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混賬...”
回到府中,李康暴怒不止,“為什麼都這樣了,李修涯還是不死,還是不死?”
楊宣聞言苦笑不止,“殿下,老夫,失職了。”
李修涯搬出楊過來,楊宣與李康兩人心裡有鬼,便是一句話都不敢再說了。
李康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也並沒有怪罪楊宣。
謝心忌也嘆道:“我們都知道李修涯聰慧無雙,卻不知道他還如此的巧言善辯,竟然真讓他將罪責一一推脫乾淨,此人今日不死,恐怕後患無窮啊。”
“不錯,現在唯一的好消息是,李修涯被罷了官,還要再關三個月。”
李康怒道:“這算什麼?等他出來,父皇肯定會第一時間起復他的。”
謝心忌兩人皆是微微的點頭,這個道理他們自然都明白。
不過事已至此,他們現在便也什麼都做不了。
“既然已經這樣了,那便按照我們之前的打算吧,不要再去招惹這個人了,至少暫時不要。”
謝心忌應和道:“就此事而言,我們不過就是順水推舟,就算李修涯心中有恨想要秋後算賬,找的也不會是我們,而是五皇子和張閣老。”
“張維那個老家夥活了大半輩子,今日卻被李修涯這個小毛孩子給壓得喘不過氣來,拋開立場,也還真是大快人心啊。”
謝心忌見李康臉上仍然有怒氣,笑道:“難道殿下忘了,咱們的敵人,從來就是五皇子而已,如今五皇子和張維既然已經和李修涯結了仇,那讓李修涯對付他們難道不好嗎?”
李康哼道:“本宮就怕李修涯還不肯放過我們。”
“只要我們現在不要主動招惹,想必李修涯也不會輕易的對付我們才是。”
“最好是這樣。”
三人聊了一會,楊宣便告辭離開了,待楊宣一走,李康便問謝心忌道:“黑風寨那邊沒問題吧?”
謝心忌點頭道:“殿下放心,我已經讓他們藏在大山裡了,等閒是不容易被找到的。”
李康聞言吐出一口濁氣,但仍然露出擔心的神色。
“這兩人實在是個麻煩,等想辦法除去才行,這樣一直追查下去,恐怕早晚得露餡。”
謝心忌略微思索了一下,不確定道:“如今李修涯也還燕都,這兩人也應該回來給李修涯彙報此事了吧?”
“嗯,很有可能,不過幸好他們現在並未掌握什麼線索,我們也無需擔心。”
謝心忌苦笑道:“李修涯既然已經開始懷疑此事了,那他就一定會追查下去的,我們早晚都是藏不住的。”
李康道:“時機未到,便是能藏多久就藏多久吧。”
“也只好這樣了。”
而在燕都數百裡之外的山林之間,兩道身影縱掠而過。
好似在尋找什麼,兩人各自尋了個方向,隨後在繞來跑去,最後在一處溪水邊匯合。
“石頭哥,這都找了三個多月了,還是沒有一點線索,要不算了吧?”
聶逢秋抱怨不已,兩人的神情都頗為狼狽。
兩人這段時間一直在追尋黑風寨的下落,但卻來晚了一步撲了個空,便只好沿著線索一路追蹤,期間還曾經被人暗箭偷襲過,不過幸好兩人的武功高強,偷襲的人也不是小箭林那般神射,算是有驚無險。
不過搜
尋了三個月,兩人卻仍然是一無所獲。
“黑風寨既然先我們一步逃離,這便更說明了有鬼,我們不應該半途而廢。”
聶逢秋道:“但是憑我們兩個終究是勢單力孤,人手不足,這便是什麼也尋不到。”
胡巖微微皺眉,“現在我們能確定的是,他們就藏在這山中的某一處,但若是我們停下搜尋,等叫來了人手這些人便又轉移了。”
“但這麼找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胡巖也覺得無奈,聶含山出獄之後,聶逢秋都沒回去看過,想必心中也是很想念的。
胡巖也曾經多次要讓聶逢秋自己先回去,不過卻又被聶逢秋拒絕了。
兩人正說話間,不遠處的正有數雙眼睛正偷偷的注視著他們。
微微揮手,山林之間驚先數百人影,個個手持長弓,搭上箭矢。
胡巖和聶逢秋追了他們這麼久,雖然謝心忌和李康給的命令都是跑,躲,但是顯然這些人也有自己的想法。
在之前的一次失敗的偷襲之後,便也知道了胡巖和聶逢秋的武功不弱,所以這次來的人更多了。
“嗯?氣氛不尋常!”胡巖率先覺得有些不對。
“好安靜啊。”聶逢秋也微微皺眉。
在這荒郊野嶺的地方,武者的感應並未有多大作用。
“有些不對勁,小心點。”
胡巖緩緩的抽出長刀,聶逢秋也點了點頭,兩人警惕的看向四周。
“小心!”突然,暗處一支利箭向著聶逢秋的後心射來,胡巖驚叫一聲,將聶逢秋往自己身後一拉,長刀一擺,將箭矢折成兩節。
“躲開。”
聶逢秋眼見半空出現了無數的箭矢,瞳孔一縮,抱著胡巖的腰便翻身往旁邊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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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兩人原來待的地方現在則是插滿了箭矢。
“是刺客。”胡巖道。
聶逢秋卻冷笑道:“這麼久都找不到人,現在居然自己找上門來了。”
“出來!”聶逢秋大喝一聲,長劍自眼前劃過,無數水珠隨之出現,往林間射去。
但回應她的,卻是又一波的箭雨。
胡巖見狀,全身瞬間散發出冷意,一陣流霜寒氣如同青煙一般散發開來。
“凌寒徹骨”
胡巖眼中精光一閃,長刀斬向箭雨。
寒氣瀰漫,箭矢瞬間無力,刷刷落在地上。
趁此機會,聶逢秋就要衝進林中,背後也突然射出箭雨。
這些人很清楚,若是被兩人近身,恐怕誰都不是對手,都得死。
所以便不停的用箭射,阻止兩人的靠近。
“萬川歸海”
聶逢秋凝氣於劍,飛身而起,長劍在半空劃出一道流水旋渦,那旋渦好似有無窮的吸力,竟是將射來的箭矢全數吸納,也紛紛落在了地上。
見這些人還是躲在林間,聶逢秋急得大叫道:“出來,藏頭露尾算什麼本事?”
當然了,沒人回應她。
胡巖微微皺眉,他能感覺到現在四周的樹林之間都埋伏了敵人,隨便往哪邊去都有箭雨,根本不好靠近。
“秋兒,情況不妙,想辦法撤。”
聶逢秋
微微點頭,她也發現了這個情況。
兩人的不是每一次都能將箭雨攔下的,所以最好還是想辦法脫身才是。
兩人打定了主意,微微對視一眼,便沿著小溪急速的往下流而去。
“放箭。”
無數的箭矢自兩側的樹林之間射出,卻沒能趕上兩人的速度。
胡巖眼尖,只見無數人影在樹林之間晃動,只是一側,至少也有數百人的樣子。
胡巖不由得心裡一沉,而聶逢秋也道:“石頭哥,好多人啊。”
胡巖沉聲道:“不可力敵,先撤吧。”
“好。”
兩人腳下不停,而包圍他們的人卻越來越多。
“殺。”
兩側突然跳出數十個手持長刀的之人,向著兩人就撲了過來。
卻見兩人各自沉著,只是輕揮刀劍,刀氣劍氣劃破蒼穹,便將所有殺手全數從半空斬落。
而接著便又是無數的箭矢落下,兩人也只得不停的揮舞刀劍,催動身法,或是將之磕飛斬斷,或是一一躲避。
眼見著箭雨越來越密,兩人都有些堅持不住了。
“石頭哥!”
聶逢秋大叫一聲,腳下輕輕一震,小溪中隨之捲起數道細流。
“瀟湘夜雨”
細流隨著聶逢秋的劍尖而動,在半空形成一道水幕將兩人罩在其中。
胡巖隨即也有了動作,只見無數寒氣凝結在胡巖掌心,隨即一掌轟出,寒氣順著水幕蔓延,竟是漸漸的將之凍成堅冰。
堅冰護罩將兩人護在當中,箭雨落下,只聽得兵兵乓乓一頓亂響,卻沒能傷到兩人分毫。
“走。”
心知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胡巖拉著聶逢秋便走。
“繼續放箭別讓他們跑了。”
林間傳來聲音,兩人聽了不由得臉色微變。
無數的箭矢好像是不要錢一樣,不停的落在兩人的周圍,很快,堅冰護罩也發出了咔咔的聲響。
這些人不敢上前,便是一直不停的射擊護罩,饒是堅冰,此時也已經出現了裂痕。
“這些人不出來,我們也沒法進去,怎麼辦啊石頭哥?”
胡巖沉聲道:“這樣下去早晚都會堅持不住的,該死,這些人到底帶了多少支箭啊。”
終於,護罩支撐不住,轟的一聲破碎開來。
胡巖臉色驟變,“小心。”
將聶逢秋護在懷中,胡巖單手一刀斬過,沖天的刀氣在半空劃出一道冰痕。
無數箭矢隨之落下。
“噗呲”
聶逢秋心裡一驚,她聽到了箭矢入體的聲音。
“石頭哥,你沒事吧?”
“沒事,走。”
胡巖隨手將肩上的箭拔出,隨後兩人一齊發力,繼續往前掠去。
可惜的是,前面已經沒有伏兵了,而憑這些人的身手,又哪裡追得上兩人呢?
眼見兩人遠去,樹林之間湧出無數人影。
“還是讓他們跑了,罷了,回收箭矢,咱們又得撤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