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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摩羅什之死因

菩惡、菩心帶著少林寺一大批武功高強的僧人去追釋迦葉了,《龍泉百鍊訣》關係重大,本來少林寺代理方丈菩善也要追去的,得知皇上在此,便率人前來叩見。

趙元豐已然怒不可遏,當初竟然被少林方丈菩崆也就是自己曾經的大內侍衛總管關久山給騙了,此等欺君之罪,足以將少林寺數千僧人滿門抄斬的,他指著一眾和尚就破口大罵:“當日關久山以死明志,不是說《龍泉百鍊訣》不在少林寺嗎?今又怎地被那狼族蕃僧奪去了?一幫禿驢,膽敢欺君,全部給朕斬了。”

眾僧不由一驚,多數暗暗叫苦,作為一個小沙彌,這事自己根本不知道啊!

向來只跪佛祖不跪凡人的菩善這次出奇地向皇上下跪,眾僧跟著跪拜,他依然是那副處事不驚的模樣,“皇上,《龍泉百鍊訣》之事除了菩崆師兄,我等皆一無所知啊,求皇上明察。”

菩崆在世時就曾告知這位行事謹慎的師弟,《龍泉百鍊訣》斷不能落在任何一位帝王手中,免得引起血雨腥風,征戰屠殺,若是出了事全由自己一力承擔。

既然菩崆已死,將所有事全部推到他身上,倒也算是全了他的遺願,死有所得。

菩善自幼出家,至今六十餘載,還是頭一遭說謊。

趙元豐面見眾僧跪地求饒,怒火依然,“好好好,那就把關久山給朕鞭屍,讓他死得不安寧,以洩朕之怒氣!”

菩善回道:“回稟皇上,師兄死後已經火化,並不存在遺體。”

趙元豐不依不饒道:“那就把他的骨灰做成饅頭,你們這群禿驢給吃了。”

菩善默然,果然君王有恃無恐不講理啊!

玉珠自幼信佛,對佛門情有獨鍾,當然要替他們開脫,勸道:“皇上,事已至此,說再多都是於事無補,不如且去少林寺,相信那麼多少林高僧,加上四大御前一品侍衛,應該能追回《龍泉百鍊訣》的。”

“如果追不回《龍泉百鍊訣》,你們這幫禿驢都等死吧!”

趙元豐算是暫時答應了,又將重心轉移到了郭非凡身上,很明顯丞相之子尚未死,若是等他回去向郭效忠告狀,自己不就很被動了嗎?

郭非凡和鳳麟皆已負傷,在河道中相對而坐,暗暗靜養,並無大礙。

趙元豐提著衣襬,在趙坤的攙扶下,親自來到河道中,好幾次險些跌倒,一副很憂心的模樣,“非凡,你沒事吧?”同時回身喊道:“快讓御醫過來,給郭公子療傷。”

以菩善為首的幾個前輩高僧也緊隨而至。

郭非凡起身回道:“小僧並無大礙,多謝皇上關心。”

趙元豐笑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朕已差遣高樹雲他們去追那蕃僧算賬,一定會將他繩之以法的,咱們且回少林寺等著吧!”

郭非凡說道:“皇上且先行,小僧還有些私事處置,隨後便至。”

趙元豐點點頭,在趙坤等人的攙扶下回到岸上轎中,皇族大軍向嵩山繼續進發。

等趙元豐一走,郭非凡緊緊握住了師傅菩善的雙手,欣喜無比,正要磕頭,被菩善扶住了,“易塵,你的事為師已經聽說了,你既已還俗,便不是我佛門中人,咱們也再無師徒關系,你無須向我下跪。”

郭非凡急道:“師傅,誰說我要還俗了?”

菩善疑道:“你是郭丞相唯一的傳人,如果不還俗,那郭家將後繼無人,就算你答應,丞相也不會答應的。”

郭非凡笑道:“師傅,這你就放心好了,爹爹已經准許我繼續為僧,而且要讓我務必要有所建樹,不能丟了郭家的臉,弟子以後潛心修佛,絕不會辜負了師傅的教誨之恩。”

菩善略一遲疑,沒想到傳言中的大奸臣郭丞相會是此等開明之人,“不管怎樣,這次你一定要救少林寺啊!”

趙元豐對郭非凡的重視程度,眾僧可是都看在眼裡的。

郭非凡摸了摸腦袋,不解道:“師傅您這是何意?”

菩善長嘆一聲道:“釋迦葉殺了摩羅什大師,奪得樸光在手,如虎添翼,你和鳳少俠聯手都不能將其制服,追去的人自然就不用多想了,肯定對他無可奈何。追不回《龍泉百鍊訣》,皇上必然要對少林寺不利,須得你替少林寺求情才是,必要時還得你請郭丞相出馬才行。”

郭非凡恍然大悟,“放心師傅,徒兒一定與少林寺共存亡,絕不會讓皇上動咱們少林寺一草一木的。”

菩善欣慰地點點頭,心想這真是佛祖顯靈,天不亡我少林寺。

鳳麟總算是聽明白了,沒想到自己這個二哥居然是大淵丞相的兒子,頗覺震驚,但他心繫師傅之死,沒心思理會其餘的事情。

郭非凡也已大致聽明白了摩羅什的死因,釋迦葉為奪樸光,谷伯麟為報父仇,兩個看似毫無瓜葛的人聯手殺了這位高居武評榜第二的絕世高手,但他仍有想不通的地方,“師傅,三弟,摩羅什大師可是當世僅次於孔仙胄的逍遙神仙,孔閣主都不見得是他的對手,釋迦葉和谷伯麟怎麼可能殺得了他?”

鳳麟說道:“師傅與孔仙胄一戰元氣大傷,北歸途中遭遇了二人的聯手夾擊,這才殞命。”

菩善長嘆一聲,一臉失落神情,“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摩羅什大師就算是身負重傷,也不可能輕易被人殺掉。在少林寺時,摩羅什大師就曾給老衲講過嶺南大俠谷槐之事,當日摩羅什大師躋身逍遙神仙,意氣風發,恰遇谷槐挑戰,這稍一認真便做下了錯事。所謂因果報應,摩羅什大師一直心存自責,想必死在谷伯麟之手,也是他自願贖罪的。”

鳳麟接著道:“看見師傅與釋迦葉和谷伯麟比武的客棧掌櫃也是這麼說,當時谷伯麟殺師傅可謂是輕而易舉,師傅根本沒怎麼反抗。”

鳳麟自從蘇木山歸來,經過冀州一家客棧,在附近林中發現了師傅的遺體,多方探聽之下,才循跡查明緣由,一路追殺至少林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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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非凡說了聲阿彌陀佛,“如此說來,摩羅什大師是看破了因果報應,甘心赴死以謝罪。三弟,如果你非要報仇,那是違逆大師的初心啊!”

鳳麟冷哼一聲,“師傅慈悲為懷,我可沒這好心腸。釋迦葉,谷伯麟,不殺他們,我誓不為人!”

他手中扶天劍氣蕩了開去,將河道割裂開一道寬大的溝壑,河水翻滾而入,轟隆聲響徹河道。

郭非凡勸道:“三弟,你雖有扶天在手,卻未必是釋迦葉和谷伯麟的對手,報仇之事急不得,等此間事了,為兄陪你找他們便是,再不濟,咱們找大哥幫忙,大哥可是龍城飛將,星羅棋佈獨孤天下,憑咱們三兄弟的實力,要殺他們報仇還不是易如反掌。”

鳳麟搖搖頭,“二哥,這件事我想自己去做。”

郭非凡知道他的秉性,沒再強求。

師兄弟就此分別,鳳麟踏上了復仇之路,郭非凡跟著師傅菩善回了少林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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