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也算是拖了很久了,李修涯是真的看不過去了,在外面的時候就想著回來幫他們一把,今日也是正好想起來。
不過早點確定下來也好,終歸是兩情相悅,聶含山也不是不通事理的人,自家女兒只喜歡舞刀弄槍,尋常也並無人可相配。
胡巖無疑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定下婚約,聶逢秋罕見的有些羞澀,胡巖則是抓了抓腦袋傻笑著。
李修涯拉過胡巖走到一邊。
“來,我給你講個道理。”
胡巖不解,問道:“你要說什麼?”
李修涯笑道:“我跟聶老頭同輩論交,是不是?”
“是。”胡巖點頭。
李修涯又道:“我雖然叫你父親為胡爺,但其實也算是同輩論交,是也不是?”
“是。”胡巖想了想,還是點頭。
“之前你保護我,我們也算是同輩論交,不過咱們各論各的,這不影響,你覺得呢?”
“有理!”胡巖肯定的點了點頭。
李修涯笑道:“但是大侄女跟我可不是同輩,我是她長輩,是也不是?”
“這是當然,秋兒一直認你為叔父。”胡巖繼續點頭。
“那這樣就好辦了,你與大侄女這婚約算是定下了,不日就要成親了,那要算起來,我也應該是你的長輩,對不對?”
“當然。”雖然有些不願意,不過胡巖還是誠實的點了點頭。
只要能跟聶逢秋一起,這也根本算不得委屈。
李修涯笑著搓了搓手,“那你看我,我是你長輩,你是我侄女婿,那我揍你一拳,你應該不會還手吧?”
“什麼?”胡巖一愣,“你為何要揍我?”
李修涯嘴角一勾,露出一個惡狠狠的笑容,“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從早到晚,我這人優點不多,就是特愛記仇,當初你打我一拳,我可是記著的呢,這次,你該跑不掉了吧?”
說著,李修涯給自己的拳頭哈了一口氣,隨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在胡巖的眼眶之上。
“嘶...”
“好疼!”像是打在鐵板上一樣,沒把胡巖揍了,反而是差點將李修涯自己給折了。
李修涯捂著手,露出痛苦的神色。
胡巖露出關愛智障的眼神,“叔父你莫不是忘記了,我會武功的啊。”
胡巖雖然不會什麼硬氣功,但是內氣自運周天,就李修涯這小胳膊小腿的,跟撓癢癢也差不多。
“你狠!”李修涯艱難的抬起一根手指,隨後捂著手傷心的轉身而去。
費了這麼多功夫,就是想找補回來,誰知道還將自己給傷了。
作繭自縛,作繭自縛啊。
李修涯心中是後悔的,早知道,就他繼續單著了,真是造孽啊!
小插曲且不提,眾人在長亭逗留了一會兒,便也往燕都而去。
“老盛,你先帶兄弟們下去休息吧,我要進宮去見陛下。”
“是。”
剛一進城,李修涯又馬不停蹄的往宮內而去。
皇宮門口,李昭正在迎接。
“末將李昭參見侯爺。”
李修涯笑道:“大統領,好久不見了,近來可好?”
李昭笑道:”託侯爺洪福,末將一切安好。”
“陛下呢?”
“陛下正在同心殿等候侯爺,命末將直接帶侯爺去就行了。”
李修涯微微點頭,“嗯,走吧。”
同心殿。
魏權對李烜道:“陛下,侯爺回來了,此刻已經進宮了。”
李烜聞言也有些激動,“真的?快,讓他直接來見朕。”
魏權笑道:“侯爺進宮本來就是見陛下的啊。”
李烜還待說話,便聽得門外李昭道:“陛下,新亭侯與聶閣老來了。”
“宣。”李烜脫口而出。
片刻之後,李修涯與聶含山一同進門。
李烜見李修涯確實憔悴了幾分,眉目也是微微一動。
“臣李修涯參見陛下,陛下聖躬安?”
李修涯見到李烜也微微有些激動,執禮甚恭。
李烜趕忙親手將李修涯扶起,“快起來吧。”
“謝陛下。”
李烜嘆道:“這才出去半年多,卿亦憔悴不少。”
李修涯笑道:“這是成熟,臣這是成熟了不少,倒是陛下,氣色比之臣走的時候更好了。”
有七大世家獻上的藥材,加上太醫院的精心調理,李烜的氣色的確是好了很多,不過眉宇之間尚有一團青色的死氣,恐怕也與迴光返照無異,就是不知道具體能撐住多久。
李烜聞言一愣,隨後哈哈一笑。
“這也多虧了卿家啊。”
李烜拉著李修涯走到一邊坐下,“來,給朕說說,這段時間究竟有何種經歷?”
李修涯笑了笑,便也順著李烜的話說了很多在外的趣事,算是逗李烜開心了。
李烜聽聞,也是略微嘆氣道:“此事卿家做得很好,朕很欣慰。”
“全賴陛下洪福齊天...”
李烜搖頭笑道:“什麼洪福齊天,卿家做的事情,朕可沒幫上什麼忙。”
也不是沒幫忙,應該說是幫了倒忙。
若不是李烜反向支援,李修涯想必會更加的乾脆。
李修涯笑道:“不過好在此事已經告一段落了,士族再也不會是陛下的絆腳石了,陛下也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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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李烜微微點頭。
“不過義務教育此事是個長久的過程,臣也只是做了個開始,之後的事情,還要陛下多多費心才是。”
李烜笑了笑,隨後對聶含山道:“聶卿,此事就交給你辦吧,你跟老君是至交好友,有你輔助,想必老君也能得心應手。”
聶含山躬身應道:“是,臣遵旨。”
寒暄完畢,該說正事了。
“這次朕急召你回來,你也知道了什麼事情了吧?”
李修涯點頭,“知道,乃是風雲帝國的事情,臣早就說了,一年之內,此事定有下文,果然不錯。”
李烜嗯道:“風雲帝國將會在年底的時候舉行合併大典,廣發邀請函,請東元各大帝國派出使臣前去觀禮。”
李修涯笑道:“不出所料,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聶含山道:“不錯,既然是合併大典,那這次的使臣必須得是身份尊貴之人,由新亭侯親自前往,正好合適。”
“我也是這個意思,陛下急召我回來,也是為此吧?”
李烜點頭應道:“卿家之前便跟我說過此事,如今秦國已經與天雲帝國交惡,亦是跟風雲帝國交惡,若是此時卿家趁虛而出,想必會更加容易一些。”
李修涯笑道:“這就是我所計劃的,陛下放心,臣將燕都的之事料理一番便即刻前往。”
“也不著急,距離年底尚有三個月,燕都距離天雲國都也不算遠,卿家盡可在燕都逗留一番。”
李修涯嗯了一聲,隨後道:“說起此事,陛下,臣還有一件事情要跟您商量一下。”
“哦?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吧,朕無不應允。”
“謝陛下。”李修涯微微拱手,隨後道:“如今北境大戰已經不需要臣插手了,陛下可讓定北侯時刻關注變化就行了,而義務教育之事也有老君跟聶閣老,新兵訓練的事情也有蕭將軍,也無需臣幫什麼忙,所以,再處理完風雲帝國的事情之後,臣想去一趟西荒。”
“去西荒?”李烜跟聶含山聞言皆是一愣。
“你去西荒幹什麼?”李烜不解。
總不能你要伐秦,還需要籠絡西荒的勢力吧?
這不盡扯淡嗎?
李修涯笑道:“此事說來話長,待臣慢慢說來。”
李修涯將事情經過說與兩人聽,兩人聽完也是大為驚奇。
“你的意思是,你要去西荒找什麼流沙寶藏?”
李修涯點頭道:“不錯,臣正有這個意思。”
李烜皺眉道:“先別說流沙寶藏的傳說是多麼的虛無縹緲,如今大燕也不差銀錢,卿家何必去趟這趟渾水?”
聶含山也幫腔道:“不錯,既然在西荒,就算你真的找到了,恐怕也很難運送回來,到時候走漏了風聲,恐怕又是一場禍事。”
李修涯笑道:“陛下與聶閣老的擔憂我自然明白,找流沙寶藏只是順帶的,就是找不到也沒有關係,只是我已經答應了玄真君會與他走一趟,食言總歸是不好的,況且玄真君幫了我一個大忙,我也必須做出相應的回報才行。”
李烜猶豫問道:“西荒畢竟遙遠,往來至少兩三個月,不知道會不會耽擱大事?”
“陛下放心,誤不了事的,臣這次也就去個兩三年,定然會在計劃時間之前趕回燕都的。”
李烜也沒有堅持,只道:“既然如此,那李卿一切小心,西荒不比東元,大燕鞭長莫及,一切以自身安危為重。”
“放心吧陛下,臣又不是出去惹事的,就是去幫朋友一個忙,沒有什麼危險。”
李修涯為了讓李烜寬心,便也只得這樣說了。
李烜微微點頭,放心不少。
“流沙寶藏能取則取,不能取便不要勉強,卿謀劃諸多大事,若是失了你,那朕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卿家可明白朕的意思?”
“臣明白。”李修涯重重點頭。
李烜道:“朕也知道你一路辛苦,快些回去休息吧,朕也要即刻擬旨,明日便正式確定出使風雲帝國的人選。”
“是,那臣就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