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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李震京

出了冰凌谷,站在蘇木山腳,身後又回響起噼噼啪啪飛石擊落的聲音,夾雜著黃鵲的慘叫聲,並伴有琴音、簫聲。

這是黃鵲道人仲鳳清和黃石道人鄧天門又打起來了。

“不愧是仙人,這麼快就緩過來了。”慕容笙暗暗驚歎。

慕容笙練就了《十二經流疏》和《九龍九象神功》,自身勁力迅速提升,腳程飛快,出谷至此用了還不到一個時辰。

行走天下,怎麼可以沒有劍呢?

慕容笙曾聽師傅谷伯麟說起過雪竹的來歷,有了靈感,於是就地取材,單掌劈斷一棵碗粗的香柏,運勁於掌鋒,以掌作劍,刷刷刷地削了起來。頃刻間,一柄三尺長的香柏木劍誕生了,劍身上散發著一股香味,聞者怡然自得。

“雖然不及雪竹,也還湊合。”慕容笙將木劍拿在手上,翻來覆去地看,心中滿是自豪,“如此好劍,得取個好名字才行。必須有內涵,有意義,配得上俠之大者。叫伯麟吧,紀念師傅,呸呸呸,師傅又沒死。那叫蘇柏,寓意蘇木山柏樹,有點俗。叫香柏,雅緻……”

他自言自語,又不停搖頭,顯然這些名字都不能令其滿意。

“叫古柏吧,有氣勢。”一個放牛的老頭經過,插了一嘴。

這老頭面黃肌瘦,身材纖長,不過兩眼放著精光,還算精神。

“好名字,就叫古柏,多謝大爺指點。哎大爺,別走啊!”慕容笙閃身擋住去路,盯著老頭的牛繞了一圈,一臉壞笑。

“你幹什麼,想搶我的牛嗎?”老頭怯懦地說,用身體護住了牛。

“大爺你別誤會,我看上的可不止是你的牛,嘿嘿嘿……”

“你什麼意思?”

“江湖上人人都知道,蘇木山方圓百里可是禁地,無人敢靠近,大爺真有膽量,敢在這放牛,不怕飛石落下來嗎?”慕容笙指著遠處兩座高聳入雲的山峰黃石崖和黃鵲崖說。

“少俠,我只是個農家人,哪兒懂得這些個東西,我這就往回走。”

老頭想錯身向前,但是慕容笙依然阻著去路,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別裝了,你從冰凌谷口開始跟蹤我至此,我早就發現了,之所以沒提早戳破你,是想看你耍什麼花招。”

老頭聞言想棄牛奪路而逃,慕容笙伸手抓住他的肩膀,死死地擒住。老頭掙了幾次沒能掙脫,於是回身出拳來打。慕容笙手上用力,喀一聲,捏碎了他的肩胛骨。

老頭疼得嗷嗷直叫,不敢再掙扎,乖乖束手就縛,口中連喊著:“少俠饒命,我說,我什麼都說。”

慕容笙這才放開了他。

“我是一字正清派薄州分舵主鍾酉豹的手下,曾在十年前跟隨少俠一行到得蘇木山,當時谷大俠出谷時,將我們打得落荒而逃。鍾酉豹不甘心,於是安排我在山下守著,隨時報告訊息。他說谷伯麟已經出谷,等黃侗鎏再出了谷,便要進谷去捉你。”

老頭見慕容笙一個人出谷,於是暗中跟隨,想要伺機擒住他,回去換個大大的功勞。但見慕容笙單掌劈斷柏樹,以掌鋒削出木劍。老頭知道自己不是對手,於是退而求其次,打消了心中的念頭。

“俗話說將熊熊一窩,一點都不假,鍾酉豹蠢材,你也蠢得不簡單,眼神還不好使。”慕容笙指的是,黃侗鎏早在十年前便出了谷,這老頭居然沒發現。

“是是是,怪我瞎了眼,沒看出少俠已練成蓋世神功,居然還想打您的主意。”老頭忙奉承道。

“少廢話,十年前我師傅出了冰凌谷,去哪兒了?”

“少俠,我和您一樣,在山中一呆就是十年,此後對江湖上發生的事也是一概不知。”

“給你個立功的機會,帶我去見鍾酉豹。”慕容笙將古柏搭在肩上,蹭一下躍上了牛背。

“這……”老頭但見慕容笙憤怒的眼神,不敢反駁,連聲應是,牽著牛就往前走。

慕容笙又問起十年前谷伯麟出谷發生的事。

老頭滔滔不絕地講述,將谷伯麟如何以一敵眾,擊退眾大內侍衛和一字正清派教眾的事講了一遍,當然少不了誇大事實,添油加醋,阿諛奉承。

慕容笙倒是聽著挺順耳,誰讓谷伯麟是自己師傅呢。他並不是喜歡被拍馬屁的人,老頭若是這樣吹捧他,定然要捱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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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左肩胛骨被捏碎,左胳膊抬不起來,跟折了一樣垂著,看起來挺可憐的。

慕容笙於心不忍,動了惻隱之心,“你叫什麼名字?怎麼這麼大年紀了還在一字正清派混?沒有家人嗎?”

“回少俠,我叫李震京。從小家裡窮,也沒有娶妻生子。早年我是混丐幫的,乞討過活。後來乞丐越來越多,實在是活不下去了,我就用自己所有的積蓄打關係,入了一字正清派薄州分舵。”老頭又講起了自己以前混丐幫的英雄事跡,相當了不起,就沒有他要不到的飯,又說起在一字正清派的事,自己依然牛逼。

慕容笙暗想,還真沒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李震京嘿嘿一笑,回身問:“少俠,您真的要跟我去見鍾舵主?”

“也不是一定要見他,順路而已,順道拜訪一下老朋友。”慕容笙冷笑道。

蘇木山位於華夏之最東北,若要離開此地,必須經過薄州。

“少俠,那你說話可要算數哦。您有所不知,當年鍾舵主安排我留守蘇木山,說只要能堅守完成任務,要調我去總舵呢。我要能把你帶回去,他還指不定要怎樣獎勵我呢!”李震京滿臉堆笑,幸福之情洋溢於言表。

“沒問題,舉手之勞。”慕容笙呵呵一笑,暗想如果我把鍾酉豹打一頓,他還會獎勵你嗎?恐怕那時候,你不被打死算好了。

傍晚時分,抵達一個小鎮。

二人都是身無分文的窮光蛋,可沒錢住客棧,於是決定在一個破廟留宿。

“少俠,你且稍等,我去搞點吃的來。”

李震京出去沒一會,左手耷拉著,右手捏著個紙包回來了,卻見慕容笙已經蹲在火堆前啃骨頭,古柏尖上還挑著半隻烤雞。

煙熏火燎的緣故,古柏前半截已經燻黑,劍尖都烤成木炭了。

“哇,有野味啊!少俠你不早說。”李震京伸手便要取烤雞吃。

啪!

慕容笙覺著這老頭挺可愛,有意逗他,在他手背上扇了一巴掌。

李震京吃疼 ,忙縮回了手,“小氣,不讓吃算了。”於是開啟紙包,裡面是兩個白饅頭,拿起一個啃了起來,同時嘴裡還在嘟囔:“早知如此,這白饅頭我自己吃了,還用得著帶回來?以前覺著饅頭挺好,跟烤雞相比,就索然無味了。”

“剛才你明明可以逃走,為什麼還要回來?”慕容笙問。

“逃走幹嘛?我才不逃呢。只要把你帶到薄州分舵,我往後可就衣食無憂了。”李震京說。

“如果單是為了填飽肚子,我建議你還是待在丐幫的好。”

“寧可高傲地站著死,也不卑微地趴著生,這是我的做人宗旨。好容易不做乞丐了,我才不會回去呢。”

慕容笙將吃剩的半拉子烤雞丟給了李震京,李震京逮著就吃,嘴裡千恩萬謝,感激不盡。

夜幕降臨,慕容笙靠在神龕下睡著了,隱隱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猛然驚醒。果不其然,李震京就蹲在自己面前,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大半夜的你不睡覺,裝什麼鬼?”

“少俠,我想了很久,你還是別跟我回薄州分舵了。”

“為什麼?我不去你怎麼領賞?”

“人在江湖,義氣為重,其實我感覺你人還不錯,不想讓你去送死。”李震京接著道:“我知道你武功高強,但是鍾酉豹也不是吃素的,他的八角金錘當世罕逢敵手,手下更有一班高手。他們一旦擒住你,定要將你送回總舵,我聽說左、右掌門都是狠角色,免不了讓你受一番折磨。”

慕容笙呵呵一笑,“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就為這?”

“反正我好言相勸,聽不聽是你的事。如果你真死了,可別到閻王爺那告我的狀。”

“放心,我也是恩怨分明的人,保證不告你的狀就是。來,我給你瞧瞧傷勢。”慕容笙察看了一下李震京的肩傷,“不是很嚴重,沒有生命危險,頂多這條胳膊廢了。”

“啊?廢了一條胳膊還不嚴重?萬一鍾舵主賞我一盤金子,我一隻手端不住可怎麼整?會不會被人笑話。”

“肯定會被人笑話的,你想啊,你端不住盤子,別人會以為你沒見過這麼多金子,顯得你沒見過世面。”慕容笙故意逗他說。

“那……這可怎麼辦?”李震京憂心忡忡,為此一夜都閤眼。

次日一早,李震京牽牛,馱著慕容笙,繼續前行,一路南下。傍晚時分,抵達薄州府城外。

他們剛進城沒一會,立即便被一夥人從四面八方衝出來圍住了,為首正是一字正清派薄州分舵主鍾酉豹。

“舵主,您訊息可真靈通,這是來迎接我的嗎?小的這可受不起啊!”李震京心中別提有多興奮。

“是啊,我是來迎接你的。”鍾酉豹冷冷一笑,忽然吩咐左右道:“把這個傳送假消息的叛徒給我抓起來。”

“哎舵主,先別急著動手,話說清楚先。我李震京為了咱們薄州分舵可沒少出力,一個人待在蘇木山裡這麼多年,沒吃沒喝沒女人不說,整日擔驚受怕,一夜白頭啊,看看我都成什麼樣了?好容易功成身退,你反而還要抓我,這到底是為何?”

“媽的,你還好意思跟我說功成身退?江湖上傳言,黃大仙早在十年前就出谷了,十天前你還飛鴿傳書告訴我他還在谷中,這怎麼說?你讓老子白白等了十年時間,錯過了抓九月笙的絕佳時機,與副掌門之位擦肩而過。”鍾酉豹怒不可遏,“讓你在蘇木山是盯梢,你瞅瞅你都幹了些什麼?又是放牛,又是私生子的,你對得起老子對你的信任嗎?”

“什麼私生子,嘴巴放乾淨點好不?”慕容笙不樂意了。

“舵主,您說錯了,蘇木山中就我和牛,怎麼可能有私生子。”李震京指著慕容笙說:“他就是慕容笙慕容公子。”

“什麼,慕容笙?”鍾酉豹轉怒為喜,喜上眉梢。

十年時間,慕容笙看自己在水中的倒影時,都有些認不出自己了,何況是旁人。鍾酉豹又在氣頭上,沒認出來也屬正常。

歲月是把殺豬刀,變了容顏,長了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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