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蕎靈果然被莫言這張嘴氣得面上一陣紅一陣白。
憑什麼,在所有人的眼中,她永遠都不如慕蕎汐!
現在不是著急這件事的時候,慕蕎靈知道,要沉住氣,絕對不能在莫言這個心機深重的人面前露出太多把柄。
她強忍著將這份氣咽下去,撐著面上的笑,對莫言輕聲細語。
“你對我無禮,我大可以不和你計較,只怪你自己現在沒有認清楚形式。”
莫言微微挑眉,慕蕎靈這語氣,像是有什麼把柄在她手裡似的?
慕蕎靈也不再隱瞞,當即便一掌拍在桌面上。
“莫言,你一個賤奴,好大的膽子,竟敢覬覦慕侯府大小姐!”
莫言一愣,慕蕎靈自然以為是自己震懾住了莫言,不覺得有些得意起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房中藏匿了多少腌臢東西,這些東西一旦捅破到父親面前,你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死的。”
見到莫言還是不說話,慕蕎靈卻不知道對方現在正沉浸在驚訝當中。
他對慕蕎汐的感情,是什麼時候......
變成這樣的?
像是有人來捅破了這層窗戶紙,連莫言自己都是如夢初醒。
慕蕎靈進一步說著:“我也不怕告訴你,你這般心思,我已經都告知姐姐了,從今以後,她可不會養一頭白眼狼在身邊。”
看著慕蕎靈沾沾自喜的自信,莫言並沒有戳穿她,原來方才慕蕎靈遞給慕蕎汐的紙條,竟然說的便是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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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蕎靈又怎麼會想到,慕蕎汐現在以為自己和莫言之間已經發生關係。
見到莫言還是不說話,慕蕎靈一時間也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勁出來。
她看著莫言這樣一言不發,還以為是已經達成了目的,當即便開始開自己的條件。
“我也不是要為難你,不瞞你說,我一直都很欣賞你,在我姐姐身邊辦事,實在是屈才了。”
“只要你願意到我身邊來幫忙,我只會比姐姐百倍千倍的給你好處。”
“如若不然,你在她身邊也是不長久的,她已經知道了你的心思,你以為憑著她的跋扈性子,能夠容忍你一個賤奴以下犯上嗎?”
跋扈性子?以下犯上?莫言聽到這裡的時候,才切實的感覺到,慕蕎汐對自己好像是與從前有些不同了。
那句負責,在旁人聽起來恐怕便是彌天的笑話,但不知道怎麼回事,連自己和慕蕎汐都信了。
難不成,這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莫言感覺自己的心中很亂,不想在慕蕎靈面前顯現太多,便淡淡的說了一句。
“二小姐給我一些時間考慮吧。”
慕蕎靈見到自己竟然真的成功了,滿心歡喜的起身。
“行,我給你時間考慮,可別叫我等太久。”
慕蕎靈走了出去。
屋內又一次只剩下莫言,這一次的初一著急出現。
“主子,這算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這二小姐自己說漏嘴了,她若不是進到您的屋子裡面,怎麼會知道您畫大小姐的畫像,令牌必定是被她帶走了!”
初一忙著出來解釋,卻忘了莫言桌上的那些畫像平日裡都是封閉著的,雖然沒有說禁止旁人去觸碰,但初一這般解釋,多少是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莫言冷冷的掃了他一眼。
初一當即知道自己是說漏了嘴,跪在地上請罪。
“主子恕罪,屬下沒有窺探您的意思......”
莫言冷哼一聲,是沒有打算追究這件事,初一方才又繼續說道。
“但是主子,這令牌定然是被二小姐給盜走了,若是咱們不趕緊去拿回來的話,唯恐後患無窮。”
見到莫言還是不說話,初一有些著急了。
“主子!那令牌可是在未央樓......”
“行了!”
莫言皺眉打斷了初一,語氣不善。
“是非對錯我心中自有定奪,我們要的始終都只是一個令牌,現在知道令牌在什麼地方不就行了?”
初一一時間沒有聽明白莫言的意思。
“既然她喜歡,就讓她好好拿著,到時候我自有安排。”
初一這下算是明白了,令牌在誰手中都沒有關係,不過都只是一個承載的工具罷了。
而慕蕎汐這邊,自從走進慕圳的書房之後,父女兩人便是相顧無言。
慕圳久久的望著桌面上一副已經逐漸泛黃發舊的畫卷,一言不發。
慕蕎汐並沒有打擾他,自從母親去世以後,慕圳也算是個長情的人,總是會將母親生前的舊物翻出來一一的睹物思人。
“汐兒啊,父親那天看到這幅畫,只覺得你母親去世的時候,竟然還是那般的年輕貌美,如今再看自己,果真是老了。”
慕蕎汐挑眉,竟然沒想到慕圳這樣的粗人也有感慨歲月的時候。
“父親說的是什麼話,你正值春秋鼎盛,實在不必悲春傷秋。”
慕圳將畫卷緩緩收起來,面上露出一絲苦笑。
“再春秋鼎盛,也到了年紀啦,慕侯府這樣大家大業,日後就只有交到你的身上了。”
什麼?慕蕎汐一驚,卻沒有想到慕圳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個時代仍舊是重男輕女的也就不說了,她一直以來都是最飛揚跋扈的角色,是什麼原因讓慕圳竟然將厚望寄託到她的身上?
“父親這是說的什麼話,家中還有大哥在,這話要是叫旁人聽去了,我和哥哥該如何自處啊。”
慕祺睿如今還在五城兵馬司,只不過是不曾在家中,但承擔家業,始終都是他這個長男的責任。
慕圳像是洩了氣的皮球,坐在椅子上,神情晦明不定。
慕蕎汐趕緊起身,走到他身邊去寬慰的開口。
“父親,歲月匆匆是常事,誰不想多留住時光停住片刻呢?但是您是一家之主,更是家中的頂樑柱,您若是都這般的傷感,旁人該怎麼辦?”
“您別太擔憂,哥哥是個聰慧的人,能力甚佳,今後也能夠護住慕侯府的門楣。”
慕蕎汐將話說的圓滿,但慕圳確實苦笑了一聲之後,方才抬眼說道。
“我知道,我和你,你都是對你哥哥寄予厚望,但是......但是如今卻不一樣了。”
慕蕎汐一愣,什麼不一樣了?
“你哥哥雖然是武將,但是前幾日在朝堂上述職的時候,說錯了話,遭到了貶斥,如今還在刑部牢房裡,就算是日後出來了,想必也前程不如從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