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仁和案與私炮案其實在某種程度上存在關聯,雖然目前現有證據基本可以證明沈逸無罪,但要想定蔡番鶴的罪,就必須落實他參與了私炮案。
否則,蔡番鶴同樣可以否認他用硝石製冰,再用這些冰來陷害沈逸。
蔡番鶴冷笑道:“沒證據吧!本官懷疑,蔡玉是被人嚴刑逼供,威脅指證本官!本官乃是鳳興郡守,一旦出事鳳興將會失秩!這幕後之人,用心可真是險惡啊!”
說話間,蔡番鶴的眼神似有似無地看向沈逸,用意明顯。
沈逸不怒反笑,說道:“蔡番鶴,我看你才是死到臨頭還嘴硬。”
“松州官員沆瀣一氣,上樑不正下樑歪,你覺得他們有幾個能嘴硬不供出你來?”沈逸指了指蔡玉說道,用意同樣明顯。
蔡番鶴臉一黑,怒斥道:“他們都是朝廷命官,你若敢嚴刑逼供,眼中還有王法嗎!”
“那我呢?”
此刻,趙明月冷然出聲。
蔡番鶴為之一愕。
是啊,公主在此,就算抓了松州上下官員,就算嚴加審訊,就算有違王法。
但,那又怎樣呢?
王法就是趙家定的!
找誰說理去?找周帝?讓周帝嚴懲趙明月?
怎麼可能!
更何況山高皇帝遠,來回送信的路上,趙明月怕是都已經審清楚了,到時候一切都晚了!
蔡番鶴急了,手指著沈逸道:“公主殿下,切不能聽信此人讒言吶!隨意審訊,恐寒了大家的心啊!若是這般,日後哪還有人願意為朝廷誠心效力?!”
趙明月冷眼相看,無動於衷。
她又不是沒有眼睛,沒有耳朵,證據確鑿,蔡番鶴就是再狡辯,就算是松州官員無罪,那又如何?
寒了他們的心,總好過傷了大周江山社稷的根基!
見趙明月絲毫沒有收手的意思,蔡番鶴急忙幾步上前,想要再勸。
“噌”!
公主府的親衛頓時拔刀,公堂之上寒光乍現,刀尖抵在蔡番鶴面前,讓他無法再進一步。
親衛冷眼逼視,喝退蔡番鶴。
開玩笑。
堂堂大周公主殿下,是你蔡番鶴說靠近就靠近的?五步之內,膽敢踏足者死!
當然,某個沈姓路人除外....
“咳、咳...”
一陣清嗓聲傳來,劉璟升終於坐不住了,走下來道:“殿下,我看此事蹊蹺,不如暫且將這些人收監,待收集證據後再審。”
事到如此,再在公堂上糾纏下去,恐怕風向難改,劉璟升還是想著拖延時間。
“這麼大的事,不用跟陛下說啊?就靠你劉璟升來審?我看是不行。”
這時候,沈逸嘲諷的話音傳來,他如何不懂劉璟升的心思。
而劉璟升看著沈逸那模樣就生氣,但又不好發作,只好強忍下來等著趙明月的反應。
趙明月沒有回答劉璟升,而是看了沈逸一眼說道:“我已經快馬傳書給父皇了。”
“你倒是快,”沈逸聳了聳肩,說道:“我也是順嘴一說,你上不上奏,陛下都能知道。”
趙明月黛眉一挑,不知沈逸何意。
沈逸接著說道:“在這糾纏下去也沒意思,收監也行,不過嘛,看守要交給公主府的親衛。”
蔡番鶴沉聲說道:“松州又不是沒有刑獄,何必勞動公主親衛?你將公主安危至於何地?”
“你也知道就是公主在這也不安全?”沈逸看了他一眼,說道:“不過公主府百餘親衛,不差這點人,就勞煩你擔心了。”
沈逸話裡有話,蔡番鶴一滯,怒指道:“你...”
“還有你,蔡番鶴,”沈逸冷笑說道:“你別以為你能逃的掉,你也要被監押!”
“放肆!”劉璟升怒聲道:“你以為你是誰?你已經不是監察使了!蔡大人身為朝廷大員,是你說監押就監押的嗎!”
趙明月掃了劉璟升一眼,淡淡說道:“來人,將蔡番鶴帶回郡守府,派五十人圍守,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準出入探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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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璟升和蔡番鶴皆是一愣,公主殿下這是擺明了和沈逸穿一條褲子啊!有這麼不講理的嗎!
劉璟升急聲勸道:“公主殿下,這於理不合...”
趙明月看也不看他,手指蔡玉和李仁道:“將這二人帶回官驛看押。”
旋即又看向沈逸,道:“走吧。”
“早待的不耐煩了。”沈逸聳了聳肩,與趙明月肩並肩離開了,而那些喝止蔡番鶴靠近的親衛毫無反應。
“蔡大人,請吧!”剩下的親衛,圍在蔡番鶴身邊,要帶他回郡守府。
蔡番鶴愣了愣,求助地看向劉璟升。
劉璟升看了看他,片刻後,將頭扭向一邊。
公主殿下親自下的令,他能怎麼著?他還能指使的動這些親衛嗎?
蔡番鶴內心一陣嗚呼哀哉,面色鐵青地在親衛們的“護衛”之下離開了。
劉璟升眉頭皺成川字,臉色同樣難看,沈逸這一手打了個措手不及,根本來不及反應,這下,真的難辦了!
想了想,劉璟升還是決定趕緊先給端王傳信...
另一面,趙明月出了府衙,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吩咐身後親衛道:“搜查郡守府。”
沈逸愕然道:“搜什麼?”
趙明月認真道:“銀子,私炮獲利必然不少。”
沈逸微微撫額,搖頭道:“你是豬嗎?”
親衛一陣愕然,心想關係近歸近,你這也太無禮了。
正要喝斥時,親衛們卻見自家公主恍若未聞般問道:“為什麼?”
“蔡番鶴這條老狐狸,行事小心的很,你沒看到蔡玉和李仁連一點有用的證據都拿不出來?蔡番鶴又哪會把銀子藏在郡守府等你去搜?”沈逸搖頭道:“天下之大,蔡番鶴這個郡守想找個放銀子的地方可太容易了。”
趙明月頓了頓,問道:“那我們現在幹什麼?”
沈逸聳肩道:“等唄,等周扒....等陛下來旨,到時候,一切就都定下了,順便,咱們去會會那群貪心不足的寄生蟲。”
“寄生蟲?”趙明月愣愣地問了一句,旋即淡淡道:“很形象。”
旋即,一行人往縣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