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蕎靈快要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只是在這種極致憤怒之下,她反倒是冷靜下來。
眾目睽睽之下,原本滿臉憤懣的慕蕎靈面色一改,竟然是滿臉悽楚悲傷的架勢。
她挪著步子走到慕蕎汐的桌案前面,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她不知道她意欲何為的時候。
莫言伸出一隻手擋在了慕蕎靈的面前。
“大小姐若是沒有傳喚你,你還是待在原地的好。”
慕蕎靈臉上神情一滯,卻絲毫不影響她虛情假意的做戲。
“我到底是有什麼地方做的大小姐不滿意了,竟然讓您這般的費盡心機折磨我。”
聽到這話,慕蕎汐嗤笑出聲,還以為是有什麼驚天地的行徑,不過如此。
“我方才不是說了嗎,做錯事就要認,郡主寬宏大量,想必是會饒恕你的。”
誰承想,慕蕎靈尖聲打斷了慕蕎汐不急不緩的話語,“我有什麼錯好認的!這分明就是陷害!”
慕蕎靈這般“慘烈”的樣子,哪裡還有人想要和她正面撞槍口。
她指著慕蕎汐,又指向莫言,才梨花帶雨的說,“否則,怎麼會這般巧,你們主僕二人,一個讓侍女來傳花,一個卻恰到好處的知道花上有讓人起疹子的藥粉!”
曲嬤嬤見到慕蕎靈快要兜不住底,原本想要見機上前將慕蕎靈給拉下來。
慕蕎靈卻已經是強弩之末,她抹著眼淚,分外委屈的看著莫言。
“還有你,你這個賤奴也是她的人!”
莫言似乎是想要開口說什麼,卻被慕蕎汐攔住。
看樣子,是要見識見識慕蕎靈還有什麼新的花招。
慕蕎靈擦拭了一下淚水,手背上的血跡也因此沾染到了臉頰上,看起來好不可憐。
“若是不喜歡我,我自然是會離得遠遠的,大小姐何必苦苦相逼,不肯放過?”
這時候,剛才和慕蕎靈一起被懷疑的侍女有些慌張的看了一眼主子,那家小姐將信將疑的開口。
“慕大小姐是慕侯府的嫡出小姐,陷害你一個小婢女有什麼好處?”
慕蕎靈見到機會來了,當即便說:“我並非是慕侯府的婢女,而是慕大小姐的妹妹,慕侯府的二小姐,慕蕎靈!”
如今的慕侯府主母是慕蕎靈的生身母親,這樣一來,明面上是慕蕎汐的身份更加尊貴,但是實際上手握實權的,始終都是蘇氏與慕蕎靈。
一時間,那小姐也不知道該幫誰說話才好。
慕蕎靈見狀,便趁這機會繼續說:“這一次百花宴並非我的本意,是母親擔心此行重要,擔心旁人伺候不好姐姐,才讓我前來,不曾想叫姐姐誤會了什麼,這般折辱我!”
誤會了什麼?
難道慕蕎靈蓄意要搶風頭的事,也是她誤會了不成?
慕蕎汐好笑的搖搖頭,仍舊是一副好整以暇看戲的架勢。
既然有了蘇氏這樣的靠山,那小姐的臉色有了些微妙的變化,與身邊的旁人低聲交流了幾句,卻不偏不倚的落到了慕蕎汐的耳中。
“你說這慕蕎汐,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想必今日之前的種種,都是裝出來的吧?”
“那可如何是好?我還幫了慕蕎汐說話,不知道會不會連累到我啊!”
“這慕蕎汐原本就是驕奢跋扈之人,有什麼道理可講的……”
莫言聽聞這話,不動聲色地窺探慕蕎汐的神情,想看她到底有何舉動。
這兩個小姐說的不錯,現在自然是沒有什麼道理可講的。
她悠閒的用指節敲擊桌面,十分配合的裝作滿臉的詫異。
“既然大家都是姐妹,你怎的還有這麼多的心眼?”
話語間,她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到桌上,所有人緊繃的弦都被這一聲響動給扯了回來。
“平日裡你跟我姐姐妹妹的叫著,我倒是以為你對我有幾分真心,不曾想丟人丟到外面來了?”
“既然是母親讓你跟著出來伺候我,伺候得好也就罷了,幾次三番出狀況叫別人看了慕侯府的笑話,你敢說不是你的傑作?”
慕蕎汐這話雖然說的不留情面,但慕蕎靈的頻頻出錯也是落在眾人眼中的。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在座的人對慕蕎汐的瞭解大多都是停留在傳言當中,但今日種種,卻是她們親眼所見。
果然,慕蕎汐話音落下不久,便有一個小姐起身。
“郡主殿下,不管這婢女究竟身份如何,與慕大小姐有怎樣的恩怨,該就事論事,我等又怎能去置喙慕侯府的家事呢?”
這小姐的話算是給了楚長樂一個提醒,她掀起眼眸,似乎是看夠了這場鬧劇。
“是啊,今日種種也不過就是你們慕侯府的家事,畢竟這皇后娘娘御賜的花還是你打碎的,慕二小姐,皇后娘娘不追究也就罷了,若是追究,你可自己想好了該如何交代?”
慕蕎靈怎麼都沒有想到,慕蕎汐三言兩語,竟然就讓之前對她心生厭惡的人馬上倒戈!
不等慕蕎靈繼續狡辯,楚長樂已然是心生不快,擺擺手說:“我記得,百花宴的名單上並沒有邀請過慕二小姐,之前沒有邀請,往後也不會邀請,郡王府,不歡迎你。”
楚長樂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性子,既然已經是這般直白的說出不歡迎,顯然就是沒打算過和慕蕎汐再有任何的來往。
偏偏現下的局勢已經被慕蕎汐扭轉,是自己不佔理。
慕蕎靈心中焦急萬分,一時間不知道是請罪的好,還是和慕蕎汐爭辯的好。
莫言靜靜的站在一邊,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慕蕎汐手段利落,他心中不但沒有波瀾,竟還出奇的欣賞她這樣的雷厲。
慕蕎靈請罪不成,轉眼想要和慕蕎汐爭辯,卻看到莫言為慕蕎汐面前的酒杯添滿,兩人並未言語,只是動作互動之間,卻讓人看出無限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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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蕎靈分明看清了,那賤人的臉上,竟然是一抹冷笑!
今日的種種,說什麼都和她脫不了干係!
“慕蕎汐,你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