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莫言的話,慕蕎汐才緩緩放開曲嬤嬤。
曲嬤嬤見狀,想逃命,卻看到了如同地府鬼差一般站在階梯口上的莫言,只好是悻悻的神情惶恐的跌坐在地上。
見到這一幕,慕蕎汐冷哼一聲,抱著胳膊毫不客氣的說:“你以為自己是在幫蘇氏辦事?你以為蘇氏還會相信你的忠心?”
聽到這話的時候,曲嬤嬤滿臉難以置信的神情看嚮慕蕎汐。
“你……你別想挑撥離間。”
曲嬤嬤心中其實早就有了答案,只是不願相信,也不敢相信,匆忙時也顧不得什麼尊卑主僕,張口便反駁了慕蕎汐。
一邊的紅袖看不慣她這樣不敬主子,想上前,被慕蕎汐攔住。
慕蕎汐笑著走到了曲嬤嬤的面前,蹲下身不輕不重的說:“你以為,他們讓你交換孔雀羽線的事,你和莫言做的就天衣無縫嗎?”
曲嬤嬤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沒想到莫言竟將這個也告訴了慕蕎汐。
而事實上,莫言此刻看著面色平靜,心中也是驚訝不已的,慕蕎汐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曲嬤嬤因為恐懼,沒將交換了孔雀羽線的事告訴蘇氏,而蘇氏和慕蕎靈也順理成章的把曲嬤嬤當成慕蕎汐身邊的無間道。
事已至此,曲嬤嬤心中的一些疑團才算有了個答案。
她就說,不管自己怎麼做,蘇氏始終都對她滿懷戒備,不管自己怎麼表忠心,蘇氏始終都是愛答不理。
原來根本不是懷疑她忠心與否,而是早就已經認定了她是個牆頭草?
現在蘇氏和慕蕎靈所做的一切,不過就是順水推舟的,想用她的一條老命來儘可能的拖慕蕎汐下水。
原來是這樣,原來一切都是這樣!
恍然大悟的曲嬤嬤坐在地上,眼神呆滯的望著地面。
“你的好主母,現在可根本不會管顧你的死活,你不過就是一枚早就失去了價值的棄子。”慕蕎汐毫不客氣的直接補刀。
果然,這時候鐘樓底下傳來吵嚷的聲響。
最為刺耳的,便是蘇氏。
“哎呀!今天這麼喜慶的日子,怎麼還鬧出這樣的事來了!叫太子殿下看了笑話。”
看來,蘇氏已經將司少卿和慕圳都引了過來。
她親暱的挽著慕圳的手,想在司少卿面前表現他們夫妻多麼的伉儷情深,隱晦處,臉上還露出一個狠毒的笑容。
曲嬤嬤的一條老命,現在肯定了結在鐘樓上了,只要讓慕圳和太子看見這一幕,慕蕎汐失寵便是定局。
蘇氏早就打定主意,她不信曲嬤嬤是她的人,亦不相信曲嬤嬤是慕蕎汐的人。
這樣的老奴才在府中這麼多年了,怎麼可能會真正的效忠誰呢?所以她斷定,必定是曲嬤嬤存了私心。
這一次,她便打算直接用曲嬤嬤的一條命,來激怒慕蕎汐。
再當著太子和慕圳的面,將髒水狠狠潑到慕蕎汐身上。
蘇氏望著巍峨的鐘樓,滿臉都是算計得逞的笑容。
“這是怎麼了?汐兒怎麼還在鐘樓上不下來?不知道太子殿下和侯爺都過來了嗎!”
那小侍女傳話的時候便加油添醋,言說是紅袖跳樓引起的爭端,又說慕蕎汐是在鐘樓上懲處下人。
一番話說得不明不白,才讓蘇氏有機會攛掇眾人上來。
聽到下面的響動,慕蕎汐和莫言對視一眼後,陸續走了下去。
慕圳原本便已經被蘇氏聒噪得不耐煩,見慕蕎汐下來,總算是松了口氣。
“你先閉嘴!”慕圳呵斥了蘇氏。
蘇氏悻悻的只好不再說話。
唯有司少卿,站在一邊眼神帶笑,原本還以為今日來侯府只是跟慕蕎汐草草的見一面,不曾想還有這麼出精彩的大戲呢。
慕蕎汐下來,身後跟著莫言,再往後是瑟縮的紅袖,還有顫顫巍巍的曲嬤嬤。
蘇氏暗叫不好,顧不得慕圳,便上前一步先聲奪人。
“慕蕎汐!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竟敢縱容自己的奴才穢亂侯府!”
蘇氏這是要將所有的事都推到慕蕎汐的身上,畢竟,曲嬤嬤明面上是慕蕎汐的人,莫言也是慕蕎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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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今日要跳樓的主角紅袖,更是慕蕎汐的人了。
“平日裡你胡鬧也就罷了,今日太子殿下駕到,你還這般頑劣,上樑不正下樑歪,連你的奴才也跟著你胡鬧!”
說著,蘇氏不等慕蕎汐反駁,便調轉槍頭向紅袖。
“你這個小賤蹄子,你可知道奴才自戕是什麼罪?你有幾條命夠使的!你身上這些德行都是跟什麼人學的!”
蘇氏毫不客氣的指責紅袖,語氣更是尖酸刻薄到了極點。
慕圳聽不下去,更不能讓自己的髮妻在太子面前表現得像個市井潑婦一樣。
“放肆,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婦人說話了!還不閉嘴!”
聞言,蘇氏還未說完的話都被行吞到肚子裡。
她威脅地看了一眼曲嬤嬤,這個時候,曲嬤嬤的證詞比任何人的都好用。
蘇氏以為,曲嬤嬤還是自己腳邊那條搖尾乞憐的狗,可現在的曲嬤嬤很清楚,蘇氏只會拿她當槍使,根本不可能保她性命。
她必須想辦法,想到慕蕎汐一直厚待的胭脂,她心裡登時有了主意。
而與此同時,察覺到曲嬤嬤眼神躲閃的蘇氏,心中登時‘咯噔’一下。
糟了!
這條老狗沒死,看來是還知道了什麼!
現在要反咬自己一口!
曲嬤嬤還未開口,而身處這場漩渦中心的慕蕎汐,等眾人的眼神都或善或惡的落到自己身上時,方才氣定神閒的,“母親誤會了,太子殿下、父親,勞駕你們過來,我並未在此處懲處下人,不過是來救人性命,免得身邊的婢女被人逼死,良心不安。”
良心不安四個字,慕蕎汐咬的很重,眼神也是看著蘇氏的。
曲嬤嬤這時候方才接話:“稟告太子殿下,侯爺,老奴趕到的時候,確實看到大小姐在搭救紅袖姑娘。”
蘇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冷哼。
慕蕎汐當即便接著說:“不管紅袖之前遭遇過什麼,我以為,身正不怕影子斜,所謂的清白,只要問心無愧,又何須旁人來立牌坊呢?”
聞言,司少卿在一邊微微挑眉,慕圳的臉上更是露出欣慰之色。