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帳中的氣氛突然變得凝固起來。 馬士英和左夢庚的拒絕,讓在場的所有人心中都是一跳,知道一場衝突已經迫在眉睫了。 英國公冷冷的說道:“怎麼,你們這是要抗命?本國公可是陛下欽點的主將,你們這是要違逆陛下的意思嗎?” 面對著英國公的質問,馬士英有些慌亂,但馬上就恢復如常,開口道:“英國公此言差矣,陛下確實是委任你為主將,但陛下讓你指揮的軍隊乃是你麾下的這五萬兵馬,並非是我等麾下的兵馬!無論是我的鳳陽軍也好,還是左將軍的軍隊也罷,那都是陛下委任給我們指揮的,又與你何幹?” 反正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馬士英也不想繼續廢話,乾脆就把話全部都給說清楚了。 意思就是告訴英國公,我們是給你面子所以才聽你指揮,你可別得寸進尺。 收兵權?這兵權是絕對不可能給你的! 聽完馬士英的話之後,英國公冷笑起來:“如今大明危難之際,爾等卻只知道手中的那一畝三分地,也難怪陛下每每思之大明現狀都會憂心如焚,爾等這些臣子,簡直不配為大明之臣!” 左夢庚同樣還以一聲冷笑,道:“英國公此言差矣。家父駐紮湖北,讓張獻忠進退兩難;馬總督堅守鳳陽,使李自成不得南下襲擾江南;你不說我們的功勞也就罷了,居然還在這裡指責我們,是何道理?若是你覺得不需要和我等合兵進攻濟南的話,那麼大家一拍兩散便是!” 左夢庚話音落下,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是大變。 左夢庚的這番話意思已經是非常明顯了,你英國公再廢話什麼收兵權,我們直接就走,看你能怎麼辦! 英國公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你敢!” 左夢庚毫不示弱,直接就和英國公怒目對視。 史可法見情況不妙,趕緊站起來打圓場:“兩位何必如此激動呢?大家都是為了大明而來,有事好好說,若是傳出去的話,陛下那邊也不會高興的。” 崇禎這個皇帝的名號搬出來還是有些作用的,至少從表情上來看,雙方都緩和了不少。 馬士英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中也是有些忐忑。 馬士英和左夢庚是不一樣的,姓左的只不過是一個遼東的軍頭,藉著這些年鎮壓李自成起義慢慢的混上來並且掌控了軍權,可以說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所以他當然敢和英國公正面硬剛。 但馬士英可是正兒八經的官宦子弟出身,和名士阮大鋮一起考科舉中進士,從文官階層之中一步一個腳印做上來的。 就算是他心裡有什麼小九九,明面上來說也不能這樣壞了大明的規矩,更不應該如此直接的和英國公這位如今的大明勳貴之首撕破臉。 吵架歸吵架,和散夥又不是一回事。 姓左的一家只想要拿著兵權混日子,馬士英將來還想著入閣拜相呢。 馬士英的目光無意間落在朱慈烺的身上,突然心中一動。 對啊,不是還有這位太子殿下嗎? 馬士英忙道:“太子殿下,您說句話吧。請您放心,臣和左將軍是絕對忠於大明的。” 馬士英的話意思很簡單,就是想要讓朱慈烺出來打個圓場。 史可法的話英國公和左夢庚不聽,但朱慈烺這位太子殿下的話,他們也總得賣個面子吧? 馬士英話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朱慈烺的身上。 截止到目前為止,朱慈烺都是相當沒有存在感的,這位太子殿下就好像隱身了一樣,靜靜的看著英國公和左、馬兩人爭辯。 聽完馬士英的話之後,朱慈烺也是笑了起來。 “既然馬總督要本宮說話,那麼……本宮就說兩句吧。” 朱慈烺站起來,走到了馬、左二人的面前,緩聲開口。 “現在的這個情況,本宮其實也算是看清楚了。馬總督你和左將軍兩個人呢,主要是手裡有了這個兵權,然後就不想放手,對吧?” 朱慈烺的話一說話,馬士英直接愣住。 不是,讓你來打圓場的,你怎麼上來還說起我們了呢? 馬士英忙道:“太子殿下誤會了,實在是我等的身上同樣也有陛下的命令,在沒有得到新命令之前,確實不能隨意交出兵權啊。” 朱慈烺呵呵一笑,道:“馬總督難道不知道嗎?在英國公出發之前我父皇就已經說了,這一次所有的大明軍隊都歸英國公指揮。難道說,馬總督想要抗旨不遵?” 這句話頓時就把馬士英逼到牆角,讓他相當為難。 但很快,馬士英就做出決定。 這亂世之中,還是軍權最靠譜! 馬士英一咬牙,開口道:“老臣雖然非常尊敬殿下,但並不能聽憑殿下的一面之詞就隨意交出陛下讓老臣掌管的兵權,還請殿下見諒!” 左夢庚同樣也道:“若是陛下真有命令,臣等必然會交出兵權,但如今這種情況,還請殿下恕臣等無禮了。” 朱慈烺看了看馬士英,又看了看左夢庚,最後看了看兩人身後大大小小幾十名將官,隨後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這,又是何必呢?” 下一刻,朱慈烺臉色突然一變,冷聲喝道:“來人,給本宮把馬士英、左夢庚這兩個不聽命令的亂臣賊子拿下!” 朱慈烺話音落下,眾多太子親衛軍士兵頓時衝入大帳之中,直接把馬士英、左夢庚及其麾下的所有將官瞬間控制住。 也不是沒有人想過要反抗,但是在數量眾多的太子親衛軍面前顯然是不夠看的。 馬士英臉色大變,他是真的沒想到朱慈烺會如此突然的翻臉,忍不住叫道:“太子殿下,這是做什麼?” 朱慈烺笑吟吟的對著馬士英說道:“做什麼?都到了這個地步,馬總督為什麼還要問這樣的廢話呢?本宮所做的,當然就是在奪取你們的兵權啦!” 從朱慈烺的角度來說,他對這種緊握兵權不放,想要當地方軍閥的傢伙是深惡痛絕的。 兵權都掌控在你們這些軍閥的手裡,本宮以後當了皇帝還怎麼掌控這個大明? 所以朱慈烺在事先就和英國公商議好,若是馬士英、左夢庚兩人不願意交出兵權,那就當場把他們拿下! 有人就要問了,難道就不能用柔和一點的手段嗎? 答案是當然可以,但沒必要。 為什麼沒必要?因為朱慈烺有系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掛B。 既然都已經開掛了,那本宮還和你玩什麼計謀呢?本宮就直接懟你的臉,你要是不服,本宮還有系統幫忙! 開掛,就是這麼簡單粗暴,理直氣壯。 左夢庚同樣也是極其意外,對著朱慈烺叫道:“太子殿下,你這樣做的話,若是給陛下知道,他一定不會高興的!” 朱慈烺哈哈大笑,走到左夢庚的面前,直接抬手給對方一個大耳光。 啪! 左夢庚的右邊臉頰上頓時出現了火辣辣的五個手指印。 朱慈烺冷冷的說道:“就你們這些想要當軍閥的傢伙,還有臉和本宮提父皇?本宮就直接告訴你吧,你那個老爹左良玉,父皇早就想把他殺掉了!” 左良玉,一個不折不扣的廢物,李自成也打不過,張獻忠也打不過,成天就知道擁兵自重爭權奪利,什麼玩意! 左夢庚被朱慈烺這一巴掌扇得嗡嗡作響,又聽到朱慈烺這充滿殺機的話,登時愣住。 足足過了好幾秒之後,左夢庚才歇斯底里的叫了起來:“你這是在逼我家左氏造反,你的大明是不是不想要江南了?” 朱慈烺大笑起來,又是一巴掌扇在了左夢庚的左臉上,將他剩下的話全部都堵在了嘴裡。 一個只會投降滿清的漢奸,也敢在本宮面前逼逼萊萊! “左良玉是不敢造反的,因為他最寶貝的兒子還在本宮的手裡呢。不過話說回來,就算他真的造反了又如何?難道本宮還滅不了他那點烏合之眾不成?” 朱慈烺和左夢庚的這番話聽在大帳之中其他人的耳中,也是讓大家震驚不已。 所有人都能夠明顯的聽出來,朱慈烺這是對左氏父子動了殺心! 朱慈烺笑吟吟的走到了馬士英的面前,不緊不慢的從腰間拿出了一把手槍。 馬士英雖然沒見過沙鷹手槍,但是並不妨礙他立刻就猜出這是一種什麼武器,頓時面色入土,大叫起來。 “殿下,別殺微臣,微臣冤枉,冤枉啊!” 朱慈烺嘲諷的笑了。 “冤枉,你倒是說說,本宮怎麼冤枉你了?是冤枉你不想交出兵權,還是冤枉你想要學左氏父子,當一個擁兵自重的軍閥?” 啪嗒一聲,朱慈烺按下保險,直接把槍管頂在了馬士英的額頭上。 “馬總督,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老老實實的交出兵權,然後活下去。第二,繼續頑抗下去,然後本宮在這裡一槍把你崩了,殺雞儆猴,再去收拾你那五萬兵馬的爛攤子! 對了,本宮提醒你一句,你可不是左夢庚,沒有一個擁兵十幾萬,坐鎮湖北、江西一帶的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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