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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幸運和命運

東海,可可亞西村。

自喝橘子汁大賽無疾而終後,流逝的時間已經走過了一個星期。

出於心中的擔憂和焦慮,諾琪高和伊拉,兩人決定在書店碰頭。

“歡迎光臨——啊~!是伊拉和諾琪高啊~!好久不見你們了……”

和笑眯眯的店主打過招呼後,伊拉和諾琪高躲到書店的角落裡。

“最近幾天,娜美一直悶悶不樂的。”

伊拉沒精打采地掃過書架上的漫畫,就連看到最喜歡的《一劍鬥士》新出了設定集,她都提不起興趣翻看。

“一連好幾天……”

拿起一本《海上戰士索拉》的單行本,諾琪高心不在焉地翻看,她的聲音更加憂慮。

“娜美晚上一直在做噩夢,說夢話大喊【億萬貝利號】什麼的……就連貝爾梅爾發零花錢都沒有露出笑容。”

“……!!!”

“啪”的一聲,伊拉手中的書掉到地上,她萬萬沒想到情況已經嚴重到了這種地步。

“事情……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

諾琪高撿起地上的書,拍了拍後放回原位。

“為了娜美,我們必須行動起來了。”

……

第二天一早。

一如過去一個星期一樣,娜美就像一個老年人一樣,慢慢地起床,慢慢地洗漱,然後又慢慢地坐到椅子上,慢慢地吃早餐的蛋包飯。

“貝爾梅爾,時候不早了……”

吃完早餐後,娜美慢慢起身去拿籮筐。

“我們該去橘子田裡幹活了。”

“你今天什麼事都不用做,諾琪高也是。”

看到娜美小小年紀,卻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

貝爾梅爾把叼在嘴裡的香菸放回去,憐惜地摸了摸娜美的頭。

“你們一起出去玩吧。”

“哦……”

娜美慢慢地應了一聲。

片刻之後,穿著一件嶄新的連衣裙,娜美和諾琪高慢慢地地走在清晨的街道上。

“娜美!”

諾琪高突然指著娜美的腳邊大聲喊。

“你看看那裡是什麼!”

“……”

娜美瞥了一眼,慢悠悠地蹲下身子,將一枚貝利塞到連衣裙口袋裡。

兩棟房屋之間的小巷口,一個小腦袋露了出來,和諾琪高對視一眼。

撿到錢後,諾琪高和娜美繼續上路。

“娜美。”

諾琪高看似不經意地提起了一件事。

“你有沒有聽過【幸運日】這個說法?”

“沒有……”

“我昨天在書店裡看到的一本書有寫。”

諾琪高表情嚴肅地開口。

“人會突然間變得特別幸運,據說,這是老天為了補償她失去的東西。”

“啊……”

娜美眺望著遠方,露出一副悵然若失的表情。

“是嗎……”

不過。

“不要動!娜美!”

或許是老天想要印證諾琪高的話語——

“快看!那是什麼!”

“娜美!你的腳下!”

“還有!那裡還有!”

接下來的一路上,娜美連續撿到了四回貝利。

“今天一定就是你的【幸運日】。”

諾琪高看上去比娜美還高興。

“啊?”

娜美的表情有些不確定起來。

“是嗎?”

“歡迎光臨——啊~!是娜美啊~!好久不見你了……”

出奇的,就連書店的店主也對娜美露出了笑臉。

“娜美,你是本店開張以來的第一萬名客人。”

他頭一回對娜美露出如此熱情的笑容。

“你可以免費挑選一本書帶走。”

“太厲害了!娜美!你好幸運!”

諾琪高驚呼出聲。

“……”

娜美和店主對視了一會兒,看得他險些維持不住笑容,才慢慢轉過頭來。

“啊……是嗎……”

片刻後,娜美抱著書,和諾琪高一起出了書店。

“啊!那邊有只新聞鳥!”

諾琪高迅速把手指向小巷口,那裡剛好有一隻胸口掛著袋子,腦袋上戴著帽子的海鷗跌跌撞撞地跑出來。

“再買一份報紙試試看吧,娜美!”

“可是……諾琪高……”

娜美慢吞吞地說。

“就用剛才撿到的錢,再試一次!”

“歐!歐!”

新聞鳥撲騰著翅膀想要飛起來,諾琪高不由分說地跑過去抓住它,開啟胸前的袋子取出一份報紙。

“歐!!歐!!”

“喏!錢給你了!快走吧!”

塞過去一枚貝利,諾琪高迅速將新聞鳥擲向空中,目送著它驚慌失措地消失在遠方。

“開啟看一看!”

娜美攤開報紙,一張卡牌掉落下來。

“哇!這是小胖的【超新星】!”

諾琪高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今天真的是你的【幸運日】!”

“諾琪高……能不能……”

娜美突然嘆了口氣。

“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

“計劃失敗了,伊拉。”

諾琪高垂頭喪氣的走到小巷口。

“娜美看上去一點都不高興。”

“我不想看到娜美這副樣子。”

小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胸口,伊拉只覺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想做點什麼……我要去找娜美!”

“伊拉?”

“無論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想讓娜美再次露出笑容!”

……

拿高醫生的診所裡。

“娜美現在……”

貝爾梅爾挨著病床邊坐著,憂心忡忡地說道。

“每天都像是失了魂一樣,她吃飯的時候常常走神,聽諾琪高說,娜美把錢弄丟了,我也想不到……她會難過成這樣……”

戴著有紅色五角星的黑頭巾和墨鏡,看起來很時髦的白胡子老頭穿著白大褂,正仔細傾聽貝爾梅爾的陳述。

“這應該是精神上受到強烈刺激,留下了一些心理陰影,聽你描述的情況……狀態已經很嚴重了……”

“嗯……”

拿高醫生沉思了一會兒。

“要不要試試催眠療法?”

……

伊拉在村外【偶遇】了娜美。

臨海的小山坡上,兩人坐在一片草地之中。

“娜美……”

伊拉偷偷地瞄著娜美的側臉。

“你最近一直都沒有精神呢。”

“……”

娜美目光憂傷,怔怔地凝望著眼前的大海。

“我知道!關鍵不是那一億貝利!”

伊拉深吸一口氣。

“關鍵是那艘船吧!億萬貝里號!”

“我已經決定了!娜美!”

伊拉一骨碌爬起身來,面朝大海大聲喊道。

“我會和你一起攢錢的!”

“……”

熱情真摯的話語從耳畔傳來,雖然仍看向大海,但娜美的小肩膀在微微的顫抖,她似在努力壓抑著什麼。

“我會把【海賊殺】賣掉,然後……”

閉上眼睛下定決心,伊拉聲音顫抖著說道。

“我再也不買《一劍鬥士》的漫畫!”

“伊拉……!”

娜美收回視線,驚愕地看向伊拉。

“億萬貝里號,我們一起把它再造出來,就和你看到過的一模一樣!”

一句話順著氣勢脫口而出。

“雖然我沒有夢想,但我要守護你的夢想!”

“……!”

伊拉的表情突然一怔。

“娜美,我好像……”

轉身直愣愣地看向娜美,伊拉呆呆地說道。

“找到我的夢想了。”

“伊拉!”

娜美感動得眼眶中淚水盈盈,她握住伊拉的手,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訴她什麼。

“其實……”

“娜美——伊拉——!”

呼喊聲由遠及近,一道蘭色頭髮的身影飛快地奔跑,跑上山坡,跑到兩人的面前。

“諾琪高?”

“哈啊……貝爾……哈啊……哈啊……”

諾琪高扶著膝蓋喘了一會兒氣。

等到把氣喘勻後,她才抬起頭來,對娜美開口道。

“貝爾梅爾讓你去一趟診所,她說……拿高醫生會想辦法把你的病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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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娜美!你有救了!”

伊拉立刻開心起來,轉身抱住了娜美。

“娜美……”

但看著娜美的表情,諾琪高有些奇怪。

“你為什麼……要這樣看著我?”

……

拿高醫生的診所內。

佈置簡潔,光線柔和的靜謐環境中。

娜美身體僵硬地靠在柔軟的沙發上。

“娜美,你的眼睛感到怎麼樣……酸不酸……眼皮重不重……”

一枚一百貝利的硬幣被吊在繩子上,在娜美的眼前左右晃悠。

【可惡……太卑鄙了吧!】

娜美竭力想要移開視線,但那來回搖晃的硬幣,就像磁鐵一樣散發著誘人的吸力,牢牢吸引住了她的心神。

【不妙!事情不妙了!】

瞥見一旁貝爾梅爾溫柔關切的目光,娜美的心中汗流浹背。

【難辦了!這下可慘了!】

“如果你想閉上眼睛,那麼現在就可以慢慢閉上……”

拿高醫生那莫名變得低沉渾厚的聲音還在繼續。

【堅持住啊!娜美!想想那一億貝利!對!還有億萬貝里號!我好傷心……我好痛苦……我好……絕望……】

“娜美……你開始想睡了……很想睡了……非常想睡……”

“……”

雙眼皮就像要打架一般不住開闔,娜美的小腦袋瓜一點一點的向下。

“娜美?”

拿高醫生試探的叫了一聲。

“我好絕望……我好痛苦……”

娜美低垂著頭,聲音機械地重複。

“……!!!”

貝爾梅爾的心頓時重重一揪,強忍住才沒有出聲。

“娜美……你為什麼會感到絕望和痛苦?”

拿高醫生的聲音和緩,引導娜美說出內心的痛苦。

“因為我的錢不見了,還有我的船——”

娜美的聲音有了些起伏,她扭動了一下身子。

“我的一億貝利……我的億萬貝里號……”

“……”

拿高醫生和貝爾梅爾面面相覷。

“娜美,你的一億貝利……”

接下來,娜美一五一十地說出了在雜貨鋪裡發生的所有事情,包括喝橘子大賽的起因,和大師球中的經過,以及千辛萬苦的贏得了比賽勝利後,一切突然消失不見。

“……”

聽完貝爾梅爾的眼眶有些溼潤。

【對不起,娜美……】

雖然從未去過偉大航路,但在海軍內部的資訊流通中,貝爾梅爾也知道惡魔果實的存在,她並沒有太過驚奇娜美的遭遇,而是把關注的重點放到了娜美的感受上。

【我很想買很多的書……很多的洋裝給你……但我這個做母親的……沒辦法給你任何東西……】

“……”

拿高醫生也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娜美,你躺在你心愛的帆船上,天空廣闊又蔚藍,一陣風吹來,風帆漸漸地鼓起……”

“……”

看著娜美的神色越發的舒展,拿高醫生再接再厲道。

“大海的波浪輕輕地搖晃,你的煩惱和傷心,就像大海上的浪花,被你的帆船輕鬆地拋到身後……”

“我已經不傷心了。”

閉著眼的娜美突然開口。

“……!”

擦了一把眼淚,貝爾梅爾有些驚喜。

這麼快就生效了?拿高醫生有些疑惑,但他對催眠術這種東西也沒有太多的研究,他順勢說道。

“隨著你的心跳慢慢放緩你的呼吸,你的心越來越平靜,過去的傷心的事情,慢慢消失在廣闊……”

“我本來就不怎麼傷心。”

娜美無所畏懼地再次反駁道。

“但貝爾梅爾給的實在太多了。”

“……”

貝爾梅爾眯起了眼睛。

“娜美,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好起來的。”

貝爾梅爾的話語聲異常的柔和親切。

“……”

有些不安地皺了一下眉頭,但催眠中的娜美還是老老實實地坦白。

“第二天早上,我睡醒後就沒事了,但貝爾梅爾說,要給我買小洋裝,還要給我買想看的書……”

看了一眼她的表情,拿高醫生默默地退到了牆角。

……

咔嗒!

“我已經沒有問題了。”

貝爾梅爾點燃一根煙,吸了一口後,淡淡地說道。

“拿高醫生,你可以叫醒她了。”

“……當我數一二三的時候,將你的眼睛睜開——”

拿高醫生惋惜地嘆了口氣,打起精神結束了催眠。

“一……二……三……”

“……”

娜美睜開眼睛,貝爾梅爾正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她。

【完了!】

“呼——”

【一切都完了!】

貝爾梅爾吐出一個優美的菸圈。

【我的美好生活結束了!】

“娜美,我給的實在太多了嗎?”

【沒有辦法……不可能……】

但娜美還是想要掙扎一下。

“呵呵……其實……呵呵呵呵……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粉嘟嘟的小臉露出一抹訕笑,娜美縮手縮腳地向後挪動。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啊!好痛!我錯了!!貝爾梅爾!!!啊啊啊啊啊——!!”

……

“叮鈴鈴鈴——”

一位客人推開雜貨鋪的店門,徑直走到櫃檯邊,將五百貝利的紙幣放在塔塔托特面前。

“塔塔托特,來一包【天使之塵】。”

塔塔托特彎下腰來,利落的開啟櫃子,拿出一袋包裝上印有天使翅膀的食鹽遞了過去。

“承惠四百五十貝利。”

塔塔托特動作嫻熟地收錢找零。

“收你五百貝利,找你五十貝利。”

“啊呀!降價了?!”

胖胖的大嬸聲音驚喜。

“今天優惠大酬賓。”

小女孩們的誓言音猶在耳。

“哈哈哈!這可是第一次啊!你有什麼高興的事情嗎?塔塔托特……”

隨著伊拉撥開心中的迷霧。

至此,命運的齒輪開始緩緩地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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