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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狂戰士

當同為維京人的兩艘戰船相遇時,有的維京海盜並不像一般海盜那樣虛張聲勢,採取人海戰術,一擁而上,亂砍亂殺,而是遵守古老的傳統,一聲不吭地將兩條船系在一起,在船頭搭上跳板。

雙方每次各派一人走上跳板,單挑對手,一決生死。

死一個再上一個,決不群毆,也決不後退。

每個走上跳板的人都只有一個任務:將對方一一殺光,或者自己戰死,由後面的同伴上來復仇。

如果感到害怕,可以轉身跳進海里,沒有人會追殺逃兵。但對於逃兵,所有的維京人都會鄙視他。

即使是他的家人也會當他已經死了,不會讓他再回家。

這種戰鬥方式在中國古代叫做“打擂臺”。

而現在即將爆發的戰鬥就是如此。

這樣的一對一戰鬥對斯溫一方來講,無疑是非常有利的。

因諾夫一腳踏上厚厚的木板,斯溫單手攔住了他:“有我在,還輪不到你。傷還沒好,就老實待著。”

斯溫拔出劍,將劍鞘扔在船上,邁著堅定而穩重的步伐站上木板。

並非是斯溫想要出風頭,而是透過系統的資料,斯溫知道自己這邊壓根就沒有人能和面前這個男人戰鬥獲勝,唯有自己。

海上的風很是喧囂,雨淅瀝瀝的一刻也不曾停歇,轟隆隆的雷聲就如同為二人擊鼓振威。

“吼!吼!吼!”

所有的人不約而同的發出了低沉的吼聲,武器有節奏的一下又一下敲打在盾牌上,發出整齊劃一的聲音。

斯溫緩緩閉目,又猛的睜開,死死的盯著面前這個男人,加維。

“頭一次這樣戰鬥?嚯嚯,不要緊張,不過最多是腦袋搬個家。”加維漏出了猙獰的笑容。

“說的不錯,不過那只會是你的結局。”斯溫沉著應對。

兩人擺好架勢,互相觀察著對方是否會漏出破綻,從而趁機攻擊。

雨很大,斯溫握著劍的手也很緊。

“吼!”

加維使勁踩了一下木板,木板的平衡瞬間發生了變化。

就在這一瞬間,一抹白光映入斯溫的眼簾。

木板並不大,僅有一人寬,避無可避,唯有後退。

但在這場裡戰鬥後退就是恥辱!

冰冷的劍鋒劃過斯溫的左肩,帶著些血珠掉入深藍的海水裡。

“吼!吼!吼!”

敵人見此更加興奮,紛紛為他們的船長加維助威。

“你真嫩。”加維笑道。

斯溫悶不做聲,回應加維的只有迅捷而又鋒利的長劍。

左刺。

前刺。

正砍。

雙方的攻勢都在被對方一一化解。

“斯溫!斯溫!斯溫!”裡德幾人也在統一的吶喊著斯溫的名字為他加油。

“你知道你腳下這塊木板上面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嗎?”

“一個,兩個,三個,十個,二十個...多到我已經記不清了。”

“而你,將是下一個!”加維用喋喋不休的話語持續干擾著斯溫的大腦神經。

伴隨著的還有那如同瘋了一般的神經質笑容。

沉神靜氣。

斯溫長長深吸一口氣,吐出一口白霧。

天變冷了。

“你話很多。”

“嗯嗯對,那你能拿我如何呢?”加維右手持劍奮力一揮。

“我將會讓你永遠的閉上那張狗嘴!”斯溫舉劍橫檔。

兩把劍用力的碰撞在了一起,濺射出零星的火花。

斯溫趁勢滑動劍身。

切割!

利用之前從霍瑞斯那裡學到過的技巧,斯溫用勁將劍一推。

噗嗤一聲,利刃劃入肉體。

加維感受著身體反饋的疼痛,撥開斯溫的長劍。用左手摸著受傷的胸部,手指被染成了血紅的顏色。

伸出舌頭舔了舔,加維吞了口唾沫,臉上佈滿了憤怒。

“頭兒!你是最強的!”布托發出了熱烈的鐵器交擊聲。

“斯溫!斯溫!”

對面的長船上則一片鴉雀無聲。

“很好。”加維的聲音寒冷的如同冬日已經來臨。

斯溫不去理會,只有著手中的劍一劍又一劍的揮砍著。

回想運用著霍瑞斯描述的劍術技巧,誘騙劍理論,利用著對手的下意識反應,斯溫逐漸掌握先機。

一劍刺去,劍身再次染紅,雨水洗刷,又再次滴血不染。

一次又一次的受傷與痛楚,極度的憤怒使深紅的血絲爬滿了加維的眼球。

“奧丁!我永遠尊從對您的信仰,此生都將為瓦爾哈拉的榮光而戰!”

“嗥!!!”

隨後一聲如同野獸般的嚎叫響起。

對方長船上的敵人眼神略帶憐憫的看向斯溫。

加維瘋狂的用手拍打著身體的傷口,導致傷口再次迸發出血液,整個人散發著一股瘮人的氣勢。

斯溫被加維用那血色的眼睛盯著有些汗毛直立。

危險。

會死。

就如同面對著一個兇殘的野獸一般,斯溫此時有些不寒而慄。

但這不是過家家,不是你不想打了就不打了,不是你說停了就是停了,戰鬥就是戰鬥,沒有結束就還是在戰鬥,你若想停,除非你想死!

斯溫硬著頭皮繼續與加維戰鬥著。

但加維已經如同變了個人,哦不,是變的像野獸一樣。

誘騙劍的理論不再生效,就如同當初斯溫取勝於霍瑞斯一樣。

加維在這時已經變的不懼生死,變得狂暴並不顧一切危險地進行近乎野蠻的攻擊。

叮叮鐺鐺聲響徹這片大海。

片刻後,斯溫穿著的衣物已被鋒利的劍刃劃的破破爛爛,身上也變得傷痕累累。

血液流淌在斯溫的整個小腿之上。

斯溫艱難的站立著,傷口的痛楚遍佈全身,雙腿也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眼前的視線開始慢慢模糊。

加維張大嘴巴咆哮著,發出野獸的怒吼,口水從牙縫中慢慢滴落,噬人的模樣駭人心魄。

“斯溫!”儘管很疲憊,但一聲又一聲的呼喚告訴著斯溫不能倒下,不是為了他們,也是為了自己。

所有的人都在期待著這一戰的結果。

烏黑的天空中,風雨交加,一陣又一陣的雷鳴就如同敲打在斯溫的心頭之上。

斯溫身體的血液滾燙的流動著,忽的彷彿有了生命一樣,開始像心臟一般的跳動,斯溫身體裡的血管逐漸增大擴張,一些較小的血管直接炸裂開來,然後痛楚開始逐漸緩解,直至慢慢消失。

斯溫的眼中不再有著七彩斑斕的顏色,只有著血紅一片,理智開始慢慢的消散,屠戮的慾望逐漸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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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不可能!”

“這不可能!”

所有的人都被斯溫怪異的模樣震驚的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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