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蕎靈的出現,無疑是將蘇氏馬上要露出的破綻都填了回去。
慕蕎汐雖然不快,但到底還是忍住了,沒有表現出來。
蘇氏冷哼一聲,顯然是沒有將慕蕎靈為自己的解圍放在心上。
慕蕎靈面上有些尷尬,但還是招呼著屋內的下人們。
“這裡好歹也是姐姐的閨房,你們這些奴才當真是不懂事,還不快都給我出去。”
聽到這話,慕蕎汐當然知道,慕蕎靈這是要給蘇氏一個臺階下。
但看向蘇氏的神情,顯然,她對於慕蕎靈這樣“越俎代庖”的行為很是不滿。
她只知道慕蕎靈叫下人們出去是在違背她的命令,卻沒有想過這件事若是鬧大了,始終都是她無理。
“你來這裡做什麼。”蘇氏索性連自己的火氣都撒到了慕蕎靈的身上。
好心被當成驢肝肺,慕蕎靈面上神情自然是難看的,但還是忍耐著輕聲說道。
“靈兒是見到今天天氣好,想要來和姐姐說說體己話,也順道想要邀約姐姐前往花園賞花。”
賞花?這接近寒冬的日子,百花枯萎,還有什麼花好賞的?
這藉口,是找的太過牽強了吧?
慕蕎靈的算盤打得很是簡單,她此番過來攪局。
一來,是她那晚上進了莫言的屋子之後,便知道兩人之間的流言絕非空穴來風,她來說話,定然會起到作用。
只是現在看起來,蘇氏神情倉皇落敗,自己也不過是做了個順水推舟的人情罷了。
二來,慕蕎靈有些惆悵的眼神看著面前的蘇氏,這不是第一次,她覺得從前那般精明的母親竟然這樣礙手礙腳。
這件事蘇氏若是暴露了,說到底也是長輩,慕蕎汐不能奈何她,但自己可是從頭到尾一直都知情,蘇氏這般無所顧忌,是分毫沒有將她的安危放在眼裡過。
慕蕎靈心中不快,對蘇氏的語氣自然也沒有多好。
蘇氏更是氣得不行,當即橫眉冷對的對著慕蕎靈陰陽怪氣。
“我倒是不知道,你們姐妹之間的關係現在這般好了。”
這個蠢貨,竟然又壞了自己的事!
蘇氏心裡面還在不斷的辱罵這個愚蠢的女兒,自以為是的掃了幾人一眼,轉身便離開了。
她氣沖沖的走後,慕蕎汐和慕蕎靈相視一眼,氣氛有些微妙。
慕蕎靈面上有些得意,走到慕蕎汐面前,將手中的一樣東西牢牢按在她手中。
“你我是姐妹,別的話呢,我也不多說了,今日我幫你,你也不用太過感激。”
她說這話的時候,那股子自信的架勢讓慕蕎汐有些措手不及。
什麼?感激?
慕蕎靈這樣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性子,若不是今日利大於弊,早就在外面看熱鬧了吧?
她還沒說什麼,慕蕎靈便也不久留,款款行禮之後轉身離開。
方才慕蕎靈跟她握住手,是將一個小信箋一般的東西放到了她手中。
這慕蕎靈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
慕蕎汐正要將紙張展開,面前卻多出來一道身影將她籠罩住。
“小姐。”
莫言陰惻惻的眼神就這樣落在她面上,慕蕎汐只感覺好像要被他盯出來一個窟窿。
“你......你你要做什麼?”慕蕎汐的話語都有些磕磕巴巴,將手中的信箋下意識的收到了袖子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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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倒是不在意慕蕎靈的那些小手段,只是看著面前的女子,眼神始終都是定定的。
慕蕎汐被他的眼神看得發毛,咽了咽喉嚨,做賊心虛一般躲閃著視線,語氣弱弱的。
“昨晚的事情......是我對不住你,是我對不住,你別往心裡去。”
慕蕎汐說完之後,心裡面還在劈頭蓋臉的罵自己,這種事分明吃虧的是自己好嗎?!
莫言怎麼好意思一臉被玷汙了的架勢,興師問罪一樣站在面前!
但畢竟,對方是這本書裡面最終大反派,慕蕎汐就算是能夠挺直腰桿,和莫言對峙上,也只有悻悻落敗的份兒,還是多遷就幾分的好。
“你看什麼看!我都說了,那並非是我願意的,是中藥了,無奈之舉,你以為我能對你一個下人做什麼!”
慕蕎汐有些著急了,莫言遲遲的不說話,讓她心理壓力很大,終究是忍不住,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喊出來。
莫言微微挑眉,倒是沒有想到慕蕎汐會這麼著急,竟然也不像是尋常人家小姐那樣,擔心自己的清白受損,而是要著急忙慌的撇清關係?
他還是第一次見提上褲子就不認賬的女人呢。
“哦?小姐原來還知道我是下人,我還能如何呢,小姐不願意負責便不願意,始終都是賤命一條罷了。”
莫言的陰陽怪氣正好戳在了慕蕎汐的心上,她方才的氣焰頓時又虛弱了下來。
“嗨呀,嗨呀,萬事好商量,什麼賤命不賤命的,我這不是說了要負責了嗎?”
慕蕎汐喋喋不休的說著,莫言卻始終都是淡定的看著她。
這彷彿是在若有若無的暗示著慕蕎汐,態度呢?誠意呢?
慕蕎汐小臉一垮,多少有些肉疼的從懷裡將一枚令牌一樣的東西取了出來。
莫言看向那東西,那不是之前皇帝賞賜的匯通商路的手令嗎?
慕蕎汐見到莫言遲遲沒有伸手去接過來,有些肉疼的乾脆將令牌往他手中一塞。
“我說過我會負責的,便一定對你負責到底!”
說完這話,慕蕎汐還佩服了自己一把。
莫言趕緊攥住,才免得手中的令牌掉到地上。
慕蕎汐,竟然當真了?這可是當初她在求獵場上和黑熊殊死搏鬥,才留下來的匯通商路手令,還有一樣,便是一直都留在身上的免死金牌。
她竟然將其中一樣給了自己。
見到莫言仍舊是不說話,慕蕎汐癟癟嘴,打算活躍一下氣氛。
“就當做這是給你的彩禮好了,留著吧,說不準這會,連孩子都有了。”
慕蕎汐苦哈哈的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肚皮。
莫言的視線也順著她的手看向了她撫摸的小腹。
一時間,有種莫名的挫敗感從他心中蔓延出來。
之前沒有碰她,便是知道她有心之所屬,不想因為這樣的事情去束縛住她,可現在看來,又有什麼區別?
慕蕎汐所謂的負責,也不過就是認為自己失去了貞操,萬般無可奈何之下的舉動罷了。
看到莫言氣惱的樣子,慕蕎汐反倒是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