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蕎汐聽著慕圳的話很是不痛快,雖然知道慕圳是擔心自己的安危,但是這樣未免也太過分了點。
她頭一次這般桀驁的看向面前的慕圳。
“父親,您這樣實在是叫女兒心寒。”
慕圳一愣,還沒有開口,慕蕎汐便上前一步語氣很是強勢的說道。
“父親您也不想想,若不是有了錦繡坊內的人情,段景怎麼可能會在刑部替哥哥解圍!”
想到都到了那樣危機的關頭,慕圳竟然還在想著那些虛無縹緲的女兒家名節,慕蕎汐氣不打一處來。
“與我而言,無論如何只有親人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若是父親執意要罰,汐兒也不會反對。”
慕蕎汐的語氣驟然變的有些冷漠起來,倒是叫慕圳一時語塞。
他趕忙是伸手在慕蕎汐的肩膀上拍了拍,語重心長的說道:“汐兒誤會了,為父並不是這個意思。”
慕蕎汐並沒有繼續說話,倒是叫慕圳有些著急。
“汐兒。”
“為父知道你對睿兒是最好的,但,有些事情並非是你想的這麼簡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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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夜闖刑部的事情若是叫有心人知道了,恐怕會將你置於風口浪尖之中。”
“我不能對不住你母親的囑託啊。”
聽到這話的時候,慕蕎汐心中陡然有些鬆動。
慕圳說到底,還是在意亡妻的遺願的。
可許多事情並非是一味的退讓就有用的。
慕蕎汐心中想著,仍舊是不願意回應慕圳的話。
慕圳見狀,無奈的搖頭嘆氣。
“我知道,你是我的女兒,你的秉性我是最清楚的。”
“罷罷罷,我就知道,勸了也是沒有用的。”
說著,慕圳將袖口裡面的一塊印章拿出來,放到了慕蕎汐的手中。
“這是父親這些年養在身邊的私軍,你留在身邊吧,如今時局動蕩,能夠護住自己就是最好的。”
慕蕎汐原本還想要說什麼,卻被慕圳抬手示意噤聲。
“別讓你妹妹知道。”
說罷,慕圳便轉身離開了,留下慕蕎汐一人心事重重的站在原地。
次日。
慕祺睿回到家中的事情,倒是沒有一個人追根究底,慕圳為了堵住下人們的嘴,特地將全家叫到一起用午膳。
慕蕎汐攙扶著慕祺睿落座,又是倒茶,又是添菜,兄妹感情很是要好,顯得在一邊的慕蕎靈和蘇氏都寒酸起來。
蘇氏總算是說起來話。
“睿兒回來了是好事,日後家裡面就能熱鬧不少了。”
慕祺睿一愣,倒是沒想到蘇氏還會對自己這般的和顏悅色。
“母親關心,孩兒不勝榮光。”慕祺睿的回應也十分的冷漠。
“是該關心,這家裡面從前你在朝廷當值的時候就沒有受到過幾分好處,如今你回來了,我只擔心你父親身上的擔子會很重啊。”
這話裡話外的都是嘲諷的意味,慕祺睿面上的神情一愣。
蘇氏對慕祺睿原本就沒有多少好顏色,之前是慕祺睿在兵馬司內辦差,身份地位雖然不是顯赫,但好歹也是有著實打實的權利。
“母親說的是,是孩兒給家中添麻煩了。”慕祺睿按住想要說話的慕蕎汐,語氣很是恭敬的對蘇氏說道。
蘇氏的眼神卻看到了慕蕎汐的身上,見到慕蕎汐這般忍耐的樣子,她反倒是更加的得意起來,話裡的刺就更加刺人。
“既然知道是添麻煩,還是多多想一下該如何辦才好,不要總是嘴上說,手上卻不做。”
連慕蕎靈都皺著眉看了一眼蘇氏,這話未免對於一個主母來說,實在是太過尖酸刻薄了。
慕祺睿的手上還有傷,蘇氏的話叫他面色更加難看。
“嘩啦!”
是碗筷摔碎在地上的聲響,慕蕎汐甚至將筷子也猛然摔在地面上。
蘇氏一驚,當即怒斥,“慕蕎汐,你這是什麼意思!”
誰知道慕蕎汐面上不但沒有半分懼怕之色,反倒是冷笑一聲,直直看向蘇氏。
“母親你說話當真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要是叫旁人聽見,恐怕都要想這家裡是不是已經沒有規矩了。”
聽到這話,蘇氏一愣,慕蕎靈意識到情況不對勁,想要趕緊出來說上幾句話打圓場。
慕蕎汐卻直接厲聲反駁。
“我哥哥乃是從前慕侯府的原配夫人長子,是慕侯府的長子,更是日後承襲爵位的繼承人,母親今日說這話,是在欺負我們兄妹倆沒有了母族的依仗嗎?”
聽到這話的時候,蘇氏才意識到了自己方才做了什麼。
慕蕎汐這一前一後的連消帶打,讓慕圳也說不出半句不是來。
若是慕蕎汐只說了前半句話,蘇氏今日說什麼都是不會罷休的。
但是她提到了死去的慕侯夫人,這對蘇氏來說無疑是當頭一棒。
後來者永遠是比不過前人的,更何況還是一個永遠都贏不了的死人。
慕蕎汐這麼一提,一邊的慕圳也像是被戳到了傷心處,不自覺的嘆口氣,並沒有出面說話的打算。
慕祺睿見狀,不想已經故去的母親還要被捲入這樣的爭執之中,沒有手上的右手拽住慕蕎汐的衣袖,讓她坐下。
“汐兒年紀小,又被我和父親嬌慣壞了,說話的時候自然是不太懂事,還請母親能夠見諒,逝者已逝,汐兒以後還是不要提了。”
慕祺睿想要息事寧人的心顯而易見,慕蕎汐冷哼一聲,等著蘇氏也順著臺階下來。
一邊的慕蕎靈也是笑著趕忙出來心慌地說道:“是啊,姐姐以往都是最尊敬母親的,想必是先夫人的祭日快到了,姐姐傷心糊塗的緣故吧。”
可偏偏所有人都將臺階搭好,蘇氏仍舊自顧自的端得高高在上。
“哼,你也知道你的妹妹從小就嬌生慣養啊,如今長大了,不也是什麼好東西,什麼好機會,都是要先緊著你們兄妹二人嗎?”
慕祺睿這下算是被結結實實的堵住了喉嚨,慕圳終究是看不下去。
“你這是什麼話,這府中哪個孩子我曾偏心過?!”
慕圳語氣不重,但話卻誅心。
蘇氏強撐著面上的神情說道。
“怎麼不曾有?聖上壽宴的事情更是說都不用說,從未考慮過靈兒,這也就罷了,畢竟是汐兒在皇上面前更加得臉,那未央樓通使的事情呢?!也從未考慮過靈兒,所有的好處可不是都被她佔走了嗎!”
蘇氏近乎發瘋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