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的時候，小廝和紅袖都是一愣。
紅袖瞬間就明白過來，小姐並沒想懲罰這個小廝。
安靜的氣氛讓慕蕎汐覺得有些尷尬，她有些彆扭的轉身走到大方桌前面，裝作漫不經心的挑選布料。
雖然照原主的性格，肯定是會狠狠懲罰這樣的小。
，但是換到現在，她當真是做不出來那樣傷天害理的事。
小廝手足無措的跪在地上，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
紅袖見狀，便趕緊上前說道：“你以為我們小姐要做什麼？我就說，你們這些狗奴才，在外面聽了不知道多少風言風語！”
慕蕎汐想上前阻攔紅袖說自己好話，但是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麼開這個口。
紅袖卻已經喋喋不休的開始繼續說起來。
“我們小姐心善，今日放過你一馬，沒有要了你這條狗命，還給你銀錢，就是照顧你了，知道不知道？”
紅袖說這話的時候，想著也是想替慕蕎汐多說些好話。
她不願意小姐的名聲在外面一直都是囂張跋扈的草包。
可紅袖哪裡知道慕蕎汐現在的著急。
她雖然是有善心，但是現在如果紅袖讓別人對自己的看法有所改變的話，不知道這本書的劇情會不會產生蝴蝶效應一樣的改變？
紅袖卻還不依不饒，“雖說你在京衣坊算不上什麼舉足輕重的人物，但是今天之後，你這張嘴要說什麼話，你記得清楚吧？”
小廝馬上就明白過來，連連的叩首嚮慕蕎汐說道：“小的銘記慕大小姐的恩情。”
完了。
這下好了，慕蕎汐唯恐自己的人設真的崩塌，冷哼了一聲之後凌冽的目光落到紅袖身上。
“誰要你這個死丫頭多嘴多舌的？你現在做起來我的主了？到底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
小廝趕緊裝作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紅袖也不在說話。
“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過來？！”慕蕎汐又一次厲聲呵斥。
慕蕎汐的臉上的怒氣不是假的，紅袖不再害怕也是真的，她吐了吐舌頭，趕緊低著頭走到了慕蕎汐的身後。
紅袖怎麼會不明白慕蕎汐的心意，始終都將她當做是正在彆扭罷了。
“你看這匹料子給莫言做成衣裳的話，合適嗎？”慕蕎汐將一匹青色的料子拿起來，細細的捻摸質感。
莫言膚白而帶著一股子邪氣，這樣的青色，穿在身上，必定是能襯托出他的風骨的。
紅袖在一邊卻是驚訝的看著她。
“大小姐，莫言不過是一個賤奴，哪裡值得您親自給他挑選料子做衣裳？”
紅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卻是已經在極力壓得很小。
可見已經是震驚到極點。
慕蕎汐在紅袖眼眸中倒影裡，看到自己的神情，一瞬間，慕蕎汐感受到的是後背的涼意。
糟了，她今日做得實在是有些過火了。
她對莫言的關心實在是有些過了，竟叫旁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看出來了。
“好歹也是侯府裡面的奴才，我剛才不也給你挑選衣裳了嗎?”縱然慕蕎汐心中在膽戰心驚，卻還要裝作無所謂的架勢。
紅袖看了看那個小廝，確定小廝並沒有聽到自己剛才所說的話，便清了清嗓子說：“小姐，您實在是太不謹慎了，不管您多憐愛下人，始終都是尊卑有別的，奴婢是您的貼身奴婢，別人說起來也是是情有可原，但是莫言他……”
慕蕎汐當然知道紅袖話裡面的意思，卻還是平淡的說道。
“莫言不過就是個奴才，有什麼好說的？之前不是定好了嗎，莫言會隨我一起前往百花宴，若是一身粗布麻衣，沒得叫人笑話，說我們侯府已經這般苛待下人了不成？”
這下便是師出有名了。
紅袖和莫言都是要隨著自己一起去郡王府的，給他們單獨做衣裳，便也是合情合理了。
這時候，原本剛才下樓的掌櫃的和夥計也走上樓來。
紅袖原本還想說什麼，畢竟連莫言要去百花宴這件事，在外人看來也是不妥的，小姐竟還敢用這件事做託詞。
但旁邊已經來了外人，紅袖也只好先止了話頭。
掌櫃的將填寫好的單子呈到慕蕎汐面前，恭敬的說，“大小姐挑選的衣料都會趕好之後送到您府上去，您過目。”
慕蕎汐看了一眼，便將單子放下，一邊的夥計正在替紅袖丈量尺寸。
“紅袖姑娘年紀正好，穿嬌豔的顏色果然是好看的呢。”
慕蕎汐順著過去看了一眼，掌櫃的果然是在將一匹橘紅色的料子在紅袖的身上比劃。
這樣的顏色在古代是沒有那麼高的技術做到飽和度很高的，所以這顏色中帶著幾分淺淡的暈染意味。
慕蕎汐顯然也很喜歡這樣眼前一亮的滋味，便好笑的開口說道：“你看，剛才還在說我給奴才做衣服不合適，現在可不是自己都賺到我的了？”
紅袖臉上臉上露出些許的不好意思，支支吾吾的回應：“奴婢也是擔心小姐嘛。”
聽到這話，慕蕎汐也無奈的搖頭，紅袖自然是忠心的，她不會懷疑。
兩人置辦好了衣裳，便乘坐馬車回到府邸。
“其實小姐穿什麼樣的衣服都好看的，是我今日不對，對小姐有所置喙。”
倒是難得有紅袖主動承認錯誤的時候，慕蕎汐好笑的擺擺手。
“原本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你還是要小心一點，難免禍從口出。”
這府邸裡面就已經有太多包藏禍心的人了，若是還不小心謹慎一些，難免不會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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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袖似懂非懂的聽完，也只好是點點頭。
兩人正要走進院子裡面，迎面闖出來一個人影，就這樣直直的和慕蕎汐撞了個滿懷。
那人懷中的所有東西都凌亂的撒在地上，慕蕎汐也是後退好幾步，好在有紅袖攙扶著才沒有摔倒。
見到這一幕，紅袖當即便大聲呵斥。
“你這小偷！竟然敢在侯府裡面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