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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7、誓言

到客棧開房間時,鳳麟向店家要了三間客房。

為什麼是三個間房?

“谷大俠和大哥一人一間,我們兩人一間,他這人……假正經。”瓔珞忍不住開始心中盤算,少女春心初綻,羞赧無比。

“這傻子,也不給人準備的機會,也太直接了吧!我兩雖然在山洞中相擁而眠,但當時他並不知道我是女兒身,況且我兩之間也並未發生什麼。第一次會不會疼……”

瓔珞跟丟了魂似的,想象著待會兩人進入房中,該怎麼開始第一步,是先親嘴,還是先脫衣服?在宮中時,她曾偷偷聽宮女們議論男女之事,具體步驟有些忘卻了。

樓蘭公主有些後悔,當初為什麼不仔細聽,還要突然出現打斷宮女們的話題。

不覺間已到了二樓。

瓔珞仍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滿腦子都是春光畫面,臉上火辣辣的燒。

鳳麟推開一間房門,說道:“公主,你就住這間吧。我住你隔壁,有事喊我。”

瓔珞如被澆了一盆冷水,猛然驚醒,不解道:“總共三間房,咱兩一人一間,難不成還讓谷大俠和大哥住一間?”

慕容笙說道:“師傅眼睛不便,我得照顧他,並助他療傷。”

瓔珞哦了一聲,迅速進屋關上了門,顯得很是慌張。

其實在剛進店問小二要房間時,慕容笙已經和鳳麟說了要照顧師傅,只怪瓔珞走神沒聽到。

鳳麟摸了摸腦袋,不解道:“她這是怎麼了?”

慕容笙詭異一笑,“你可以自己問她。我和師傅自己過去,你不用管我們。”

鳳麟應了聲好,待他們進入房中,這才敲響了瓔珞的房門。

“你來幹什麼?”

瓔珞開門見是鳳麟,態度極度冰冷,扭頭回去直挺挺地躺在了床上,故意面向牆壁,不想看見他似的。

樓蘭公主暗暗自問,為什麼要生氣,難道僅僅是沒能夠跟鳳麟住一個屋?我怎麼能是這樣隨便的女子。

鳳麟見瓔珞沒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識趣地說:“那你休息吧,我先回房了。”

瓔珞一股腦坐起身來,罵道:“你真是個呆子,不要你我開門幹什麼?”

鳳麟乖乖地坐在了桌前,看著床上端坐的瓔珞,問道:“老大,你為什麼要戴面具?是怕被人發現真實身份嗎?”

瓔珞思量半晌,鄭重道:“如果我很醜,你還會離開我嗎?”

“你怎麼會醜,我又不是沒見過你。”鳳麟苦笑一聲,“你是知道的,我自幼臉被燒燬,才要戴面具遮醜,這世上你可找不到一個比我醜的人了……”

瓔珞揭下了臉上的面具。

臉上一道道疤痕,如同鑲嵌在玉石上的裂紋,一張姣好的面容被徹底毀壞。

鳳麟整個人都懵了,激動道:“誰?是誰?誰將你傷成這樣?是不是釋迦葉?我要去殺了他,我要為你報仇。”

他起身便要向外衝出去。

“我,是我自己。”

鳳麟猛然止步,驚問道:“你自己?為什麼?”

“因為你離開了我。”

“我離開是因為樓蘭黑衣甲士說明了你的身份,我不能拖累你。我離開是因為我要去報仇,你跟著不方便。因為你是公主,我不敢痴心妄想。”

瓔珞哭了,哭聲中帶著欣慰的笑意,“現在咱兩都是醜八怪,誰也不能嫌棄誰。”

鳳麟上前,將她緊緊地摟在了懷中,久久沒有鬆開。

瓔珞悄聲道:“晚上咱兩住一個房間行嗎?就像在山洞中那樣,你抱著我。”

鳳麟略微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

瓔珞對他的遲疑似有不滿,“這還需要考慮嗎?是不是大哥他們在隔壁,怕被他們誤解?”

“相鄰的房間沒了,他們在對面住。”

鳳麟鬆開了瓔珞,寬厚的手掌按著她的肩膀,鄭重道:“公主,你考慮清楚沒?真的要跟我嗎?我只是一個俗家和尚,無權無勢無錢財,給不了你錦衣玉食的生活。跟著我要受罪的。”

瓔珞哼了一聲,“那我現在醜八怪一個,你不要我誰要我?”

“你是公主,身份尊貴,若要選駙馬,各國名士望族趨之若鶩,怎麼會沒人要呢。”

“真如你所說,他們趨之若鶩的是樓蘭公主的身份,並非我這個醜八怪吧!”

鳳麟端詳著她,滿眼的眷戀,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傻的姑娘,為了一個萍水相逢,相處短短數月的陌生人,竟然忍心毀掉自己的絕美容顏。

瓔珞又說:“我樓蘭國有三千黑衣甲士,師從樓蘭第一劍客祿東青,武功極高,他們若要追殺,你怕不怕?天下第一孔仙胄將我納入了他的蛾眉榜,若要找上門來,你怕不怕?”

鳳麟信誓旦旦地說道:“為了你,粉骨碎身全不怕!只要我活著,任誰也休想動你分毫。”

身為樓蘭公主,從小被一群人圍著,阿諛奉承的話聽了何止千萬句,但從沒有一句有如此真誠。

這是發自內心的誓言,蘊含無限深情。

瓔珞情陷其中,誓要一生與他不離不棄,不管要面對怎樣的艱難困境。

深情表白之後,他們不再是松林中的兄弟,成了實際的戀人。

鳳麟擁著瓔珞,坐在床頭。

街上的叫賣聲,熙熙攘攘的聲音,完全進不到他們耳中。

“鳳哥,你比那龍城飛將慕容笙年長,卻為何要喊他為大哥?”

“二哥都喊他大哥,我當然也要喊他大哥。慕容笙閱歷豐富,江湖經驗足,武功又高,當得起這個大哥。”

“那倒也是,你不也曾是我的小弟嗎?”

瓔珞一提這茬,二人便想到了在樓蘭松林中的種種情形,止不住大笑起來。

“瓔珞,你和大哥是怎麼認識的?”

“我與釋迦葉到了甘州,碰到尋你的慕容笙,他二人便打起來了。恰巧孔仙胄經過,要教訓釋迦葉。釋迦葉便說出我的身份,以保全自己。慕容笙為保護我擋住孔仙胄,我和釋迦葉才得以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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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負了傷,按理說逃不出孔仙胄的魔掌。”

“這就叫吉人自有天相。”

“你大哥是龍城飛將,那你二哥是做什麼的?”

“我二哥是少林寺的和尚。”

“啊,和尚?”

“對,和尚。我是俗家弟子,他是真和尚,不過他有四個老婆。”

“和尚有四個老婆?”瓔珞瞪大了眼睛。

“二哥的四個老婆先前是天下第一孔仙胄的侍女。”

瓔珞的眼珠子快要憋出來了。

這彎道有點急,瓔珞一時間沒轉過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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