是眼下的情況，如果考慮到《上嫁》播出後帶來的流量和人氣，公司開這個條件應該就不虧了。
但是林芷瑤依然沒有直接答應，只說自己再考慮考慮。
反正是不想在這裡呆了，誰說都不管用……除了何然。
除此之外，她的生活和以前就沒什麼區別了，公司也沒有對她使什麼絆子。
這些天跑通告的同時，還談下了一個不錯的代言。
往上面一報，公司很快就同意了，並沒有因為她不肯續約而刁難她。
這一點也讓林芷瑤悄悄松了口氣，她多少還是有些擔心公司給小鞋穿。
現在自己對公司這麼“囂張”還能這麼安逸，背後肯定少不了何然的原因，公司大概也不想跟他撕破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