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回過神再去圍剿那小股騎兵,又被他們溜的無影無蹤。
看不爽又幹不掉的現狀,讓遼軍心頭無名火起,開始大肆在小天山附近搜尋沈逸大軍的行蹤。
好幾次眼看著就要咬住沈逸大軍的尾巴,可是一到天黑,狡猾的中原人就再次溜得不見蹤影。
經過了數次的追逐之後,沈逸也有了經驗,偏偏繞著草原人不擅行的穀道奔走,行軍的路線也按照沈逸的吩咐,一直沒有規律地在南京道內胡亂打著轉。
繞著遼闊的草原,沈逸和遼軍玩了一出精彩的捉迷藏大戰。
敵進我退,敵疲我擾,敵少就打,撈一票就走,絕不拖泥帶水,這就是沈逸的遊擊策略。
在進入西京道之前,沈逸足足潛伏了兩天,最後終於找到了好機會,襲擊了遼人的一個中型部落,補充足夠糧草和水,才正式轉向了西京道。
最後一次甩掉遼人的追兵之後,估摸著遼王的大軍應該快要到了,沈逸指揮大軍果斷離開南京道附近,轉而向西京道,橫跨北遼直奔西域。
因為攜帶了大量的糧草和水囊,大軍的行進速度有所下降,但這也是無奈之舉,沈逸嚴令進了西京道就要保持絕對的靜默,不能再跟遼人起衝突,要完全躲著遼人走,以掩藏行蹤。
現在大軍完全是被斥候包圍著走,就算發現哪怕一個草原牧民,沈逸也不會選擇做掉他,而是讓大軍保持潛伏,等牧民離開了再前進。
於是大軍在西京道的動靜異常之小,比起以往任何一次行動都要慢。
但這也意味著大軍在進入沙漠之前,不能夠在西京道再靠搶劫遼人做補給,因此沈逸只能犧牲行軍速度,提前準備好了足夠穿過沙漠的糧草和水資源。
等沈逸橫穿西京道,見到了熟悉的瀚海之時,遼王還在為抓不到沈逸的行蹤而頭痛。
天色已經全黑,草原上一片荒涼,時不時傳來野狼的厲嘯,遼王身邊的巨狼也被引動了情緒,仰天“嗷嗚”長嘯。
望著茫茫草原,月明星繁,遼王苦笑著搖頭說道:“沈逸啊沈逸,費盡心思,竟然還是擒不住你,你何不乾脆改名為沈狐狸?”
茫茫草原之外,是荒涼大漠,一眼望不到邊。
與草原不同的時,大漠到了夜裡氣溫驟降,風沙不減反增,根本無法行軍。
躲在大營裡,章鵬飛因為寒冷,抱著胳膊問道:“大人,您真的去過西域啊?若是在這大漠裡迷了路,碑都立不起一塊來....”
頭一次來大漠的章鵬飛,對充滿了不確定性的前路有些擔憂。
主要是太過安靜了,行軍幾天,一個人影也沒瞧見,四處都是沙,景色一成不變,十分容易讓人陷入胡思亂想之中。
“何止是去過,還幹過大事。”沈逸輕飄飄地說道,臉上帶著笑容,不見一點慌亂。
“不過嘛,這條路我也是第一次走。”接著,沈逸又帶來了一個壞消息,讓章鵬飛嗚呼哀哉,直呼上當。
“可是他已經走過了。”沈逸指了指李天問,微微一笑。
章鵬飛長出一口氣,既然李天問現在還活著,那就證明路是有的,搖頭道:“大人,正經一點吧,別這麼一驚一乍!”
沈逸哈哈一笑:“茫茫大漠上趕路就已經夠無聊了,不樂觀一點,豈不是要瘋?”
從北遼到西域,遠比從崇平過去要遠的多,而且路段環境比崇平那邊更差,因此所花的時間也要長的多。
幸好有了之前穿越沙漠的經驗,這次再去提前有了不少準備,對於沈逸來說,唯一的問題只有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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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境內。
朱震山重新披掛上陣,趕到了前線,他到的時候,大營之中正在議事。
“父親?”朱長威愕然看著走進來的朱震山,訝異說道:“您怎麼來了?”
朱震山冷哼一聲:“老夫再不來,大周的江山都敗光了!”
朱長威尷尬地低下頭去,帳中眾將面面相覷,一個也說不出話來。
畢竟,節節敗退丟了這麼多城池是現實。
遼人這一次可謂蓄謀已久,除了那駭人的火炮以外,遼人還有一種威力巨大的衝陣車,衝陣車從內部伸出數支粗壯的狼牙鐵矛,配合遼人騎兵衝殺步兵方陣,往往威力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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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種以往從未見過,靠著這玩意和火炮,不管是守城還是正面迎敵,大周都處於下風,只能隔江而守。
不過到了現在也不全是壞消息。
眾人連將朱震山迎進大營,朱長威道:“父親,近日斥候觀察到遼人營地有動靜,細查之下,發現遼人的兵力少了將近一半,而且有後退的跡象!”
因為毀掉橋樑隔江而守,雖然能夠阻擋遼軍前進的步伐,但是同樣想要打探敵軍情況也困難了許多,遼王都已經回到了北遼,大周卻還沒趁著機會奪回幾城。
“撤兵?”朱震山皺了皺眉,走到首位在輿圖上凝神觀察了一陣,問道:“長公主呢?”
朱長威道:“在前線觀察情況。”
朱震山二話不說,又走出了營去,眾將隨之跟上。
趙明月站在江邊,瞭望對面,更多的,是看向已經丟掉的瀾滄山防線。
北遼撤兵,說明沈逸辦到了,辦到了他極其冒險的想法。
現在遼軍大量回境,本就冒險的一行,更是九死一生。
“你可不要失言...”趙明月目光飄忽,望著遠方喃喃說道。
“長公主。”朱震山帶著眾人上來,向趙明月抱拳行了一禮,隨即不作猶豫,接著道:“老臣以為,應當趁此機會過江追擊,機不可失!”
趙明月輕輕點頭:“我已命人重新建橋,斥候營可以先乘船渡江。”
朱震山點了點頭,接著道:“應先分派一直大軍奪回瀾滄山的防線,遼人退兵必然是沈小子起了作用,咱們也得給他們做好接應,起碼....”
“不必了,”趙明月搖了搖頭,望向瀾滄山方向,話音如煙飄散在空中。
“他不會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