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奴婢也是迫不得已！”
柳青莐一聲不吭。
就這麼冷眼看著，隨即轉身進了房間。
杏兒不知道大小姐到底是什麼意思，心裡七上八下，從地上起來，跟著大小姐進了屋，又是噗通一聲在柳青莐面前跪著。
心裡邊快速的權衡。
她之前害過大小姐，如果現在倒戈相向，大小姐就能饒了她麼？
可如今事情挑明了，她在大小姐這裡半點用處沒有，就算死咬著不鬆口，怕也是凶多吉少，夫人那裡不可能再留著她了。
夫人的手段，想想都讓她不寒而慄。
杏兒權衡利弊，最終下定決心，賭一把。
“大小姐，今天晚上的詩詞會，您要格外小心！夫人她今天晚上會對你動手。”這番話說出口，就代表著她已經背叛了夫人，是死是活就看眼前這位主了。
秦素嫻好端端的讓她來賞梅宴做什麼，她會有這麼好的心？
杏兒不說，柳青莐也能猜出個七八分來。
只是她不知道秦素嫻安排的把戲什麼時候上場罷了。
她再次看向杏兒。
這個丫鬟很聰明，懂得權衡利弊，做出對她有利的選擇。
這樣的人會做出對自己最為有利的決定！
如今杏兒已經知道她性情大變，不可能再如先前那般在柳青莐身上得到情報，她在秦素嫻那裡也就失去了價值。
一個奴才失去了價值，其下場就是一死。
凝血之毒。
是經過杏兒的手。
原本她是不用管杏兒的死活。
但如今，柳青莐改變主意了。
於其將杏兒打發走，不如將她留在身邊，做個反面間諜也是不錯的。
她足夠聰明，而柳青莐喜歡用聰明的人，怕就怕有些人自以為很聰明，實則蠢得要死。
“你如今改換門庭，不怕兩邊都討不到好？”
杏兒驚魂未定，柳青莐說出這句話，心才徹底的放下來。
只要透過大小姐這一關，往後就是大小姐的人了。
“我五歲便被父母賤賣，從小顛沛流離，受盡人情冷暖，明白人生最重要的莫過於活著，沒的選擇。我們這些做奴才的，最期望的不過是遇到一個良善的主子！
人心都是肉長的，以心換心的，雖然之前我效命於夫人，可夫人的手段太過殘忍，我們是命賤，可我們也是活生生的人……
與其這樣，還不如賭一把，敗了大不了就是一死，若大小姐憐惜，杏兒也算是脫離苦海，從此以後唯大小姐的命令馬首是瞻，絕無二心。”
“我這個人，一向不相信這些表忠心的話，只相信實際行動。”
前世的她寄人籬下，親生父親出現的時候，本以為能夠脫離苦海，沒想到每次的輕言細語，換來的都是穿腸的毒藥！
那個她以為的親生父親，拿她當免費的試藥工具，若不是她命大，僥倖活了下來，偷偷習得這一身本事，有了本事才有活下去的資本。
不然那個男人只怕早就將她仍在草藥堆裡做化肥了。
可惜，就算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活下來，也沒能逃脫毒發攻心的命運。
來的到這裡，就得好好活著，切勿心軟。
“只要大小姐肯給奴婢這個機會，奴婢會向你證明，今日的選擇是對的。”
當真是自信啊。
不過，她柳青莐喜歡。
這才是真正的杏兒，之前那個唯唯諾諾的杏兒不過是活在偽裝面具下而已，能將她收為己用，比臨時買的不知道底細的，用的還是要趁手的。
“說了這麼多，你是不是也有事情需要本小姐去做？”
杏兒將頭重重的磕在地上：“求大小姐將奴婢的生死契從夫人手中要回來。”
“你是想本小姐還你自由之身？”
“不，奴婢只想自己的生死全由大小姐做主！”
這麼做，是因為凝血吧。
柳青莐不得不高看杏兒一眼，點頭應允：“本小姐答應你便是，起來吧！”
柳青莐沒來得及梳洗，院子外面開始鬧哄哄。
一會便擠鬧到柳青莐的門前，杏兒得了柳青莐的臉色，點頭出去。
“都吵什麼呢！我家大小姐正在休息，休得旁人打擾。”
“區區一個賤婢，連本公主的路也敢攔，趕緊讓你家小姐出來，去我姐姐床前磕頭賠禮道歉。否則本公主讓她人頭落地。”
稱呼楚藝馨一聲姐姐，又自稱公主，想來就是當今的五公主，太子殿下的嫡妹昭儀公主了。
杏兒心裡有些發憷。
當今的五公主，是相當受寵的主，得罪了她那真的是人頭落地。
可自己剛剛投了成，萬不能在此時漏了怯。
“奴婢參見五公主，這裡是武寧郡主分配給我家小姐的院子，奴婢想就是您貴為公主，也不能無緣無故的擅闖。”
“哼，本公主這就闖了，你趕緊讓柳青莐給本公主滾出來。”
門，
開了。
柳青莐面帶微笑的看著東辰樂瑤。
這位五公主，一直看柳青莐不順眼，就算當初和太子還有婚約，也一貫給她難看。
那時候的柳青莐愛慕著太子，對東辰樂瑤都是慣著的。
這不，慣出毛病出來了。
“五公主，你氣勢洶洶的來找臣女，可是有什麼事情？”
東辰樂瑤的來意，她剛才在裡面聽的清清楚楚，她就是故意要五公主再講一遍。
“柳青莐，別在這裡裝糊塗，剛才就是你傷了楚藝馨，如今她生死未卜，你最好去她床前祈禱平安無事，否則你這條賤命也不用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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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莐覺得，她之前實在有些慫包。
明明身手不凡，卻被這些人欺負到頭頂上來，誰都可以賤人的叫她。
覺得她賤命一條。
東辰樂瑤欺負她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今兒一併給他們個教訓，往後見到她記得道繞遠些，別來煩她。
“好啊！”
柳青莐爽快的答應。
她是真想看看，那個囂張跋扈的大小姐，在床上痛的死去活來，到最後不得不嚥下那口噁心的痰，低聲下氣的求她的樣子。
柳青莐到的時候，屋子裡已經亂做一團。
楚藝馨虛弱罵著前來給她診治的大夫：“廢物，都是廢物，本小姐要疼死了，到底能不能解，不能解給本小姐拖下去亂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