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煙把他拉到燭火邊,稍稍扯開一側的衣襟,發現他心口處竟然完好無損。
“好得這麼快?你的恢復力簡直比壁虎還強大!”
雖然沒有看到傷口,但青煙還是很謹慎,“現在光線暗,明天白日裡再看看。”
像上次他渾身滲血,就是看不出傷口。
要非常非常仔細去觀察,才能看見微小如針孔般的傷口,所以青煙並不十分放心。
從風隔著衣服把她的小手壓在心口,“好。”
剛才注意力在傷上,摸摸沒覺得什麼,現在被他壓著,掌心下就是他蓬勃有力的心跳。
咚咚咚。
震得她掌心發麻。
連帶著渾身都酥酥軟軟。
青煙想抽回手,“你鬆開。”
“好。”從風答應得很痛快,卻突然伸出另一只手,勾住她纖細的腰肢,猛地將人往懷裡扯。
身體緊緊貼合,青煙被迫仰起頭看著他。
從風垂眸,正好看到她粉嫩可愛的小嘴巴,吃得油亮亮,發著光,像是個熟透的小櫻桃。
“你吃了什麼?”
男人的聲音被刻意壓得低低的,帶著蠱惑人心的溫柔與纏綿,令人沉淪。
青煙像是著了魔,呆愣愣地回答。
“大、大骨頭。”
一聲迷醉的輕笑,聽得她耳尖都紅了。
俊美的臉逐漸靠近,清冽乾淨的氣息撲面而來。
呼吸交纏著,分不清彼此。
“真香。”
青煙現在腦子都懵了,只覺得熱,根本無法思考他在說什麼。
她想推開他,想呼吸一點冷冷的新鮮空氣。
軟嫩的小手抵著他的胸口,碰到哪裡都是灼熱。
“你……唔……”
她被咬了!
一絲絲輕微的疼痛從嘴唇傳來,讓她恢復一點神智。
可下一秒。
又被滅頂的溫柔淹滅了。
……
距離大師姐說的半個時辰還差一點,青煙和從風才急急趕回去。
進了院子,從風看著她從窗戶爬進去,自己則從正門進去。
獨南行還在運功療傷,李落寒已經趴在蜚崽子身上睡著了。
從風走到蘭深旁邊,放下一個油紙包,“給你帶了點吃的。”
蘭深沒有吃晚飯,笑著接過。
他吃東西很斯文,沒吃幾口李落寒就被香味勾醒了,起來就跟他搶。
兩人很快瓜分完,等獨南行一個階段結束,已經什麼也沒有了。
又過了一會兒,五輪沙鐘響了,青煙和大師姐才從裡面走出來。
青煙走在大師姐後面,故意咬著下嘴唇,怕被人看出來自己嘴巴被咬了。
李落寒開啟大門,望向外頭平靜的天空,“會有人來嗎?”
大師姐看看他。
青煙笑著問,“你懷疑謐兒?”
李落寒心裡一咯噔,連忙搖頭,“怎麼可能?”
話音剛落,庭院外忽然颳起了風,竹林沙沙作響。
空氣中發出詭異的風聲,嚇得李落寒往人堆後面躲。
青煙豎起耳朵,“有點多。”
從風立即應和,“對,四面八方都有!”
獨南行看了他一眼。
就你有耳朵!就你有嘴巴!
誰不知道四面八方都有,哼!
青煙就覺得到處都有聲響,一時不能確定,從風這樣一說,她就知道自己沒聽錯,對著他笑了笑。
獨南行見她對從風笑,眉頭皺了起來。
他走到青煙面前,“魔族道行不可測,女子留下,男子分頭行動,怎麼樣?”
本以為青煙會說好,讚許他當機立斷,衝鋒在前,沒想到她直接拒絕了。
“不行,你的傷還沒好,蘭深和落寒也不能單獨行動!”
能傷獨南行的人,蘭深和落寒肯定打不過,不能讓他們冒險。
從風嗤笑,“受傷的人還是老實呆著吧!”
獨南行咬牙切齒,恨不能撕了他,卻也只能忍著。
最後的決定是蘭深、落寒和獨南行三人一起,去燈火最亮的前頭。
基本沒什麼事。
從風臨走前抓了一大半剪鬼竹塞給青煙,要她小心。
青煙轉手就丟給獨南行。
她就覺得獨南行是個弱者,需要照顧,沒有其他什麼意思。
獨南行接了一把草,就像接了一個定情信物,那神情要多鄭重就多鄭重。
李落寒見他杵著不動,催促道,“發什麼呆,走啦!”
青煙追了很久都沒發現魔族之人,現在已經不知道追到哪座山頭了。
正當她煩惱怎麼回去的時候,前頭忽然傳來幾不可聞的聲響,她當即飛身衝了過去。
月色下,只見一身著披風之人,一招就將跪在地上求饒的一群魔通通殺滅。
他也不知用了什麼招式,魔物連屍首都沒留下,全化成黑色煙霧,消散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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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忽地轉頭看向青煙的方向,呵斥道,“出來!”
既然是殺魔的,肯定是同道中人,而且他已經發現自己,青煙就沒再躲著。
“我不是魔族,我是好人,今日能見到大俠如此意氣風發鏟奸除惡的英武模樣,真是三生有幸,不知大俠尊姓大名。”
青煙笑吹捧對方。
說好聽話總歸沒有錯的。
對方哼哼哼怪笑了起來,手一伸,青煙便被一股氣旋掠了過去,堪堪被他扣住了脖子。
對方冰冷的手,像是來自寒潭冰湖,凍得人打抖。
事情發生得太快,小命危在旦夕。
這還是她穿越以來離死亡最近的一次,青煙嚇得睜大眼睛,大氣不敢喘。
如此近的距離她才看清,這人竟是夜晚蕭!
“現在,還覺得,三生有幸嗎?”
男人邪魅的聲音帶著將人命玩弄於鼓掌間的戲謔,著實有點變.態!
青煙搖頭,想了想又不斷點頭。
有幸有幸,放過我就有幸了。
男人卻不放過她。
冰冷的手像鐵鉗一般逐漸用力。
青煙被他掐得呼吸困難,後悔沒帶上從風給的剪鬼竹。
她要死了,他會不會哭?
月色下,夜晚蕭看著她逐漸漲紅的臉,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淡淡的卻不容忽視。
他不喜歡繁瑣的事,唯有死最是簡單。
青煙用盡力氣,不斷指著自己的腰帶,被扼住的喉嚨艱難地發出聲音。
“我有……你,你要的……東西,真的!真的!”
說著,她已經能感覺到脖子上的手放鬆了一點。
夜晚蕭狐疑地湊近,泛著冷光的眼睛盯著她嘴巴。
一股泥土的腥氣若有似無地在空氣中彌散。
“你可知騙我的下場?”
青煙乖巧地點頭,又指著自己的腰帶。
“我諒你不敢騙我!”
青煙以為他信了,會放過自己,心裡正要竊喜,突然又被扣住了脖子。
這回卻不是掐前面,而是扣住了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