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想，之前那麼衝動，站在太子那邊，將她和太子的婚事作罷，是不是太草率了。
或許，她就和她的母親一樣！
從來都是顆發光的明珠。
就算藏在石頭堆裡，也掩藏不住自身的光華。
“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你的父親，就算是嫁人了，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你要想在睿王府站穩腳跟，過的順遂，就祈禱相府一直榮耀下去。”
之前覺得她沒用，毫不客氣的將柳青瑗推出去，以確保他的榮華富貴，現在又覺得她的作用更大，想要用相府作為拿捏她的籌碼。
柳兆淵覺得這個相府在她心裡值幾斤幾兩？
柳青莐心中冷笑。
玉翠閣那邊，得知柳青莐被柳兆淵叫到了書房，恨得咬牙切齒。
她知道，這是父親已經開始關注柳青莐了。
“母親，現在女兒確定，這個柳青莐一定有問題，這麼多年了，她會不會醫術難道我們不知道？”
如果說，之前柳青莐藏拙，在武寧郡主的賞梅宴一鳴驚人，接連賦詩兩首，得到雲大公子的稱讚，還能說得過去。
可這醫術，能和單太醫聯手，不要個十幾年的功夫，是不可能的。
但她如今才十六歲啊！
十六歲的神醫？
別開玩笑了，單太醫的名頭，也是弱冠之年才打響的。
秦素嫻眯著眼睛，幽幽的開口：“之前母親還以為你小題大做，如今看來，她確實是留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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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瑗激動的搖晃著秦素嫻的胳膊。
“母親這是要動手了？”
***
翌日去福壽堂請安，柳青瑗也去了。
“青瑗給祖母請安，前幾日孫女身體不適，沒來給祖母請安，祖母勿怪。”
“你有這份心就成，現在身體是好了？”
柳青莐發現，老夫人對哪個孫女都不是特別喜歡，也沒有特別討厭。
老話都說，老的喜歡小的，這四個孫女之中，再不濟也總該有一兩個歡喜的，可這些天的觀察發現，老夫人對誰都是淡淡的模樣。
就是這天之驕女柳青瑗，老夫人的態度也還是那個樣！
這不符合常理啊。
都讓柳青莐懷疑，柳兆淵是不是老夫人親生的。
柳青瑗適時的咳嗽兩聲，且將身子蹲下來，似乎是要給老夫人按摩：“孫女好多了！讓祖母擔心了。”
老夫人不動聲色的挪了挪屁股：“行了，還沒好全，就不用特意過來了，秦氏你帶著青瑗先回吧！”
柳青瑗拖著羸弱的身子，聲音好似隨時都要斷氣似的，給老夫人福了福身：“青瑗謝祖母的關心，待孫女好了，再給祖母請安。”
按照往常的慣例，她們坐一會也該回去，今兒老夫人卻將她們都留在福壽堂用午膳。
飯桌上，大家你看我，我看你。
老夫人攆著佛珠：“你們都別緊張，就是陪我老婆子吃頓飯。”
姚姨娘突然開口說：“老夫人，不怪我們緊張，妾身進府十四年，這還是第一次在老夫人你的福壽堂用膳呢！”
“是嘛，人老了，記不清了！”
老夫人淡淡的說，然後吩咐他們動筷子。
姚姨娘沒開口，柳青莐還沒覺得怪異，她這麼一說，柳青莐細細想來，這老夫人還真的沒有留過他們用膳。
就是柳兆淵，在福壽堂用膳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的。
現如今不年不節，也沒有任何由頭，老夫人怎麼就突然想到留她們下來吃飯呢？
無論有多少疑惑，吃還是不能耽誤。
白薇今天算是第一次伺候柳青莐。
她是農婦出身，但是給她佈菜的時候一點慌亂的感覺都沒有，十分的老練。
“青莐，你這丫鬟看著面生，新收進府的？”
白薇的存在，引起老夫人的主意，老夫人放下筷子，目光落在白薇身上。
“是啊，原先和杏兒一起伺候的丫鬟最近總是身體不舒服，孫女想著即是這樣，還是換一個好些。”
老夫人若有所思的點頭，沒再言語。
一頓飯倒也吃的風平浪靜！
回到青玉閣，白薇讓柳青莐屏退左右，說有話和她單獨說。
“現在只剩下我們兩人，有什麼話放心說出來。”
“大小姐，今兒午膳的菜餚有問題！”
“有問題？”
柳青莐疑惑道：“我仔細看了，那些菜都很正常，並沒有毒。”
“大小姐，有問題並不是說一定是毒，那些菜餚分開吃都沒關係，可有些一旦同時食用，就會出大問題。這個不是毒，一般情況下很難查出來。”
柳青莐聽明白了，這是食物相生相剋。
她雖然擅長製毒解毒，可這些東西，必須對醫理極為精通之人，否則是不可能發現的。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你懂醫？”
白薇搖頭。
“奴婢也只是略知一二，不過奴婢的父親以前是在太醫院任職，他說宮裡的各宮娘娘，最喜歡用這樣的方法除掉看不慣的人。奴婢的父親很喜歡跟我講這些，所以，對這些陰私手段，也知曉些。”
“你父親以前在太醫院任職，你怎麼會嫁給貧民？”
不是柳青莐看不起貧民百姓，而是自古以來都講究門當戶對，他們根本就不是同一個階層的人。
“父親在三年前突然在家中暴斃身亡，家母傷心過度，身體壞了，治了一年不見好轉，最後也跟著父親去了。我夫君是我的遠方表哥，看我一個人孤苦無依，便讓我跟著他！”
原來如此。
難怪白薇的周身的氣度，就不像是普通的農婦。
話又說回來，這次老夫人突然請他們吃飯，就不是一時興起，而是有預謀的，不然那桌子別有用心的菜，就沒法解釋。
那麼，老夫人針對的究竟是誰？
她還是姚姨娘或者是苗姨娘？
疑慮接踵而至。
“奴婢仔細觀察了桌上的菜餚，發現那些相剋的菜品，大部分都擺在大小姐的面前。”
“也就是說，他們只要是吃自己面前的菜，都不會有問題！”
白薇點頭：“是的。”
這麼說來，老夫人今兒來這出，針對的是她了！
那秦素嫻和柳青瑗提前退場，到底是意外還是本來就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