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走後,紅袖久久都沒有回神,等到她真正意識到了這件事背後的陰謀是什麼的時候。
慕蕎汐還在悠閒的用茶水沖淡口中的藥味。
“小姐,你怎麼還在這裡閒著呢!這麼嚴重的事,你怎麼就不著急啊!”
慕蕎汐微微挑眉,悠閒的枕在藤椅上,懶綿綿的吹著晚風。
“著急啊,我看起來不著急嗎?”
紅袖快要被慕蕎汐這副鹹魚樣子氣得哭出來。
“小姐若是真的著急!現在就該去和侯爺稟報這件事!讓侯爺做主!”
慕蕎汐這才睜開眼,用扇子在紅袖腦袋上拍了拍。
“告訴他之後呢?又能怎樣?反正最後查出來的結果,也只是李管家忙中出錯,弄混了七寶,我若不依不饒,也就是處死李管家,父親對我產生芥蒂,這不就正好中了人家的計嗎?”
敵在暗她在明,原本就不是該著急的事情。
“那小姐,咱們就這樣幹坐著等人家來害嗎!”
紅袖冷靜下來,一想到這件事,仍舊是心有餘悸。
慕蕎汐緩緩的舒了一口氣,望著天邊雲卷雲舒,似乎醞釀著一場狂風驟雨。
“不著急,想要害人的又不是我們,一次不成,自然還有第二次,次數多了,便會露出馬腳。”
聽到之後還會有更多次,紅袖著急了。
“小姐!這分明就是主母想要害你啊!”紅袖認定就是蘇氏的手筆。
種種跡象的推演,看起來都是蘇氏懷恨在心要挑撥他們父女的關係。
但慕蕎汐皺著眉,始終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況且除了主母,小姐難道還能說出第二個人不成?”紅袖加緊著又說了一句,像是要證明自己的想法。
慕蕎汐聽到這裡,神情微微一愣,好像也是,除了蘇氏之外,難道還有第二個人嗎?
或許真的有?慕蕎汐懷疑是自己杞人憂天,但真正的要將矛頭對準蘇氏的時候,慕蕎汐又說什麼都覺得不像。
紅袖見到慕蕎汐沒有說話,便小心的湊上去提議。
“小姐,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不若咱們將這件事鬧大吧!說不準以後主母都不會再為難你了。”
慕蕎汐白了紅袖一眼,扇子在紅袖腦袋上又是輕輕的一敲。
“你倒是做起來我的主了,當務之急,不是誰要害我,想要害我的人多了去了,該把這蟒袍的事情想清楚才是。”
他們現在不能貿然驚動了慕圳,但是七寶珠子若找不到,也是要命的勾當。
就在這時候,門口的婢女走上前來。
“大小姐,是大公子回來了,想要見你。”
慕蕎汐還未讓婢女去傳話,慕祺睿便身穿軟甲神情倉促的走了進來。
看他這身行頭,想必是剛從軍營當中出來。
慕蕎汐有些詫異的看著慌慌忙忙的慕祺睿。
“哥,有什麼事情你歇歇告訴我。”
說著,還示意旁邊的紅袖為慕祺睿倒上一杯茶。
慕祺睿坐在她旁邊的藤椅上,神情憂愁不已。
“聽說汐兒你,得到了刺繡蟒袍的恩典。”
恩典二字被他用這樣滿面的愁容說出來,實在是叫人懷疑這話的意味。
“是啊,刺繡蟒袍的恩典……”慕蕎汐若有所思的喃喃重複著。
什麼恩典,從開始到現在,這個蟒袍簡直就是一個催命的利器,從頭到尾,落到慕蕎汐頭上的就沒一件好事,並且照這個情況看起來,之後也不會有。
歷經這麼多麻煩的蟒袍,司少卿那個混蛋穿在身上壽終正寢才好!
慕蕎汐心中恨恨的罵著惡毒的話,面上還是和慕祺睿不緊不慢的打太極。
“這些天,旁人到我這院子裡面來,無一不是笑容滿面的恭賀我,怎麼,哥哥不替我高興?反倒是這樣哭喪著臉。”
慕蕎汐撐著面前的囂張,實際上約莫能夠揣測出來幾分慕祺睿的憂愁源於什麼。
慕祺睿緩緩嘆口氣,他看著這自己從小就疼愛的妹妹,見到她這樣跋扈的架勢,心中卻生出一股憐惜來。
“汐兒,哥哥知道你的性子,若是你不想做的事情,普天之下絕對沒有人能夠強逼你,你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若有委屈,定然要告訴哥哥,讓哥哥給你做主出頭才好啊。”
慕祺睿是武將,說他糙,這樣細膩之處的女兒家心思他卻願意去考慮。
他不是不知道,要真有人欺負慕蕎汐,那人便是太子,但即使知道,他還是堅定的說出了將才那番話。
慕蕎汐只感覺心中有個角落已經動容得快要被融化,但臉上,她仍舊是不屑的仰著下巴。
“天家的青睞誰不想要,哥哥既然知道我的性子,便也該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但這一次,慕祺睿沒有笑著附和慕蕎汐,而是示意紅袖退下去,悄悄的從口袋裡摸著什麼,湊到了慕蕎汐面前。
“哥哥知道汐兒是遇到了為難的事情,你不必強撐著,還是那句話,不管遇到什麼事,都找哥哥。”慕祺睿說著,將一個錦囊模樣的東西暗暗塞到慕蕎汐的手中。
慕蕎汐剛想要拿起來,慕祺睿便握住她的手。
“晚些再看。”慕祺睿神情謹慎,重重的點了一下頭示意。
慕蕎汐沒有見到他這樣鄭重其事的時候,便也只好是順著他來。
“軍中還有不少事宜,之後哥哥再來看你。”
說著,慕祺睿便起身離開。
等到慕祺睿走後,已然是日暮黃昏,慕蕎汐回到屋子裡面。
她拆開錦囊,赫然發現裡面華光燦燦,竟都是七寶打磨成的珠子?!
還有一張小信箋,慕蕎汐趕緊將它抽出來看。
“汐,危。”
短短兩個字,慕蕎汐卻看出了這上面的筆跡。
這是莫言的筆跡,上午的時候李管家送來的假七寶才剛到,下午的時候慕祺睿便過來了?
這說不通,唯一能夠解釋清楚的,便是莫言早在假七寶運出來的時候,就已知道,才會在那時候聯絡了慕祺睿,有了今日這麼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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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莫言至始至終都沒有懷疑過她?那上午的時候那番陰陽怪氣又算什麼呢?
慕蕎汐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