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旦,李修涯其實心中還有有些顧慮的。
若是李旦還對他心存怨恨,要跟李修涯魚死網破怎麼辦?
若是李旦不管不顧,將換囚的事情暴露出來,那別的說,作為實際的操作者,李修涯肯定是要完蛋的。
而且這個責任李修涯得一併擔了,不能牽連到李烜身上來,至少明面上不能。
但是李旦如果是去蒲州的話,那的確是最好不過的。
蒲州百廢待興,加上都是拆遷移民過去的,大家原本也不熟悉,便也更好能適應。
而且蒲州現在基本可以作為軍州來用,常駐軍隊至少也在十萬以上,加上蕭鼎訓練的二十萬新兵也在白羊關隨時可以策應,李修涯作為樞密院指揮使,對蒲州的掌控力也是最強的。
李旦在蒲州,李修涯也完全可以放心了。
車隊一路前行,很快便到了燕州與吳州的交界處。
李修涯便派了兩個錦衣衛護送李旦從東南方嚮往陽州而去,而李修涯自己則是直接南下,先回姑蘇。
是夜,李修涯等人尋了一處休息。
“侯爺,葉無牙傳來訊息。”
李修涯笑道:“看你這模樣,我猜他拒絕了對吧?”
盛驚風微微點頭,“沒錯,葉無牙拒絕再為侯爺出手了。”
謝玉樓笑道:“這倒是很符合葉無牙的作風,他是不可能輕易為你所用的,若是你不能付出相應的價碼,恐怕他是不可能再為你辦事的。”
上次葉無牙刺殺項風,那是因為李修涯以玄真君的下落訊息為條件。
如今還想讓葉無牙出手,那便沒有合適的條件了。
再派謝玉樓跟盛驚風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諸葛天機現在肯定是嚴加防備,就算兩人能順利找到何陽的藏身之地,也未必能順利將何陽帶回來。
諸葛天機畢竟也不是庸手,再加上一個內力深厚的東方若水,就算是謝玉樓也討不了什麼便宜的。
而且就算謝玉樓能勝過兩人,但若是諸葛天機喪心病狂,直接將何陽掌斃,那豈非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若是何奎夫婦得了何陽的死訊,那不用說了,估計也得怪到李修涯頭上來,事情瞬間便走上極端。
別說什麼諸葛天機的親外孫,他可是有殺自己親女兒的前科的,保不齊,說不準,李修涯也不敢賭。
而如果人數太多,又實在引人注目,很容易暴露,人數太少又很難成功。
而且李修涯現在要做的事情恐怕也會有危險,若是將謝玉樓與盛驚風都派走了,李修涯這心裡也沒什麼底,萬一出點什麼意外,那就糟糕了。
所以李修涯才會想到請葉無牙出手,也唯有葉無牙這樣輕功絕頂的高手才有絕對的把握將何陽平安的抓來。
但是現在葉無牙拒絕了,雖然李修涯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但總歸還是有些失望的。
“如果葉無牙拒絕出手,那我總不能將玄真君請回來吧?”
如果除了葉無牙之外還有人能做到這件事的話,李修涯覺得應該只有玄真君了。
但是玄真君現在遠在西荒,這一來一回的,就算是以玄真君的腳力,少說也
得好幾個月年才行。
謝玉樓道:“若是你非要將何奎的兒子弄來燕都,那恐怕還真得這麼做才行。”
李修涯猶豫了一下,也是微微點了點頭,“現在看來也只好如此了。”
盛驚風也道:“葉無牙雖然拒絕了,但是他也說如果玄真君出手,他願意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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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涯聞言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就是因為他不出手,所以我才要找玄真君,玄真君既然出手,那我要他幫個什麼忙?這不是故意添亂嗎?”
盛驚風攤手道:“反正他就是這麼說的。”
李修涯笑著擺手道:“罷了,老盛,跟傳信給風浩渺,讓他儘快聯絡上玄真君吧。”
“是,卑職馬上去辦。”
謝玉樓笑問道:“你就不但心玄真君也拒絕你?”
李修涯搖頭道:“我自然會拿出相應的籌碼作為交換。”
“哦?”謝玉樓微微挑眉,“那我倒是好奇了,究竟是什麼樣的東西能打動玄真君,使他為你出手。”
李修涯笑了笑,隨後從懷中取出一物。
謝玉樓見狀微微一愣,“這不是流沙寶鏡嗎?”
“沒錯,正是流沙寶鏡。”
謝玉樓失笑道:“怎麼,你要用玄真君給你的流沙寶鏡請換玄真君出手?我怎麼覺得就這麼拗口呢?”
李修涯擦拭了一下流沙寶鏡,笑道:“玄真君自然不是一個貪財愛財之人,但是從他說的關於黃金公主的事情來看,他一定也很想將傳說中的流沙寶藏找到,達成黃金公主的心願。
而我,可以幫他。”
“你就這麼自信能找到?”
“多一個人,便是多一分機會。”李修涯笑道:“何況除了這件事情,我還可以幫他一個忙。”
“什麼?”
李修涯道:“風浩渺說玄真君現在正在找五行宗的麻煩,特別是火神宗,但是火神宗已經投效了高林帝國,玄真君也拿他們沒什麼辦法。
畢竟獨木難支,很容易理解,但是如果我們去幫他,那情況便不一樣了。一個高手足以讓人膽寒,若是一群高手,想必要做到一些不同的事情也並不困難。”
謝玉樓聞言點了點頭,隨後突然反應過來,笑道:“別說得好像只是去幫玄真君一樣,恐怕你自己也對這流沙寶藏念念不忘吧?”
李修涯倒也坦然承認了,“沒有人會嫌棄自家的錢多吧?若是流沙寶藏真的存在,那想必一定是一筆巨大的財富,怎麼將之運回大燕再另說,反正先把它找到。
我之所以一直留著流沙寶鏡,便是從未放棄過這個想法,等沈賢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我也準備要親自去一趟西荒了。”
“你要親自去?”謝玉樓驚叫道。
李修涯嗯了一聲,隨後笑道:“怎麼,我去不得?”
“倒也不是,只是要去西荒,那可就不像你在大燕這般如魚得水了。”
李修涯要頭道:“放心,有你們能保我,也足夠了,而且我也有信心能尋到一些關於流沙寶藏的蛛絲馬跡。”
李修涯可一直惦記著流沙寶藏呢,也正
好趁這個機會,將玄真君也徹底拉上戰車,這樣李修涯的把握就更大了。
謝玉樓苦笑道:“說實話,我已經有點後悔答應胡大哥保護你了,太累!”
李修涯聞言一愣,隨後哈哈大笑。
李修涯就是個疲懶的性子,謝玉樓比他也不遑多讓,若是不辦事,便是整日整日的見不到人影,不知道藏在何處喝酒呢。
“此事尚早,只能算是我初步的計劃,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呢,最後我也未必能去得成。”
這倒是,李修涯現在位高權重,若是貿然離開大燕,恐怕也是不合適,就是李烜也未必同意啊。
“變數太多,此事暫且也不提了,還是想專注眼前的事情最吧。”
謝玉樓也聳了聳肩,“嗯,事已至此,當然是一切都聽你的。”
西荒,高林帝國黃沙城。
夜色晴朗,微風捲起細細的風沙,還在駐守城牆的守兵雙眼微微眯著,以防止風沙遮眼。
“你們說,高大人這是得罪什麼大人物啊,便這一個月就刺殺了高大人七八次了吧?”
“不只,昨兒是第九次了,來人武功之高,簡直駭人聽聞,一劍破甲三百,死無全屍,若非亂箭齊發,說不定昨晚高大人就隕落了。”
“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的?”
“我兄弟就是近衛,昨晚也是運氣好,沒正面遇上,不然說不得死的就是他了。”
“說來也是,往日咱們兄弟想進近衛都不行,現在便是讓咱們近,咱恐怕都得躲著走了。”
“噓,可別亂說,讓人統領聽了,怕是要責罰。”
“那就不說了,只希望那人走了,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要擔驚受怕多久。”
“唉,希望如此吧。”
角落,兩個看門的士兵正在竊竊私語,而他們說的主角便是玄真君了。
那個所謂的高大人,便是火神宗的一個長老級別的人物,現在正暫時潛藏在黃沙城中。
也是因為這個高大人的來到,玄真君也追殺至此,從此,黃沙城便有了一個幽靈一般的惡鬼了。
過個三五日便要掀起一陣的驚動,而最近的一次就是昨晚了。
高大人派出三百近衛騎兵去阻攔玄真君,卻被玄真君一劍全數斬落,可謂是驚駭非常。
就是現在,高大人本人還藏在城主府中惴惴不安呢。
“高大人,大王雖然很器重火神宗,高大人來我黃沙城做客,本城主也很歡迎,但是你為我們帶來這麼大一個麻煩,你不應該解釋一下嗎?”
高大人約莫四十左右,顴骨不高,鼻樑狹長,一對三角眼中精光閃爍不定。
“並非是我要害你們,就是我也不知道此人是誰,也不知道他竟然對我如此執著。”
這話倒是在說謊了,赫連星的事情早就傳回了西荒,而玄真君做事也從來不藏著掖著,身份自然也很快被人知曉了。
不過高大人其實真覺得挺無辜的,玄真君搗毀了不少火神宗的窩點,而高大人便被派來調查此事,誰知道玄真君咬著他不放呢?
幸好他跑得快,說不得當時就領了盒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