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樓等人沒有在神武帝國多待,便是由神武帝國往楚國而去,要借道楚國從海山關回到燕國。
而就在眾人來到神武帝國的時候,李修涯這邊也才剛剛來到靈臺山而已。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無相老和尚說的話,李修涯這幾日總有些心緒不寧,就是晚上休息得也不是很好。
“怎麼,佛門清淨之地,呆不慣?”
李烜見李修涯整日無精打采的樣子,還以為他是習慣不了雷音寺的生活。
李修涯擺手道道:“倒也不是,就是沒睡好,有些不舒服罷了。”
“堅持幾天,還有三日就是封禪的日子了,很快了。”
“嗯。”李修涯微微點頭,“陛下這也算是文成武德,功耀千秋了啊。”
李烜笑道:“那也是拜你所賜,朕的功績,當有你一半。”
李修涯連連擺手道:“可別,臣現在敵人可不少,這話若是被旁人聽了去,怕臣這小命恐怕不保,陛下還是別害我了。”
“你沒有否認,是不是心中也是這麼覺得的?”
“額...”李修涯沒有刻意迎奉,只是道:“有時候吧,有時候臣的確覺得自己相當的優秀。”
“哈哈...”李烜聞言大笑不止。
陪完了李烜,李修涯覺得煩悶無比,便出了雷音寺,要去禁軍巡查一下。
“侯爺。”
禁軍領隊的名叫賀東,見李修涯來到,連忙迎接。
“嗯。”
賀東問道:“不知侯爺來此,可是有什麼吩咐?”
李修涯搖頭道:“沒什麼,就是隨便看看。”
賀東一愣,不知如何搭話。
李修涯見狀道:“無妨,你去吧,我自己溜達一下就好,不必陪我了。”
“那末將告退。”
賀東離開,李修涯輕笑一聲,便往禁軍營地中走去。
遠遠的,賀東望著李修涯的背影,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冷笑。
巡遊了一圈營地,李修涯頓感無聊,便也離開往山上而去。
既然出了雷音寺,那聶逢秋也可以出來透透氣了,兩人結伴而行。
“叔父這幾日精神可不見好。”聶逢秋見李修涯眉宇之間好似有一抹鬱結,故而開口問道。
“是嗎?”李修涯不自覺的摸了摸下巴,“想必是沒休息好吧,或許我認床也說不定,這幾日總覺得心緒不寧,睡得不甚踏實。”
聶逢秋道:“會不會就像神僧所言,叔父會有血光之災?”
李修涯當即就鬱悶了,“不會說話就別說話,什麼叫血光之災?”
聶逢秋吐了吐舌頭道:“無相神僧是得道高僧,他說的話,還是很有可信度的。”
“所以呢?”
“所以神僧讓你沒事別出寺廟門,那叔父為何還要出來?難道就真的不怕嗎?爹爹常說,鬼神之說不可信,卻又不可不敬,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李修涯點了下聶逢秋的額頭,笑道:“什麼時候也輪到你來教訓起叔父來了?”
聶逢秋吃痛,鼓了股腮幫子,“你年紀比我還小呢...”
“那也是你叔父。”
李修涯笑了笑,邁步便往前走,聶逢秋揉了揉額頭便又追了上去。
又走過一段路,一個黑衣人正在路邊等候,見李修涯來到,當即躬身。
“見過侯爺,見過小姐。”
“嗯。”李修涯微微點頭,問道:“如何,有蹤跡嗎?”
這是李修涯提前安排來的飛魚衛,本想著是來探查一下黑風寨人的蹤跡的。
“回稟侯爺,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黑風寨的行蹤,不過屬下等已經在擴大搜尋範圍了,只要他們出現在靈臺山附近,我們便一定能找到他們。”
“嗯,去吧。”
“是。”
得了飛魚衛的回報,李修涯心中還是挺失望的,難道這李康倒臺了,黑風寨的人也都散去了?
“不可能啊,我不相信。”李修涯不覺得會這麼簡單,李康花了這麼大的心力組建的黑風寨,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解散呢?
聶逢秋見李修涯眉頭皺起,又道:“叔父還在探查黑風寨的下落嗎?”
“不錯,不過目前為止,完全沒有他們的訊息,真是令人不安啊。”
聶逢秋也道:“的確,黑風寨之人神出鬼沒,不過叔父怎麼會到靈臺山來黑風寨呢?”
李修涯只是笑了笑,並未解答這個問題。
總不能說封禪大典其實是我落下的魚餌,想要吸引黑風寨自動上鉤?
把陛下當餌食,此事當真是大的沒邊了,膽大妄為至此,李修涯也當真是千古第一人了。
不過話說回來,李修涯心中還是一直堅信李康一定會出手的。
正此時,一個赤紅的身影落在李修涯身前。
“侯爺。”
李修涯看清來人,微微有些驚訝,“赤影,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在燕都監視天牢嗎?”
赤影點頭道:“是,不過就在昨日,屬下發現四皇子已經逃天牢了。”
“逃出去了?”李修涯聞言大驚,“怎麼回事?”
赤影搖頭道:“具體情況屬下也不知道,不過自侯爺等離開燕都開始,天牢便一直沒有動靜,今日屬下扮作差役混入其中,果然不見四皇子三人的蹤跡了。”
“知道他們在哪兒嗎?”
李康居然私自逃出天牢?
李修涯第感覺是驚訝,第二感覺則是微微有些驚喜。
李康這個時候跑出來,那肯定是有動作的。
“在清雅閣,四皇子三人都在。”
“清雅閣嗎?”李修涯恍然,“清雅閣本就是李康的幕後,自從上次謝心尚的事情過後,清雅閣還沒開張吧?”
“是,並未開門營業。”
“那倒是個好去處,李康這個時候逃出天牢,那必然也不能太過名目張大,清雅閣閉門不開,自然可以躲避耳目。而趁著陛下領著文武百官前來靈臺山,想必李康也有些按捺不住了吧?”
李修涯低聲喃喃自語,隨後問道:“還有什麼其他的訊息嗎?”
赤影搖頭道:“暫時不見四皇子等人有什麼動作,燕都也甚是安定。”
“那這就奇怪了啊。”李修涯眉頭緊皺,“既然出來了,那不可能就是出來透透氣,等我們封禪回去再自己去蹲監牢吧?或是反或是逃,你總要做一件的吧?”
李修涯有些搞不清楚李康的目的了,不過李修涯心中也是更加的警惕了。
雖然李康現在還未有什麼異動,不過李康既然出獄,那就不會不搞
事情,一定會有所動作的。
“繼續監視吧,若有異常立刻來報。”
“是。”
赤影離開,李修涯憂心更重。
“事情看來不會像我想象的那般順利啊。”
兩人漫無目的的走著,突然,潺潺的流水聲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尋著聲音走近,果然便看見一條小溪流,清冽無比,光可照人。
“靈臺山還算是陡峭,幸好此處尚有溪流,不然吃水都不方便。”
聶逢秋也笑道:“嗯,這山泉還挺甜的,比燕都的水好吃。”
“畢竟純天然無汙染,那不一樣。”
聶逢秋又不明白李修涯再說什麼了,當下也不說話了。
兩人沿著溪流往上,便聽到澗水滴落的聲音,隱約還能聽見十數個雄渾的男人聲音。
走近一看,只見數個禁軍靠在岸邊正在說笑,手上還拿著不少的衣衫正在拿在溪水當中洗刷。
“你們在幹什麼?”
李修涯上前喝道。
眾人見李修涯與聶逢秋來到,先是微微錯愕,隨後連忙行禮。
“參見侯爺。”
李修涯笑道:“本侯問你們在這裡幹什麼呢?”
一個兵士回答道:“回侯爺的話,在洗衣服。”
洗衣服?李修涯一愣,隨後想了想又釋然了。
陛下要在這裡待上十來天,禁軍也要在此駐紮十來天,那洗個衣服倒也正常。
想著,李修涯突然臉色一變,“這裡是溪流上游了,你們在這裡洗衣服?”
“額...”兵士一愣,“有什麼不對嗎侯爺?”
當然不對啊,李修涯記得雷音寺引流就是從這裡引過去的,那禁軍在這裡洗衣服,那就是說流入雷音寺的飲用水就是洗衣服的水?
這讓李修涯多少有些不能接受,雖然李修涯也知道其實並無大礙,不過就是心裡有個疙瘩。
但這種事情,不過就是稀鬆平常,李修涯也不好說,只是生下悶氣。
“沒事,沒什麼不對,下次去下游洗,不準來上游了。”
眾兵士微微一愣,也只得遵命道:“是,遵侯爺之命。”
“嗯。”
李修涯點了點頭就要離開,眾人見狀也是行禮道:“恭送侯爺。”
剛剛走出幾步,李修涯突然反應過來。
不對啊,禁軍駐紮的營地附近不就是這條溪流的下游嗎?
若只是洗衣服的話,何必跑這麼遠?
難道說上游的水洗衣服更加乾淨?這不扯嗎?
李修涯回頭看去,只見一個褪去外甲的士兵蹲在河邊,正在賣力的揉搓著,好似也看不出來什麼奇怪之處。
“嗯?”
李修涯定眼一看,那士兵的後脖頸之上,一個黑色的印記格外醒目,印記不大,李修涯這個距離只能看見大致的輪廓,也虧得李修涯視力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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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眾人見李修涯在原地發愣,不由得叫了聲。
“啊?哦哦...”李修涯回神,隨後擺手道:“沒事,本侯先走了。”
“是,恭送侯爺。”
轉頭,李修涯的神情一變,臉色變得異常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