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看著慕蕎汐將那枚不值錢的珠花揣進衣袖內,神色如獲至寶。
她不解,不過是一枚珠花,小姐何必撿起來藏得這般嚴實?
慕蕎汐迎上紅袖疑惑的眼神,卻沒有解釋。
“還愣著做什麼?救人吧。”
之前的婢女和兩個壯漢聽到呼喊聲之後做賊心虛,搶先一步跑了出去,現在屋內只剩下小廝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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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蕎汐走到床邊,赫然見到已經被五花大綁的小廝,臉上佈滿青青紫紫,屁股上挨了板子之後,血肉模糊的傷口因為剛才的掙扎已經滲出鮮血。
紅袖上前將小廝口中的帕子拽出來。
慕蕎汐搭把手將人攙扶到了床上去,小廝已然昏厥,像是一攤死肉般,等兩人好不容易將他丟在床上,都已是氣喘吁吁。
紅袖見到還是不省人事的小廝,為難的看嚮慕蕎汐。
“小姐,這人已經昏過去了,怎麼辦啊?”
後者思襯片刻,剛才那婢女進來將人打暈,又捆綁成這樣,顯然是打算帶人去外面處理。
好在搶先一步,不至於連機會都沒有了。
慕蕎汐想著,伸手將桌子上面的茶水端起來,盡數潑到了小廝的臉上。
傷口的疼痛和猛然的潑水,小廝在床上一激靈的醒了過來。
“別打我!別打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也只是聽了主子的吩咐辦事啊!”
小廝還沒有睜開眼,就開始哀嚎著求饒。
“放肆!也不看看在你面前的是誰,趕緊住嘴!”紅袖擔心動靜被外面的人聽到,連連呵斥住了小廝。
小廝哪裡知道自己到底是被哪位主子看不順眼,只當是面前的人要殺了他滅口。
做了虧心事,自然就沒有想過有好下場。
小廝額頭上面的傷口還在不斷滲血,慕蕎汐後退一步,站到燈火之下。
等到小廝看清楚,來者竟然是慕蕎汐的時候,他連滾帶爬的跌到地上開始“咣咣”給慕蕎汐磕頭。
“大小姐饒了奴才吧!饒奴才一條狗命吧,奴才已經知道錯了!”
紅袖用手帕撣了撣凳面,慕蕎汐矜貴坐下,不動一語。
一邊的紅袖心領神會,冷哼說道,“你這話說的好沒道理,我們小姐是來救你的,倒是被你當成了賊人,不長眼的狗奴才!”
什麼?
大小姐竟然會來救自己?
小廝難以置信的愣了一下,似是在分辨是否在夢中。
“大小姐知道你是被人利用,垂憐你這條狗命,才來搭救你,至於真正要害你的是誰,你想必心中已經有數了吧。”
小廝反應半晌,連連磕頭。
“多謝大小姐,多謝大小姐救命之恩!”
小廝含糊不清的話語,慕蕎汐也沒有心情多聽。
“我來救你,倒不是有什麼善心,你自己做過的事,你也知道會得什麼結果,既如此,我只提醒你一句話,日後別把那髒水亂潑,才是你保住性命的唯一方法。”
一字一句,慕蕎汐的神情裡帶著別樣的盛氣凌人。
這樣的小姐,總是讓紅袖感到熟悉又陌生。
說罷,慕蕎汐就打算起身走人,小廝卻叫住了她。
“大小姐,今夜前來的人,不是別人,是二小姐身邊的婢女胭脂!”
這話一出來,不就是變相承認了白日裡的種種,都和慕蕎靈脫不了關係嗎。
紅袖的反應最大,上前就叉腰冷哼。
“剛才和你說的話你都忘記了不成嗎!現在還敢挑撥二小姐和大小姐的關係!”
紅袖在慕蕎汐身邊多年,耳濡目染,自是知道慕蕎汐對慕蕎靈的信任,偏幫慕蕎靈說話,被她當做了是慕蕎汐的心意。
慕蕎汐沒說話,顯然是在等小廝接下來的反應。
那小廝似乎也是緩過來了,擦乾淨迷糊了眼睛的血水。
“奴才願意用這條性命做擔保,今日對大小姐的所言若有半句虛假,任憑處置。”
紅袖見狀,焦急的上前拽住慕蕎汐的衣袖。
“大小姐,這奴才竟然編排二小姐,您要怎麼處置他?”紅袖以為這小廝幾次三番僭越慕蕎汐的雷池,定然是會被慕蕎汐給下令杖殺的。
沒成想,慕蕎汐倒是漫不經心的走到小廝面前。
“你的性命,我原本就能隨意處置。”慕蕎汐的臉上,多了幾分倨傲神情,一舉一動間,流露出的都是與生俱來的貴氣。
紅袖還沒有反應過來,慕蕎汐便示意她跟上自己,走到門前。
“你先好好養好自己的傷吧,就算要賭上性命,也別賭上這般破爛的命。”
慕蕎汐站在門口,聽到外面的動靜似乎沒那麼大了,才推開門,和紅袖一起消失在夜色當中。
小廝愣愣的靠在地上,撿回了一條性命之後松下一口氣。
大小姐,是什麼時候,有這樣的膽識的……
轉眼這邊,紅袖追在慕蕎汐身後,見到她心態平穩,紅袖不解的問,“大小姐,你怎麼一點都不生氣啊。”
慕蕎汐不鹹不淡,伸手去摘下一朵夜色露水之下的牡丹花。
“我該生氣嗎?”她玉白的膚色在月光下散發著朦朧柔和的美,朱唇輕啟,語氣柔淡。
紅袖攥著拳頭,小麻雀一般在慕蕎汐左右嚷嚷。
“今日之事若真是二小姐所為,那她就是草菅人命!用心這般歹毒,竟然將錯處都推到您身上來了!”紅袖說著說著就氣不過,眼眶紅紅的就要掉眼淚。
慕蕎汐只好是將手中的花朵重新放到樹木花叢上,帶著紅袖回到屋內。
“有什麼好哭的?”
慕蕎汐知道紅袖是在替自己不甘心。
她對蘇氏一向孝心恭敬,對慕蕎靈也是真心愛護,但是到頭來,兩人竟然還想踩著自己,得到最後的利益。
別說紅袖,這些真相有朝一日揭開,誰人又不會唾一口這母女兩人的蛇蠍心腸呢?
“我一定要去告訴主母!讓主母來主持公道!斷然不能讓慕蕎靈再這麼囂張下去了。”
看到紅袖氣頭上的幼稚想法,慕蕎汐沒有生氣,墨色的眸子平淡如水。
“那不是我母親,是慕蕎靈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