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阮煙蘿的質問,蘇芸艾卻愣住了。
這麼多年,其實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因為在蘇芸艾的心中,阮煙蘿就是討債鬼,是奪走了屬於阮煙柔一切的罪魁禍首。
明明恨她恨的要命,每次見到都恨不得把這個女子掐死,但是每次阮煙蘿來請安之時,還要裝作對她很關心的樣子,哪怕只是在阮子義面前做戲也要這樣。
“你們先下去。”阮煙蘿神色微動,隨即對春桃說。“春桃你也下去吧,去給我娘泡一壺好茶,好讓我可以好好招待娘。”
“奴婢這就去準備。”春桃知道主子是有話想要和蘇芸艾說,也就沒有逗留,作揖行禮之後便很快的離開了。
房門關上後,阮煙蘿坐在了椅子上,神色淡然:“娘,坐吧。”
蘇芸艾緊緊咬著雙唇,剛剛還恨不得將她拆骨扒皮,現在卻又忽然在阮煙蘿的面前跪下了。
她乃是長輩,再加上又是原身的前身,阮煙蘿禮數極好,自然不會讓蘇芸艾就這樣跪著,連忙過去攙扶:“娘,您這是作甚??”
“煙蘿,就當為娘的求求你了,你放過柔兒吧。”
“這話從何說來?一直都是她不願意放過我,可不是我不願意放過她。”
“柔兒先前是喜愛飛逸喜愛的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才會這樣的,既然現在你們二人都已經嫁給飛逸了,再加上你們原本就是姐妹,二人之間客客氣氣的相處可以嗎?柔兒人是極好的,就是受多了苦,性子難免有些偏激。”
“可是你的好女兒,我的好妹妹,三番兩次的想要我的命,若非我命大,現在早就已經是一具枯骨了。”阮煙蘿冷笑一聲。
這些人還真是喜歡道德綁架,口口聲聲讓她寬容,讓她去放過,可這究竟是誰不願意放過誰啊!
不是阮煙柔一次一次的逼迫,甚至還要利用她的弟弟,阮煙蘿至於這麼狠嗎?
阮煙蘿的話讓她短時間內神情似乎變得有些恍惚了,但是又很快握緊了阮煙蘿的手:“就當做是這些年我和你爹爹給你的養育之恩,你就放了煙柔一馬吧,她雖然不是你的親妹妹,確是我的親閨女啊。”
這關係,當真是有些錯綜複雜。
難道說阮煙柔是她娘和別的男子所生,她爹莫名其妙的就戴上了一頂綠帽子??
阮煙蘿扶額,又開始用神力窺探。
這不窺探還好說,一窺探還真的發現了一個驚天的大秘密。
那就是阮煙柔還真是蘇芸艾所生,但是她阮煙蘿,也就是原主並非是二人所出。
想當年,原主呱呱墜地,皇朝卻遭逢變故,使得原本應當是公主的她卻只能隱姓埋名,被阮子義撫養。
蘇子義名義上是她的爹,實際上確是她的臣子,當年阮子義和蘇芸艾成婚,也不過是因為要找一名女子,藉著女子的身份把孩子生下來罷了。
阮子義早就和蘇芸艾達成共識,一定要將阮煙蘿視為己出,而且以後不得孕育自己的孩兒。
爹爹一直以來對她都很好,這點阮煙蘿心裡比誰都清楚。人心都是肉長的,更何況像阮煙蘿這般無父無母天生天養之人,能得爹爹疼愛,她已經很感動了。
爹爹是好人,但是娘卻不是。
蘇芸艾一直都把阮煙蘿當做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拔之而後快。
“煙蘿,就看在爹孃護著你的份上,不要跟你妹妹計較了,她身子嬌弱怎麼受得了那樣的折騰。”蘇芸艾繼續向阮煙蘿灌迷魂湯。
說了好一會兒,阮煙蘿依舊神色清冷的看向她,道:“爹爹的養育之恩,女兒自然會報,不過……”
她頓了頓,目光落在了院外:“阮煙柔之事,恕我無能為力。”
“你……你怎可如此狠心?她可是你的妹妹啊。”
“本宮從來不覺得阮煙柔有將我當成姐姐對待過。”阮煙蘿冷笑,“本宮沒有去太妃娘娘那裡告發她下毒害人已經是莫大的恩典了,娘,這是我們姐妹二人之事,你也甭管了。”
“好啊,我算看出來了,你跟你爹孃一樣,全都是白眼狼。”好說歹說的,阮煙蘿都聽不進去,蘇芸艾直接耍狠道,“那你信不信,我將你真實身份抖出去,到時候……”
“想要說,請便。”阮煙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你大可現在就同陛下說,如果你想要整個阮家當墊背的話,馬上去說。”
阮煙蘿又不是亡國公主,和皇帝也扯不上半點關係,倒是她爹爹,一家人輾轉來此,隱姓埋名的,若是事情讓皇帝知道,判他一個奸細之罪,全家都得在大牢裡待著,誰都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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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芸艾一介婦人,自然是不明白這些的。
“請回吧。”阮煙蘿也不想和蘇芸艾廢話,直接起身就下了逐客令。
“好,今日我來求你你都不願意放過煙柔是吧,那日後你也甭來求我們,我們走著瞧!”蘇芸艾在阮煙蘿這裡吃癟,可能還是有所顧忌的,不敢直接動手打人,而是憤怒地拂袖離開。
阮煙蘿望著蘇芸艾轉身離去的方向高聲說道:“娘,以後有空經常來王府玩,等女兒空一些了,再帶娘您好好四處轉轉。”
蘇芸艾氣都快要被阮煙蘿給氣死了,怎麼還可能還會轉身回應她。
在女子離開之後,春桃這才進屋:“娘娘,夫人沒有為難您吧?”
她現在已經把阮煙蘿當成是最重要的主子,時時刻刻都要護著她的安全。
阮煙蘿朝著她輕輕一笑,那模樣灑脫極了:“當然沒有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說我娘豈會厚此薄彼呢?”
“是這般便好了。”春桃松了一口氣說道。
“春桃,一會你隨本宮出去吧。”阮煙蘿忽然抬起頭對春桃說道。
春桃不知阮煙蘿這是何意,目光疑惑的看向她。
阮煙蘿又添了一句:“本宮想要出去走走,順便瞧瞧城中的藥鋪,想要再備些藥材。”
“奴婢這就去和王爺稟告。”春桃這下聽明白了,娘娘出門是想要採購藥材去的。
阮煙蘿卻搖了搖頭:“此等小事何須稟告?本宮難道連出去的自由都沒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